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春节,王政不出意外的过来跟我们一块过的年,本还是老规矩让他们呆在客栈一宿,奈何客栈都不营业,我也不可能那么狠心放他们两个在雪地里头冻上一晚,只能把他们继续安排在孩子们的房间和孩子们一块过年。
其实我的内心非常清楚自己对王政是有意的,这位租客早已经占据了我内心空屋子,现在我的心里是没有办法容下任何人了,就算那些七大姑八大婆再给我介绍对象我也是瞧不上眼的。还有他每逢初一十五便过来,店里跑堂那么多哪里不能瞧出一二,算了,这辈子便不准备嫁人了,守着孩子们过活便好。至于王政,上天能开这种玩笑但我不会屈服,我是个坚持爱情不会是抢来主义的人,所以自己便矫情的坚持着属于自己那份小小的坚持,我只是孩子们的母亲,而他是孩子们的父亲,仅此而已。不知王政看出我的想法还是觉得曾近做过抛弃我们的事实又或者对我没兴趣,反正没有从他嘴里出现让我成为他外宅的事情,这一年下来,我和王政的关系倒有些如同朋友加几分亲人的味道,除了我自己内心的小悸动外反而从王政眼睛里头看不出任何爱的热烈火花,这样也好,关系虽还是有些不明不白,但总归没有太复杂太乱,自己想把他占为己有的心倒没那次他送簪子时那般强烈,只是有淡淡的享受着安逸和若即若离的味儿。
过了春节半个月后,冰雪便很快都化开了,地上的野花野草野菜的小嫩芽一夜之间便都冒出了头,嫩嫩的芽似乎在告诉着穷人们你们快过来采摘我吧,这样就不会再挨饿了。
现在还在学堂读书的孩子已经由原来的四个减少到现在的两个,一个羿儿一个稚儿。林儿自从娶了弥君后整个人越发的挺拔成熟,待过了年后便不愿意去学堂,便跟在方嫂子的屁股后面忙前忙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方嫂子见了也不恼,反正一些基础用字林儿也学得差不多了,平日里多注意练习毛笔字便可就带着林儿管理面店和面摊的琐事。稚儿一瞧哪里还愿意继续呆在学堂,也喊着要出来,奈何他有母老虎妈妈一枚,自然是奸计不能得逞,但稚儿哪里是一个肯罢休的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最后和我达成每年都要以班里前三名的成绩才能和林儿在晚上的时候跟着方嫂子还有我学做生意,稚儿一听便乐了,学堂的那些东西他一向都是在课堂上消化完的,回家的时间都是自己的。于是方嫂子在晚上得空的时候便教这两个孩子如何打算盘,而我则教他们一些阿拉伯数字、算术题还有EXCEL表的简单制作,没办法,这古代的账本看起来实在太麻烦了,还不如EXCEL来得直接而清楚,每天的收入、支出的具体项目都写得清清楚楚,每个月的汇总都能一目了然,甚至连几月几日买了几斤葱,一斤葱价格如何,总共花费多少银子都能查得一清二楚。方嫂子见我用这方法一开始觉得奇怪,感觉用起来也麻烦,待习惯了直夸我聪明能想出这般的用法,好吧,亲爱的看客们,我又盗用了二十一世纪的知识。
至于森儿,一开始便说森儿的目标是学医,虽然资质确实平庸一些,但是贵在够努力,年末成绩虽然不是班里佼佼者,但也算优秀学生,加上林儿和弥君的关系,最后都不需要我出马,方嫂子就提了一下,孟大夫便高兴的收下他,美其言曰,亲上加亲。森儿成了孟大夫的徒弟后也不因为自己哥哥的原因而骄傲自满,还是兢兢业业的努力学着孟大夫教的东西,徒弟该做的全都认真的去完成,有时候的表现居然超出孟大夫之前收下的那两个徒弟,直让孟大夫说自己当时可是走了眼,没瞧见森儿这块宝,还好失而复得。而羿儿见平时跟自己一块读书的森儿弃他而去也不恼,只是淡淡的继续钻研自个的书,心情没受多大的影响,从羿儿身上,我能瞧到当年我高考的拼劲啊!
