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既然能这般装扮在我面前出现,便是准备要真相大白了。”我开口坦然的说道,仿佛就在念一句台词,没有任何感情,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无论我是否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都改变不了,既然这样,不如坦然接受,看他们如何出招。
“够坦然,果然是我认识的桂花,我是嫣然,子宇的夫人。”一句简洁的话语,已经把自己的身份介绍给我了。
不是吧?桑泽就是嫣然?差太大了吧?她的脸看起来可是有四十岁的样子了,怎么可能是三十岁出头的嫣然?自己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嫣然见我这般表情还是柔柔的说道:“没想到吧?一个安于后宅,享用荣华富贵的白府夫人竟是如此之苍老?”嫣然说完还用秀手轻抚与实际年龄不相符的面庞。
“病来如山倒,便是病了才如此蚕食人的容颜,把身子养好,您倾城的容貌自是会继续绽放在脸上的,莫要悲悯。”容颜,天下哪个女子不会在意?即使嫣然这一个多月的另有目的的接近,我还是说不出伤她的言语,或者她在我心里一直是桑泽那般的惹人疼爱、做事又有点小心和小敏感的妇人罢了。
“桂花,走,跟我来!”嫣然见我对她没有一点的敌意,便是如同当初我第一次牵她手那般将自己的手往我这边伸来。
无论如何嫣然出于什么目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接近我,但这一个多月时间她不仅没有加害于我也在我旁边帮忙,即使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对我的冲击很大,但是非黑白我还是能分清楚的,并不会因为她是嫣然我就如何,便也伸出友谊之手任由嫣然牵着,跟着她一块钻进一辆华丽的三头马车。好吧,除了华丽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了,里头的空间不仅大,小圆桌、铜壶、吃食、软垫应有尽有,便是能跟二十一世纪的劳斯莱斯相媲美了。
一路上,两人无言。大概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吧?听着马儿奔跑的声音彼此都沉默着,偶尔抬起头,不过是看到对方那微微的笑语。以前自己也曾幻想过于嫣然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场景。或是她高高在上的被一群婆子丫鬟簇拥着,用不屑的眼神望着我;或是用一种仇视的眼睛盯着我,一副要把我杀之而后快的样子;或是像一个悍妇一般,对着我骂贱人抢了他的夫君(虽然姐真没抢白子宇,爱谁谁抢去,但拜丁香姨娘所赐,嫣然肯定听到一些传言的);又或者是哭哭啼啼的对老夫人诉苦,抱怨自己的可怜无奈。
万万没想到我此时竟然是很平静的与她牵着手默默的坐于马车上,对于此场景,也真的有些出乎予我意料之外啊!
待到了白府,绕过那一座座熟悉的建筑,便是在老夫人的园子门口挺了下来!多神秘的一个地方啊!这帮忙管理白府一年多的时间,不知是自己刻意的想离老夫人远远的还是听了墨灵的话不随便来这个园子闲逛,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老夫人对我的印象肯定不怎么样,不然她也不会在当年菊花商会下了一个个局让我跳了!那日她的敌意我是能感受到的,今天她既然叫了嫣然带我过来,不会是要把几万两银票甩我脸上,然后像电视剧可恶的有钱人老妈那般说道:“拿着这些银子,有多远便滚多远,莫要再缠着我儿子。”
呀!这样子我该怎么反应呢?是学着偶像剧女主角对着恶毒的老夫人轻蔑一笑,然后义愤填膺的说道:“我会离开你儿子的,你这些臭钱我不要。”还是拿了银票直接走人,又或者学学玛丽苏哭着请求老夫人先把给几个官府人脉让我去救救王政,我一定离白子宇远远的,着实有些苦情女猪脚的味道!
但是,本人长得不偶像,就算穿越过来遇到的永远是万万没想到。
便是在嫣然的带领下,进了屋子,出现在我面前的真的直接亮瞎姐的黄金眼,在大堂正位圈椅上端坐着一位衣着精致华贵,衣摆上便是层层叠叠绣着万寿福字,脖颈上那雍容华贵的银蓝狐皮毛领倒是抢眼,头上那黄金做成的富贵牡丹的饰品正错落有致的插在发梢之间,额上绒布上的绣花针法一瞧必不是凡物,而那张脸更让我惊讶,她不是一年前故意撞我马车准备好好讹我,还在我家里住了好几个月的极品老太太“杨婆“吗?而她身侧客位圈椅上便是坐着打扮有些清淡但还是挡不住风情的妙芙。
不是吧?连跟我相识相知两三年的妙芙也来插一脚,瞬间让我觉得我的人生中处处是卧底都是陷阱,难道在秋水县的第一次会面便是老夫人设下的棋局了吗?
