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想到,王妃的性子居然这么烈……”桂嬷嬷冷冰冰地低头看着她,“请王妃放心,比王妃你性子还烈的女子,奴婢都碰到过,不过,每一个都会老老实实地,不再无理取闹。王妃如此聪颖,应该明白奴婢的意思。”
展容颜冷冷地瞪着她。无奈身子被她们紧紧按住,根本就动弹不得。
“王妃继续背下去吧。”桂嬷嬷看似不经意地晃动着手上的戒条。
一看到那戒条,展容颜顿时如同惊弓之鸟。那种火辣辣地疼痛怎么受得了。谁叫自己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遇呀,不过不乖乖德听她的话,看来自己是有的受了。
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忍下气来,“烦请桂嬷嬷再讲述一遍,这次容颜一定铭记在心。”可恶的秦王,居然能够想到这样卑劣的法子来对付自己?
几个时辰的训诫下来。展容颜不光眼睛哭肿了,手也打肿了。想反抗也没有心力了,只要一看到那几个老嬷嬷死板的脸,心里就忍不住哆嗦。不过,还好她天资聪颖,自小便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桂嬷嬷讲述的那些个三从四德,七出之条,晌午之前便背得鬼瓜烂熟,一字不漏。就连桂嬷嬷也不得不惊讶。
“女子应遵从三从四德。三从,未嫁从父,即嫁从夫,夫死从子。顺从专一,恒久事夫,夫死守节。”展容颜硬着头皮,站在桂嬷嬷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小心翼翼地背着。生怕一个字出错,可怜的小手又要遭殃了。
见展容颜背得还可以。桂嬷嬷一边认真听着,一边竟然很难得的点了点头。
展容颜突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桂嬷嬷,“桂嬷嬷,容颜有个问题,可以请教一下吗?”充满戒备地看了眼她手里的戒条。心中忍不住懊恼,自己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窝囊啊,竟然惧怕一个小小的嬷嬷?
“王妃问吧。”桂嬷嬷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即使她的眼睛和手都肿了,却依旧没有半点感觉。
展容颜唏嘘地看了桂嬷嬷一眼,轻声问道,“桂嬷嬷,什么是恒久事夫?”其他的她都略微的明白,可就是这一句,怎么都琢磨不透。
桂嬷嬷的表情突然变了变,“恒久事夫,便是一生一世服侍自己的丈夫,为丈夫侍寝,生儿育女。自己的丈夫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听从不得反抗,丈夫说一,你不得说二。王妃每晚可有做到为王爷侍寝?”
后面那句话问得展容颜差点背过气去。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是不是她连这个也要管?
“王妃,奴婢在问你话呢?”见她一脸的心虚,桂嬷嬷的语气突然加重。她的脾气如此刚烈,想必对王爷也是很不尊了。
“呃?”展容颜顿时吓得愣住。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么回答,“那个,那个,我,我有……”每日晚上秦王总是在自己睡着了才上床入睡的。自己只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才会发现他在身旁,否则压根就不知道他与自己是同床共枕。秦王曾要求过自己侍寝,可是自己没有答应,这,这该怎么跟桂嬷嬷说?若是没有,她会不会又要打自己?
桂嬷嬷见她支吾着不敢言语。仔细地盯着她的臀部看着。突然表情一垮,快步上前,抓住展容颜的手臂,使劲地将她的衣袖挽起。
展容颜吓了一跳。以为她又要打自己。“你要干什么啊?”吃力地挣扎着,可是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没有桂嬷嬷的大,怎么都拗不过她。吓得就要哭出声来。
手上的袖子被桂嬷嬷粗鲁地腕了起来。一节白皙的手臂赫然露在外面。展容颜冻得全身哆嗦了一下。只是奇怪于桂嬷嬷死盯着自己的手臂,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桂嬷嬷紧紧地盯着她的手臂。只见原本被点上守宫砂的地方是一块乳白色的圈儿,刚刚好将原本的守宫砂遮挡住了。如果不只是去看,根本就很难发现。“安嬷嬷,将青石粒,横菊,铁心兰捣碎融化在雄黄酒中。”突然吩咐道。
安嬷嬷连忙去准备。一盏茶的功夫,便将搅拌好的几种药材浸泡在雄黄酒中,倒在一个器皿中。端在手上,走过来站在一旁
展容颜不解地看着她们。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虽然自己也懂药,可是却不明白这几种乱七八糟的药材拌在雄黄酒中会有什么用途。
桂嬷嬷伸手沾了一点雄黄酒,轻轻地在展容颜的手臂上擦拭着。当整个器皿中的雄黄酒擦完之后。原本不见了的守宫砂突然出现在了白皙的手臂上,而且颜色更加的鲜明。
桂嬷嬷冷冷地放下她的手臂。突然一声怒喝,“王妃,你与秦王成亲数月,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而且有意用药物将守宫砂遮挡住。你竟如此不守妇道?”已婚女子出现这样的行为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轻则休妻,重则当要削发为尼。
展容颜错愕地看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一时不敢相信。昨日不是没有了吗?怎么今日又出现了?用药物遮挡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王爷差奴婢请你过去用午膳。”突然衣珍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桂嬷嬷一听是秦王的吩咐,也不为难展容颜,“王妃,你先去用膳。下午奴婢继续给王妃讲。王妃请。”
展容颜呆愣了一下。跟在桂嬷嬷的后头走出了房门。
衣珍一见展容颜出来,连忙迎了上去。“王妃。”轻唤了一声,眼见地看见展容颜红肿的双眼和手掌,心下一惊,甚是心疼。可是见旁边的桂嬷嬷板着个脸,虽然很担忧,可是却不敢太过表露。只能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搀扶着。
秦王冷然地坐在餐桌旁。展容颜从屋外走了进来。抬头时,刚好碰到秦王的视线,故意移开不再看他,直接走到凳子上坐下。
一眼便注意到她略微红肿的双眼。想必是哭了许久。虽然心疼,却也没有过多的理会。除了用这个方法,强逼着灌输她那些出嫁从夫的道理,自己根本就拿她没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