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弥漫着阵阵难闻的血腥味和腐烂的气息。
一个穿着宫中衣服的男人,双手捆着铁链,被高高悬挂在半空中。
昏暗的光线看清那人血肉模糊地面容。
只能听见,“滴答滴答”血水落在地上,发出有规律的声音。
又一个人,厌恶地皱着眉,从上面走下来。地牢里的人都自觉恭敬地站起身,半鞠着躬,迎接他的到来。
“怎么样啦,他还是不肯说?”那男人声音尖细。
“回大人,他还是上面也没说。”一个露出半边膀子的强壮男人上前说道。
那个说话尖细的男人,舒服地坐在手下为他准备好的太师椅上,把玩着手边的尖刀,说道:“泼点辣椒水,让他清醒清醒。”
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男人嘴角浮出阴狠的笑容。
“咳,咳!”辣椒水触及全身的伤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悬吊在半空中的男人痛苦地大声叫着。
凄惨的喊叫声并没有让地牢中的其他人产生些许同情他的心情,他叫的越是凄惨他们反而笑得越欢。
男人从太师椅上站起,听着惨叫声显得很满意,他走到被悬吊着的男人面前,用刀尖划过男人原本就血肉模糊的脸,问道:“怎么样,辣椒水的滋味不错吧。”
见对方没有反应,男人又继续说道:“只要你说出玉玺在哪,我就放了你。”
“呸。”被吊着的男人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客气地吐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休想!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的。”
男人不慌不忙地侧过脸,抹去脸上的唾沫,一边的壮汉就一连在被吊着的男人挥舞了几鞭,男人几乎又一次晕了过去。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男人说的慢条斯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都算不上完整的男人。
“反正皇上是醒不过来了,你何不乖乖和我们合作?”男人耐心地开导着他,“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遍体鳞伤的男人用极为不屑的眼神看着他,“你休想我会和你们这些走狗狼狈为奸!”
男人冷笑,“真是顽固不化,我为你指了一条明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不是让我难做么?小宝公公。”
“小翔子,你以为你的计划真的天衣无缝么?”小宝公公虽然忍着强烈的刺痛感,但他仍中气十足地说道:“其实,皇上早就开始怀疑你了!”
小翔子并没有多少意外,反倒一脸的无所谓,“就算他怀疑我了又怎么样?这么久以来,他不是也不敢轻易地动我么?再说,他也没有机会了。”
小宝公公转过脸,突然瞥见了什么。
他突然改变了之前强硬地态度,对小翔子说道:“看来你们真的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
“那是自然,怎么,你改变注意了?”小翔子惊喜地问道。
“嗯。”小宝公公点了点头说道:“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便告诉你玉玺的下落。”
小翔子迟疑了一下,不过料想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宝公公也耍不了什么花招了,他便示意手下的人将小宝公公放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小翔子心急地问道。
小宝公公因为被悬吊着严刑拷打了太久,已经无法自己站立在地上了,他对小翔子召唤道:“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人。”
小翔子没多想,就扶起小宝公公,把耳朵凑近了他。
突然,小宝公公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死死地抱住小翔子用力地朝一旁半米多高的钉床上躺去。
无数又尖又粗的钉子刺穿了吧、小宝公公的身体,同时也刺穿了小翔子的身体。
一旁的壮汉们一时看傻了眼。
小翔子不可置信的一双眼睛鼓着,鲜血从他口中流出。
小宝公公显得从容,他平淡地说着:“我,就是不告诉你。你到死也不会知道……玉玺在哪。”
说完小宝公公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留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夕苑内,夏炎烬依旧敲着门,他知道耽熙就在门后,可是那一扇门就是紧闭着,任由他怎么敲,就是不肯开启。
慕容峰示意大家都先离开,多给他们一些时间。百里笑虽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也还是跟随大家一起离开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耽熙带着哭腔说着。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夏炎烬隔着门说道:“你把门打开。”
“不要,你忘了我吧。”耽熙绝望地靠在门上,“不要再来找我了。”
“别说傻话了。”夏炎烬扶着门框,他的刚刚苏醒的身子也十分虚弱,加上刚才一直敲门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他也只能勉强靠着门框支撑着身子,“我们在一起这么久,还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么?”
