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千夜,胆战心惊地看着,听到玉如烟尖利地惨叫声,心脏差点就要停止跳动,“你们把她怎么了?”吃惊地问着,连忙上前,紧握住玉如烟冰冷的小手。顿时有种想要杀了他们的冲动。
景太医怔怔地答道,“回禀二皇子,皇妃的伤口处还残留着箭头,下官必须立刻清理。”利索地接过申太医递过来的药酒,洒了一些在伤口上。
玉如烟忍不住闷哼出声。紧紧地抓住千夜的手。
细致地清理着伤口,将里面残留的金属物质小心翼翼的弄了出来。站起身来,退至一旁,准备接下来的工序。等候在旁的申太医连忙接替上去,将止血的药材洒在伤口处。可是鲜血仍旧渗了出来。伤口裂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隐约可见鲜红的血肉,触目惊心,伤口实在是太深了。几个时辰下来,经过申太医与景太医密切的配合,伤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
千夜一直寸步不离地坐在床头,一手握住她的小手,另外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肩背。她的全身已经被汗水渗透。好几次想痛呼出声,却还是坚强地隐忍着。只是她握住自己的手,力道越来越重。忧心忡忡地看着两名太医轮流为她清理伤口。看着那深得可以看到骨头的伤口,就像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划了几刀。痛得快要死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好不容易再见到她,却是这样的情形?为何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射出那一箭?自己真的是该死!整整四年了,自己每每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都是她的身影,设想着与她重逢的场景,居然会是这样?自己怎么能原谅?怎么能弥补?她,会恨死自己的……
申太医从门外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小心翼翼地站在床边,轻声唤道,“二皇子,二皇子……”见二皇子一直在发呆,根本就没有听到自己的叫唤,忍不住将音量提高,再叫了一声。
脸色深寒,“做什么?”
吓了一跳,连忙跪在了地上,“二皇子,这是为皇妃煎熬的疗伤汤药,烦请,二皇子将皇妃扶起,趁热喝下。”
轻轻地昏迷的玉如烟转了个身,抱着坐了起来。冷冷地从他手中将药碗接了过来。对着她苍白的嘴唇,慢慢地让她喝下去。待她喝完整碗汤药,才将碗丢在了地上。顿时哐当一声碎了。
怕牵扯到了她的伤口,倍加小心地让她俯身躺下。
见皇妃已无大碍,申太医与景太医连忙跪倒在地,“回禀二皇子,皇妃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伤口太深,身子还很虚弱,只要细心调养几日,自会痊愈。二皇子没有别的吩咐,臣等先行告退。”恨不能可以马上消失在二皇子的面前。
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如烟裸露在外的白皙的后背,“退下吧。”冷冷地说道。
两人连忙施礼,悄然退了出去。将房门轻轻掩上。
右手轻轻地在伤口周围抚摸着。“小如烟,快点醒过来好吗?等你醒来,我可以任由你打,你骂,甚至杀了我也行……”眼中无比深情。
突然。门外响起了轻轻地叩门声,紧接着传来一声胆怯的询问声,“二皇子,皇上宣您即刻进宫见驾。”
眉头紧皱。“告诉他,本皇子现在不会过去,他要抓的人正在本皇子寝宫。有本事他就亲自来抓。现在,所有人滚下去,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踏入寝宫半步,违者,死!”
话音刚落。屋外顿时静谧无声。看样子,外头的人已经跑得一个不剩了。
将棉絮轻轻地盖在了玉如烟的身上。起身,准备脱下身上的外衣。突然警觉地听到屋顶上有动静。嘴角冷笑了一下,“外面的朋友,若是想要玉如烟安然无恙,最好乖乖地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千夜我的阴险毒辣,你应该有所耳闻。”看似诙谐地话语冷不丁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俯身趴在屋顶上的昭瑢,看到床上的玉如烟似乎已经脱离了危险,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可是一听到千夜狂妄的话,心中忍不住气愤,却又无可奈何。自己的确不是千夜的对手。若是冒然行动试图营救如烟,怕是会更伤了她。自己也知道,千夜是一定不会伤害如烟。若干年前不会,现在就更不会了。否则,他也不会救她。随即,施展轻功,飞身离开屋顶。
感觉到外面的人已经离开。千夜才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赤着上身,坐在床沿,躺在了玉如烟的另外一侧。右手轻握住她柔软的小手。
“小如烟,我好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我已经有四年三个月零七天,没有见到你了……”
尽管伤口处理得很及时,可是还是感染了,引起了高烧不退。一整个晚上展容颜都在痛苦地煎熬着,伤口上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有种想要死掉的感觉。连挪动身子的力气都没有,脑海中断断续续地出现了过去的影像,脸颊通红,因发烧而显得苍白干涸的嘴唇,一噏一合着。
“师父……”身子抽搐着,嘴里迷迷糊糊的发出阵阵呓语。
“不,不要,别这样……”
“放开我,不要……”
“王爷……”
“轩辕靖宇……你在哪里,救我,不,别走……”
“王爷,靖宇,靖宇……”
因为处于无意识的状态,或许连展容颜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嘴里一直在轻声呼唤着秦王的名字。
一旁的千夜,睡得很沉,均匀地呼吸声,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根本就感觉不到身边的展容颜痛苦地煎熬。右手紧紧地握住玉如烟的小手。
天渐渐地亮了。床上睡着的两人依旧未醒。不过,此时,寝宫外,有一个人正坐在外面的凉亭处悠闲地喝着茶。四周站满了侍卫,保护着他的安全。
“渴,好渴,水,水……”虽然人是昏迷的,可是体内本能地需要正在强烈地唤醒意识薄弱的人儿。展容颜的身子轻颤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