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突然一个高亢的男声压过了层层喧闹,让房间里的人都怔了一下,众人的目光都齐聚他们那桌,“你这小子不懂规矩是吧!没钱还敢来赌!”
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被另一个大汉揪着衣襟动弹不得,显得十分尴尬。
“你,你快先放了我家公子。”旁边一个小随从被吓的连声音都发着颤,“我立马回去拿钱……我家老爷很有钱的。”
“对对,我绝对不会赖账的,你想要多少,我都能给你。”
大汉冷笑道:“就凭你?看你穿倒是人模人样的,我管你家有钱没钱,醉香楼的规矩就是赌债当桌清,绝不带出门外,拿不出金子就拿命抵!”
大汉说完,又一用劲,那男子的脸色都白了。
唐初轻撇了一眼,这种事每天都会在这里重复上演,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喧闹声又再次响起。
“这位公子今儿手气真是不好啊,不如让四娘给你指条明路。”黄四娘看着那男子,眼神有一瞬变幻,就连笑容也显意味深长。
“四娘什么时候开始管着茬小事了。”大汉说道。
黄四娘的手搭在大汉收紧的手上,媚笑地说道:“公子先放了他,奴家自是有办法。”
“四娘快请说。”好不容易被松开的男子,欣喜的说道。
黄四娘看着那大汉说道:“公子不是一直都想见识见识醉香楼第一赌王唐初的本事么?不如今儿奴家就做个牵线人,让唐初公子替这位
公子来一局。”
“这……”大汉犹豫了一会儿,答应道:“好,就这么着。”
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和他的随从相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哈楸!”又穿过一个赌桌,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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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赌桌上老旧的把式,唐初只是看看,迟迟没有下手的打算。最后他尽然要了一杯茶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悠然地喝起了茶水。
“唐公子真是好兴致。”黄四娘摆动着她婀娜的身姿坐到了唐初身边。
唐初笑了笑,他看着对面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不得不承认,她保养的甚好,白皙的肌肤上并未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反倒她身上有
股成熟女人的沉稳和冷酷,这是一般女人学不会的。这个女人一般对**里的客人都只会打一次招呼,要是再来,肯定是有事了。
黄四娘示意身边的服侍的姑娘也给自己端来一杯茶水。
“唐公子怎么不去玩玩。”黄四娘故意问道,“是觉得这醉香楼的赌桌不够奢华,还是醉香楼的姑娘不够漂亮呢?”
“怎么会呢。”唐初浅笑着说道,“醉香楼是广陵城最奢华的**,岂会有不好。”
“那公子……”
“四娘有话不妨直说。”唐初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见唐初这么说,黄四娘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面色丝毫未变。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四娘笑着说道:“相比公子放才也见到那边的争闹了,奴家就是想请公子去借个围。”
黄四娘那张抹了浓妆的脸颊越说越靠近唐初,唐初依旧保持着他唐氏笑容,让人摸不着道。
“四娘不是从不管赌桌之事么?”唐初的话里带着嘲讽。
黄四娘站起身,一挑眼说道:“若唐公子今儿能卖我一个人情,我定让醉香楼的新花魁乔乔姑娘好好服侍公子一晚。”
唐初撇了一眼窗外,微笑道:“好。”
“让让,各位唐公子要出手了。”一个小厮在前面喊着。
唐初和黄四娘都缓步朝那大汉的方向走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从未失手的赌王唐初?”大汉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十不到的小伙子,怎么也不相信他就是闻名**的唐初,就连一边
衣冠华丽的男子也面露疑色。
“不敢当,运气而已。”唐初客套地说一句,便坐在了小厮为他摆好的檀木椅上。
“好。不过这家伙已经全输光了。现在还欠我二千两黄金,你拿什么来赌?”大汉问道。
唐初扫了一眼旁边的男子,神情平淡地说道:“那就老规矩,一只手。”
大汉说道:“不,他的手值不了二千黄金。”说着又看向唐初,道:“你的倒是可以考虑。”
那男子听闻自己的手不止二千黄金,先是不甘想反驳,再闻要用唐初的手做赌注又暗暗窃喜。
“好吧,你喜欢就好。”唐初无所谓的耸耸肩,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挥手插进赌桌,刀尖入桌三分。
“爽快!我们就赌花色。一局定输赢,若你赢二千黄金一笔勾销,若你输……”大汉前倾着身子,用眼神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插在赌
桌上的匕首。
唐初神情淡然地做了请的的手势。
小厮开始发牌,黄四娘站在一旁,全然是一副局外人的姿态。
每人都已发了三张牌,最后在一人抽两张,便好。
唐初一点也不急,就连手上的三张牌也没翻看过,一直是舒服地靠着椅背坐着。
大汉一边看着手中的牌,一边紧盯着小厮手中的那副牌,他的两只手指在牌间游离,迟迟不能确定,一双眼睛看看牌又看看唐初
。他多希望自己此时能看穿这些牌的花色。
要是能赢了这局,二千黄金倒没什么,要是能剁了唐初一只手……那他在广陵可就出名了。
这么想着,大汉一滴汗珠从脸颊滑过,手指微微颤抖更是犹豫了。
唐初坐直了身子,大汉一横心,索性一闭眼随意抽了两张。
小厮又拿着牌走到唐初跟前,唐初伸手随意抽了两张牌,一头一尾。
大汉紧张地翻过刚抽的两张牌,此时**都一片静寂,屏息等着结果。
大汉眯着眼看着被翻过一角的纸牌,突然他猛地睁眼,惊喜地唤道:“同花!”