耽熙闭着眼,把脸埋在双臂之间,“我现在的样子就连自己都无法面对,你要我怎么面对你……”
“我不在乎。”夏炎烬的声音越来越轻。
屋外很久都没有声音,耽熙以为是夏炎烬已经离开了,她小心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还好,夏炎烬没有在外面。耽熙松了口气,准备关转身关上门,却突然发现夏炎烬已经昏迷在她的门外。
“天呐。”耽熙连忙俯下身,把夏炎烬扶起,摇晃着他的身体焦急地说道:“夏炎烬,你怎么了?快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夏炎烬也没睁开眼,耽熙急忙大声地喊道:“快来人呐!皇上昏倒了!”
等在大厅的百里笑首先听见了耽熙的喊声,“不好,出事了!”
众人慌忙朝内院赶去。
还好,夏炎烬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导致的昏迷。慕容峰给他吃了一粒药丸之后,说道:“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什么大碍了。”
“嗯。”小言点点头。
自阁楼爆炸事件半个月之后,终于传出皇上身体已经恢复,次日就将亲自主持朝政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天傍晚过后,夏炎烬照例去了夕苑。
他虽然每天都会去夕苑,但是耽熙却始终不肯开门见他。
百里笑独自一人坐在耽熙房前的石桌旁,喝着几杯小酒。
他远远就看见夏炎烬走来,沉声问道:“皇上,要不要也喝一杯?”
夏炎烬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坐在了百里笑的对面,拿起酒壶倒了半杯。
“耽熙她,究竟怎么样了?”夏炎烬问道。
百里笑仰头喝下一杯,问道:“如果耽熙的面容完全烧毁了,你还会喜欢她么?”
“会。”夏炎烬回答的很肯定。
其实关于耽熙的伤情,他心中早就有数了。当他再次冲进阁楼的时候,看到昏迷在火海中的耽熙,他就知道耽熙的伤情有多么严重。
夏炎烬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他岂会因为她的容貌而改变对她感情?
还记得当初耽熙擅长易容之术,可是不管她变化成什么年龄什么身份的人,他总是能一眼就认出。
“也许两个陌生人一开始互相吸引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外在的容貌。”夏炎烬摇晃着酒杯,“但是,一旦爱上了,无论美丑都会变的微不足道。”
百里笑沉默地喝着手中的酒。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她的容貌而嫌弃她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带她走的。”
夏炎烬懒着走中的酒,声音低沉地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带你进去吧。”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百里笑突然说道。
夏炎烬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她愿意见我了么?”
百里笑摇摇头,“我刚才给她吃了安眠的药,她现在已经睡了。”
“谢谢。”
百里笑愣了一下,然后苦涩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轻轻打开了耽熙的房门。
月光照在石桌上,夏炎烬那半杯的酒水,丝毫没有减少。
屋内一片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夏炎烬径直走到了耽熙的床前,不算近的路,他在黑暗中却走的十分自如。
轻轻挑起床帘,耽熙正躺在床上。
她的脸上缠满了绷带,可就算是这样,夏炎烬也可以感觉到绷带下她紧蹙着的眉间。
夏炎烬轻握着她垂在床边的手,原本纤细细嫩的双手也有轻微烧伤的痕迹。
突然,夏炎烬似乎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翻过耽熙的手,借着门外的一丝月光,他看见了耽熙的左手手腕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显然,那是一道很深的刀伤。
“这是怎么回事?”夏炎烬转过身质问着站在身后的百里笑。
一般那里会有伤痕,都是因为想不开才会留下的。可是,耽熙怎么会有?
百里笑的回答很平静,“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夏炎烬觉得奇怪,凭耽熙的性格,就算你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她也应该不会这么伤害自己才对吖。
百里笑走到窗边,原本耽熙说过不要让夏炎烬知道的,但是今天他既然问了,告诉她也无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