“儿臣领旨。”夏炎烬站起身,双手从公公那儿接过圣旨。
这个公公似乎有些面生,不过夏炎烬并没太在意,因为他平时也不经常在夏理的身边。
府外已有宫里马车在等候,他们连一刻多余的时间也没有留给夏炎烬。
“管家,先带公公进去休息。”夏炎烬招来管家吩咐道,又对宣旨的公公说道:“待我收拾好行装就立即启程。”
“嗯。”公公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故作犹豫地说道:“那王爷可要快些,超过了时辰,奴才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公公放心。”夏炎烬示意管家将公公带离了内院。
留在房里的单熏将屋外的事听得一清二楚,她动作娴熟地将随身的衣物打包好。
“给你。”夏炎烬刚要推门进去,单熏就打开了房门,把手中的两个包袱递了一个给他,包袱上还系着一把空竹剑。
“这么快?”夏炎烬诧异地看着手中的行囊。
单熏没有回答,只是扬起嘴角一笑。
托他的“福,”让她在整整的八年时间里过着四处辗转的生活。
虽然之前她失去了记忆,但是她还记得那时师傅总不让她在一个地方久呆,最多是三五个月就换一个住所,收拾包袱,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现在怎么办,王爷真的打算回宫么?”
大家都聚集到了内院里。
夏炎烬神情淡定地说:“不用担心,如果只有我独自进宫的话,父皇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王爷要独自进宫?这样太冒险了。”小言说道,“让我也一起去吧!”
“不用了,你们只要在这儿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就可以了。”夏炎烬在石桌旁坐下,开始分配每个人的任务。
“府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由小言管理。至于小雯,你把这封信送到易安书院,交给唐初。”夏炎烬将一封信交给小雯。
“王爷,唐轩大人求见。”一个小厮跑来汇报。
“来得正好,让他进来。”夏炎烬露出一丝笑意。
“王爷。”唐轩匆匆走进来,“我看见有宫里的轿子经过广陵城,就立刻赶了过来。”
“嗯。我要进宫一趟,而这边的事一天也不能停滞。”夏炎烬说道:“要随时开仓救济那些百姓,绝对不能让他们因为吃不饱而选择参军。”
“是,王爷!”
“还有重修河道的工程也不能……”
“靖王爷……”公公摆着水桶似的身腰,用特有尖腻的声音打断了夏炎烬的话,“该启程了。”
单熏本想和卫珞道别,可是她昨天就到无丰县去了,所以她只留了一封信在她的房内。
夏炎烬点点头,便跟着公公上了轿子。
“这位是?”公公把单熏拦下。
“难道本王带个侍女也不行么?”夏炎烬拉开轿帘冷冷地问道。
“当然不是。”公公见她面生,便陪笑着侧过身让她上去。
轿子下王府的人纷纷站在府外送行。
夏炎烬这次连一个自己的人都没有带。一来是知道这个公公来就是只想接他一个人进宫,就算他想带,公公恐怕也不会同意,二来广陵城的事情都必须由亲信照料,只要广陵城不出乱子,皇帝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坐在轿子里,单熏轻轻挑起轿子里的窗帘,城里的百姓也不知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自发地站在街道两边为他们送行。
广陵城自夏炎烬来了之后就焕然一新,虽说本来就富裕,可是那都是一些表面的东西,谢知府把穷人都封禁起来,只留下富人。然而经过夏炎烬的一番整治,广陵城恢复了本属于这个县城应有的风貌。
这里偶尔也可见到乞讨的身影,但他们从不会扰乱人们正常的生活,一切都和谐有序。
像夏炎烬这样的人,真的能治理好一方水土么?不,我不能心软,我要为父皇和母后报仇!单熏看着窗外沿路的百姓思绪纷飞。
爹,娘,女儿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舅舅,现在夏炎烬在广陵城名声大好,就算父皇把他召进宫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啊!”夏炎銮在太子殿里坐立不安。
“这有什么难的,你只要安心准备接任皇位就好了。”公孙申端起一杯茶,细细品味。
“我记得出城的路不是往这个方向啊?”单熏疑惑地对夏炎烬说道。
夏炎烬也挑起了帘子的一角,这一路人烟越来越稀少,再往前就是望不到头的森林了。
“停下!”夏炎烬喝令道。
前面带路的公公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于是几个轿夫便停下脚步放下了肩上的轿子。
“王爷有什么事么?”公公跳下马尖声尖语地问道。
“这条路不是出城的路。”
“王爷有所不知,这是当地的一位老农指给我们的一条捷径。”公公尖着嗓门谄媚地说:“翻过这座山,就可以更快到姑苏城了!”
夏炎烬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公公见他不信,又继续说道:“王爷您就放心休息吧。”
“起轿!”公公又骑上大马,示意继续上路。
“总觉得不太对劲。”单熏小声地说,指间多了两根银针。
夏炎烬把她的银针压回去,沉声说道:“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先不要轻举妄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