站在大汉身边的人也一片赞许欢呼,只有黄四娘脸色平淡,她平静地看着唐初。
要知道抽中同花的概率极小,有的赌徒一生也许也只能抽到那么一两次同花,同花是花色中最大的,除非是只在传闻中出现的…
…
“清水。”唐初把手中的牌横翻在赌桌上。
什么?一桌的人都傻了眼。
大汉的笑容僵在脸上,怔怔地看着一桌清水,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黄四娘又媚笑地出现了,她走到唐初身边小声说道:“唐公子,乔乔姑娘已在房内等候。”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唐初谢绝了黄四娘的美意,拔起了插在赌桌上的匕首,就准备离开。
“唐公子请留步。”
唐初转身,原来是刚刚虎口脱险的男子。
“唐公子大恩……”
唐初摆摆手,打断了他奉承的后话。
“在下想请公子在一楼喝一杯清茶不知公子是否赏脸。”
唐初一挑眼,算是同意了。
闲谈之后,唐初才知道,这个被他随手搭救的男子,竟就是今日他们口中所念叨的相国公子——公孙申。
他没有去书院,反倒了去了**,怕被他爹公孙申发现,于是在他妹妹公孙嫣儿的易容术的帮助下,才得以出来风流快活,岂料
今日手气太背,不知不觉中竟输光了一身的财物。还好遇见唐初出手相救。
“唐兄,今日多亏你相救,今后你的事就是我公孙殷的事,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招呼!”公孙殷说着便举起手中的酒杯。
唐初亦一笑,举起酒杯。
“不如晚上在到府上一聚?”公孙申兴致颇高地提议,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刚认识朋友有这莫名的好感。
“今晚不行,改日吧。”唐初笑着说,“来日方长嘛。”
“好,改日到我府上和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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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唐初换上书院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有预感,今天老夫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没办法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逃不过这一劫,只能是早点到书院,希望老夫子能网开一面。
太阳刚刚露出一丝耀眼的亮线,书院是有零星的几人,这是唐初这一年内最早到的一次了。
“唐初?你怎么这么早?昨天怎么没来?”钱疏中放下背包,诧异地问道。
“这个……你让我从哪个说起。总之,我只知道我今天完蛋了……”唐初耷拉着脑袋说道。
钱疏中似乎天生大脑少了一根神经,他丝毫没有察觉唐初低落的情绪,依旧自顾自地对唐初说道:“你记得我们上次在街上遇
到的那个姑娘么?我昨天又遇见她了,她竟然主动跟我打招呼,我邀请她去府上喝茶,她也没有拒绝。爹爹说要是我喜欢的话,他就去找媒人提
亲。”
“嗯。”唐初完全没注意钱疏中说了什么,只是随意的应和了一声。
“倒是一定请你喝喜酒,你一定要来哦。”钱疏中说的一脸期待。
“嗯。”唐初依旧有气无力。
班上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多。
突然……
“唐初!”
一个冰冷而苍老的声音,唐初一下坐直了身子。
果然……
“你,马上出来。”
“是……”
钱疏中一脸同情地目送唐初出去,虽然他不知道唐初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的是……老夫子很生气,唐初的后果很严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