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你回来了!”一只守在家里的嫣儿一看到唐初,便激动地迎上去,拉着他上下打量,“你有没怎么样,听说你杀了太子,你这样回来没关系么?”
面对嫣儿一连串的问题,唐初只是摇摇头。他刚刚把秦月送到老夫子那里,也不知道这几天南宫瑾是用了什么手段对她,弄的她是体无完肤,而且每隔半个时辰就毒发一次。
关上房门,唐初坐在书桌前看着嫣儿,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怎么了?”嫣儿弱弱地问着,这样的唐初让她有些害怕,“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我在想……”唐初看着嫣儿认真地说道,“你父母的父母那么狠毒,可是你却单纯的有些不谙世事。”
“难道你是怀疑我会帮他们害你么?”嫣儿诧异地看着他退后了两步。
唐初眼神闪烁了一下,恢复了本来的样子,他站起身,轻轻地拥住了嫣儿,说道:“没事了。”
“飒,你知道么?”嫣儿说道,“自从十二年前北门一别,我想着飒说一定会相见的承诺,所以每年都写了一封信,藏在一个漂亮的信封里呢。”
“真的么?”唐初笑着说道,“我要看。”
嫣儿边从怀里拿出信,边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若你这次能平安回来,我一定要把这个给你。”
唐初轻笑着,亏他之前还听了老徐的话,对嫣儿有所疑虑。
但是,当嫣儿将信封递到他眼前的时候,他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这个信封盒很漂亮吧,里面……”
唐初打断了嫣儿欢快的声音,瞪着一双眼睛大声质问道:“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你怎么了?”嫣儿被他吓得不知该怎么回答。
“回答我!”唐初又吼了一声。
嫣儿的身子忍不住颤了一下,但唐初的眼里已被一股莫名的怒火充斥毫无怜惜之意。
“这是我在爹房间里拿的……”
“什么时候的事?”唐初的手紧紧抓着嫣儿纤细的手臂,快要陷入肉里。
“大概是十二年前……我第一次和爹爹来广陵的时候……”嫣儿难过地看着他,“飒,你抓得我好痛……”
十二年前……唐初的手一下松了下去,身子也像突然失去了中心地颤了一下。
想不到,爹爹最信任的公孙申为了夺取北门教,竟然也和那些人一起……
“飒……”嫣儿担忧地扶着他,奇怪的说道,“这个信封当是我看到爹爹当年买了许多,我觉着好看就顺手拿了一个,信封有什么不对么?”
唐初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盯向嫣儿。
怎么会……怎么会!
爹和公孙申不是多年亲如手足的同门是兄弟么?!难道公孙申就是幕后黑手!
不!不会的……
唐初突然像看到什么猛兽似地推开嫣儿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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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皇宫,夕苑,凉亭。
耽熙优雅地端起茶杯,把玩着却没有喝的意思。
唐初看着她,真是像极了夏炎烬拿着酒杯的样子。
安静的凉亭,除了他们就只剩几只飞来飞去的小麻雀。
“有把握么,明天。”耽熙问道。
“你呢?”唐初轻笑着反问。
耽熙亦是一笑,低垂着眼帘仿若画中的仙子,就连唐初有时也会看的晃神。
她将杯中的茶水,倾倒在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温暖的笑意背后,是难以化解的冰冷,“这一刻,我已经等了十年了。”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这个皇位最后也会属于你的。”唐初说道。
“皇位?”耽熙笑了,“我一个女儿家要它做什么?”
唐初浅笑一下,抿了口茶,他不知道她这么做究竟值不值。
而且,他明知耽熙的计划,却不能对夏炎烬提及半字,这让他对夏炎烬有些愧疚……或许,夏炎烬其实心里都是明白的。
“在想什么,嫣儿么?”耽熙笑着问道。
唐初苦笑地摇摇头,他和嫣儿……明天,一切都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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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东宫绚烂的烟花又将漆黑的夜空映的通亮。
锣鼓声串杂着阵阵炮竹声,东宫上下一片喜庆,宫廷的舞狮队在皇宫内穿梭,炮竹、烟花响彻皇城,好一副热闹之象。
夏理亲自到东宫为夏炎烬主持大婚,朝中文武百官也纷纷前来庆贺,自然其中少不了朝臣之首——公孙申。
他总觉得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但是环顾四周又并无异样。
唐初撇过头,耽熙已帮他易容,使他混迹于朝臣之中。
遮着红盖头的耽熙在小雯的搀扶下,跨过了摆在门口的火盆,大厅内的每个人脸上都露着笑容。
透过轻纱的红盖头,耽熙看到了坐在正中的夏理,她的眼神微敛。
她和夏炎烬一起牵着一条系着大红花的红绸布,缓步走进大殿内。
环视了四周的文武大臣,握红绸的手渐渐收紧。
待两人都走到了夏理的面前站定,大门外的爆竹和烟花齐齐燃放。
司仪官站在夏理的身边,高声地喧道:“一拜天地!”
两人面朝外的跪拜一下。
“二拜皇上!”
耽熙紧紧地握着红绸俯下身,一双眼透过红纱冷冷地盯着夏理。
夏理猛然觉得一阵寒意,他看着穿红衣的新娘,觉得似乎有什么堵在了胸口,但他还是面带笑容地接受了他们的拜礼。
“夫妻对拜!”
夏炎烬转过身,面朝着耽熙,嘴角微微上扬着。
“礼毕!请皇太子与太子妃向皇上敬茶。”
两个公公各捧着一杯茶递给他们。
耽熙伸手接过茶杯,就在俯身下跪的刹那,茶杯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耽熙的断月刀已经抵在了夏理的脖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