杨婆见我只是盯着他们发呆并没有作任何表示便是发挥她一向雷厉风行的性子开口说道:“你难道没有问题问我们吗?”
我见杨婆这般问,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如果你们想把事实全盘托出那便是真相大白,如果你们不愿意,桂花也实在没办法,便是让你们自行决定而不是桂花能所作为的。”好吧,对于杨婆是老夫人的卧底,从她离开那天说的话语我多少能猜到一些,这个还是有一些准备的,但妙芙居然也是老夫人的卧底故意来接近我的,我实在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两年的接触下来,我感受到妙芙是真心待我的,望着我的孩子们也是真诚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为何,偏偏是这般,此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之前我还处处提防老夫人会对付我,原来她的眼线早已经布下,果然是一个手段极高的女人,怪不得能撑起整个白府。
杨婆她们显然被我这般说,倒是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了。老夫人接下来还不知会如何对付我,对于这种未知的恐惧最好的方法便是先下手为强,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一些,自己又说道:“直接把老夫人叫出来吧!明人不做暗事,藏着掖着派了人当眼线也很累,便是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开玩笑,最多骂我狐狸精勾引她儿子,让我不要再纠缠她儿子了,反正白子宇不是我的菜,老夫人这么闹下来我还更开心了,至少这样也让白子宇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老夫人就是我这个老婆子!”杨婆见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是传来熟悉的爽朗笑声简单的介绍自己道。
不是吧?不会吧?杨婆就是老夫人?在我思想定义里面老夫人应该是一个高高在上非常有威严的一个顽固老女人啊!为什么是杨婆这种平时做事风风火火有些严厉有些刁蛮又有些可爱的婆子?还居然在我宅子里头和我一块待了好几个月也斗了好几个月的嘴,什么世道啊?这是什么节奏?自己不禁惊呆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弱弱的问道:“您的儿子不是麒麟珍馐楼郑老板吗?儿媳妇不是叫舒儿的总忍您生气,还气得让您离家出走的?据我所知白子宇的母亲可是只有他一个儿子罢了!这玩笑可是开不得的。”
杨婆见我一嘴的质疑,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呵呵的回答道:“那个郑老板是我认的干儿子,从小便是被我养在庄子上教习生意经。那日瞧着宇儿带着心事离开麒麟都去盘点账面,我一个老婆子心情便因儿子为一个农妇居然弄得茶饭不思的整日垂头丧气而有些烦躁。又见着园子里的那群姨娘天天就想着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儿吵得不可开交,心里堵着荒,就叫人把我送去干儿子那儿,没想到干儿子也到外头办事了,那个舒儿居然为了干儿子最近抬一个小妾进府里把气给撒到我老婆子身上,这哪里是我这能受得了的气,便是自顾带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到街上散散心,居然让我这个老婆子从马车的窗子上瞧到桂花你的脸,自然哪里能放过这乐子呢?”白子宇离开之前貌似是第二次对我表白我又拒绝的时间段,原来这件事对白子宇的打击不小啊!个人当时还觉得他不在意呢!我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好吧!听到老夫人的描述,自己不禁有些汗颜,我居然成了乐子了?还有这个农妇摆明就是指我嘛!也是那日我疏忽,被杨婆(应该换成老夫人了)和郑老板的对话给忽悠了,居然还以为杨婆最多是老夫人派过来对付我的眼线,没想到这位老人家是直接自己出马啊!自己又开口问道:“那妙芙呢?一开始在秋水县便是计划好了吗?”
妙芙见我把视线瞄准了她,便是如同往常那般的神色还是温柔的解释道:“那次也不过是偶遇,后来为了宁哥儿入学的事儿我在曾外祖母那里遇到老夫人的,老夫人便是承诺如果我好好对付你的话便是帮我让宁哥儿去白氏宗族书院。于是,那日我便是故意去七宝面店去见见店老板的,自然也有接近的意思。”
不是吧!为什么妙芙的脸色一点愧疚的神色都没有呢?我这两年可是把她当成好闺蜜一般对待,虽然貌似她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但至少要装出一点愧对我的样子,大家的脸面也比较过得去也比较符合一般剧情的发展需要啊?现在这么轻松的样子,我该怎么反应啊?乱了乱了,看来也只有奇葩的我遇到这种现象了,作者大人,拜托您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