上章已经介绍过了,书院是要教授四书五经还有农事的,虽然农事占的分量不高,但还是有占点分的,对于一个从小出生在农村但连水稻实物都没见过的伪农村人,虽然穿越到桂花身上,但一过来也忙着举家迁移做生意,对这农事确实一窍不通,刚好从长生那边打听到王政的八卦,既然王政这两年负责茗冬县里头的农事,对农事学和那些野果野花野草野菜自然会懂上一些。王政可是孩子们的父亲,他也有要负责教育孩子的义务,于是在正月十五大家一起过元宵节的时候我便随口提了一提,没想到王政一口答应了,通过他的经验,三月初三,很多植物都发了芽出了青,刚好是去踏青的好日子。
三月初三,阳光明媚,淡淡的春风吹拂在我和孩子们的脸上很是舒服,我和孩子们都着一身淡绿色的夏衫配着鹅黄色的镶边很是清爽,身上的衣着与头上那根瓷簪子刚好相得益彰,自然手里还挎着一篮子的吃食正等着王政的马车。
待一辆粗青布帷帐的马车稳稳的停在我们面前后。便有一支宽大的手捞起车帘,往里一瞧便能见到王政那一张熟悉的脸,只是脸上挂着的笑容倒是比往常有多上几分,马车里面还坐着长生正笑嘻嘻的望着我们,毕竟孩子嘛,虽然平时跟着王政东跑西跑性子自是比较圆滑,但一遇到这踏青的好事,心情自然又会高兴上几分,脸上也掩盖不住那喜悦的心情。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上车?”王政见我只是细细的观察着马车并没有准备爬上马车的意思忙招呼道。
“诶!来,羿儿稚儿你们先爬上车。”王政的话打断了我的思路,我缓了缓神忙回答道,这该死的爱发呆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真丢脸。
羿儿和稚儿一听完我的命令忙麻利的爬上马车,接过我递上去的篮子后便挪了挪身子为我让出一个空来,而我便把站在一旁的颜儿抱到马车上交给王政,王政熟练的接过去将颜儿抱在自己的怀里,如果不知情的人必定以为这只是一个很普通很友爱的家庭一起准备去郊区踏青。
待看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往上头运了,自己才想起自己还没把自己往车上塞呢,毕竟我在二十一世纪可是个伪农民,除了春游跟着老师去公园或者爬山外,倒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踏青,去采摘野果这种事情在我人生中还真没发生过。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可能会放弃呢?于是自己便也腆着脸报名了,反正还有方嫂子坐镇面摊和面店,有她那只玲珑剔透的心,就算多离开几天也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幺蛾子。
这种租用的马车可不是有钱人家专门配备的还带有小凳子的那种,就是我们普通老百姓要出趟远门才会租用的马车或者牛车,经济实惠为主,毕竟王政也就一个普通举人,赚的银子还不如方嫂子,什么经济就来什么。不知是因为马车太高还是我的裙子的裙摆太大,反正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的登上马车,此时裙摆已经被我高高的提取都露出一截裤腿,在古代大庭广众之下露出裤腿的形象难堪程度就跟现代出门只穿一只袜子一样。正在我犹豫要不要改变方针政策换屁股先接触马车再来个腿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的高难度动作时,一双大手紧紧的拉住我的手腕将我往上拉,通过那股拉劲头和脚登的力气,我顺利的爬进了马车,待自己坐稳后才发现那个拉我手腕的人正是王政,此时我的脸瞬间红彤彤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对王政说些什么。
而王政却还是用一张带着笑意的脸平静的望着我,就如同那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一般,自己的突兀反应与他的淡定形成鲜明的对比,本想用咳嗽来缓解气氛,待自己假装咳嗽几声想说“这马车太难爬了,倒是爬得一声汗脸也红了”来掩盖事实。
怎想到一向说话不经大脑的稚儿居然对我说道:“娘,刚才爹怎么一拉你的手,你的脸就红了?”
真是个倒霉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有这么问的吗?这让你娘怎么圆这个场?自己刚才准备说的理由都只好堵在嗓子里没办法说出来,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道:“口渴不?此时喝点**菊花茶倒是惬意得紧。”
王政见我蹩脚的转移话题,脸上的笑容不禁又增加了几分,最后居然笑出了声来,道:“那我也要尝尝,一路欣赏着美景喝着特制的茶水倒是惬意得紧。”
我一瞧到王政那逗趣的表情,脸上的尴尬也少去了不少,不禁打趣道:“瞧瞧这一个个的都像个孩子一般都要让我来照顾。”自己说完便熟练的拿过身边的篮子取出密封的竹筒和竹杯子为每个人都倒上一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