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称长生不老的修仙道人李孜省借着万皇贵妃的东风势力,和自己炼出仙丹“大丈夫再造丸”的本领,让皇上龙颜大悦,成了仙派走红皇宫的掌门人。
李孜省由原来的太常丞成被封为上林苑监丞。头戴皇上赐他金冠,手持皇上赐他的法剑及印章二枚,行使着皇上特准许他密封奏请的特权,开始插手巧政治。
看着他李孜省后来居上深得皇宠,东厂厂公尚铭坐不住了,西厂厂公汪直也坐不住了。
成化八年的夏天。
天地间如蒸笼一般,蝉在树上拚命的叫着:“热了!热了!”
“汪直来到了尚铭的东厂,尚铭看到这位稀客盛情款待,不仅摆了美酒,还把珍藏的冰从地窑里搬出来给汪直消热解暑。
汪直坐定后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被蒙蔽,李牛鼻子太过嚣张,什么事儿都想插一手,如此下去,你我东西两厂喝北风吗?”
“皇恩如海,李孜省那老道如海上大船,岂是你我能翻的?”尚铭随口说道。
他不知道汪直此来的真正意图,对于他来说汪直也算是后来者居上了,有时也不把他东厂放在眼里,这也让他心中十分的不满,但看他得势于皇上也不敢多说什么。
“推倒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汪直胸有成竹的说。
“如何倒之呢?愿闻其详。”尚铭拱手说道。
汪直指了指天。
尚铭看了看天,晴空万里,片云俱无,不知汪直所指何意。
“这大旱已经五个多月了,这六月的天如火鏊炙地,皇城之外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饥民饿死路上成堆,朝廷正在着急,却无解决办法。”汪直说至口干,端起了茶杯。
“汪厂公有何良法?”尚铭也端起茶盏吹了吹,小饮一口,此时他还不明白汪直想说什么。
在尚铭的心里是反感汪直的,因为西厂成立以来,不仅抢了东厂的风头,还让尚铭处于一个极尴尬的境地。似乎东厂成了西厂的陪衬草包了。
“哼哼!”汪直冷笑两声,说道,“那不老的‘仙人’李孜省不是会五雷法吗,何不让他用五雷之法,借助天庭的天、神、龙、水、社五位雷部正神之令,引九天之上的雷公五子下凡降雨。”
尚铭不动声色的看着汪直,这一招何其狠毒!那李孜省吹吹破嘴皮子尚可,如果让他来真的怕是推蛤蟆上树,免为其难了。
尚铭问道:“那五雷之法果真管用么?你见他用过吗?”
“他李孜省可能从来都没有用过,因为他不会。可他说过使用五雷之法,不仅可以炼金丹医治百病,还可以求风来风,求雨来雨。现在可是急需雨水之时,何不让他去作法求之。”
尚铭听罢哈哈大笑,“汪厂公,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向皇上举荐此人求雨?”
“正是。”汪直兴奋的放下茶盏站了起来,“明天上朝,我要向皇上汇报鞑靼士兵进入河套之事,趁此机会举荐李孜省求雨,你无必帮腔说话,逼迫皇上下旨让李孜省去做法求雨,若他失败,数年来他在后宫所做之事为假,实属欺君之罪,可趁此机拿掉他。”
尚铭笑了,讥讽地说,“好吧!这一下,我看这位老神仙,怕是要真的成仙了!”
汪直和尚铭商量好如何对付李孜省,之后就告辞了。尚铭送汪直于大门口,看着汪直离去的背,尚铭咬牙切齿的说:“老天,除掉汪直的机会何时才能出现?”
第二天,朝堂之上,朱见深稳坐龙椅,举目看了看下站的众朝臣,咳嗽了两声。下面切切喳喳的小声议论立刻停了下来。
“今年皇天大旱,民不聊生,听说饿殍遍地,大家有什么好的建议解民于难中?”
内阁大学士彭时走出班列,跪在龙案前向皇帝进谏:“皇上,这是天象示警,外廷大政固然应当优先,后宫乃朝廷根本,尤为至要,不可忽略,民间谚语说“子出多母”,皇上已三十多岁了,嫔妃众多,为何子嗣不繁?原因在于陛下爱专情一,而专宠者已过生育之期。希望陛下为宗社大计考虑雨露均粘,让后宫嫔妃开枝散叶,以固国本。”
朱见深的头一下子就大了,这套话彭时也不知道奏过多少次了,很不给面子,也很让他难看。天上出现了彗星是警示朕的错,刮了大风也是警示朕的错,天不下雨还是警示朕的错。
皇上朱见深真的是很无语,很无奈,真是天子,都得由天来警示教育。
这时站在班列最后的汪直站了出来双抱拳躬身说道:“汪直有一降雨之策要献于皇上。”
皇上正在为彭时所奏尴尬,听汪直这样一说,忙伸出手招招汪直近前说话。
汪直走到朱见深的龙前案前跪下说道:“这六月的天如火鏊炙地,皇城之外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饥民饿死路上成堆,仙人李孜省说过使用五雷之法,不仅可以炼金丹医治百病,还可以求风来风,求雨来雨。现在可是急雨水之时,何不让他前去求之。”
众人听了汪直之言,也都赞成。平日里都觉得那不过是一个术士的鼓吹之语,不可信之。可是到了燃眉之时别无他法,也只有死马当活马用之了,故且试试。
尚铭从班列中走出打躬说道:“那李道人仙术五雷法异常了得,皇上就让他快快去降雨吧。”
商辂心想,李孜省依凭丹药法术出入后皇,扰乱宫帏还深得皇宠,都敢怒而不敢言,何不借此机会把他推上台去,若能降雨甚好,若不能降雨,也好奏他欺君妄上,趁此机除掉皇上身边这个肮脏之货。
“臣认为汪厂公所奏甚好,求皇上准奏。”商辂出班跪倒支持汪直。
所有朝臣都心照不宣齐齐跪倒齐呼:“请皇上准奏!”
朝堂之上竟有如此统一的意见,朱见深还是第一次看到。
“好吧,准奏,下旨请李孜省用五雷法降雨。”
众人齐呼:“皇上圣明!”
如此结果是汪直所没有想到得,看来让李孜省降雨是众望所归。
安喜宫
“本宫也吃了你不少的仙丹,为何现在还不孕不育?”皇贵妃万贞儿沉着脸问坐在面前的李孜省。
李孜身忙起身躬着腰说:“看娘娘体态过于圆润,这是体湿之症状,女人体湿易胖,不易孕育,还得加以时日调理,娘娘稍安勿燥,这是急不来的,只有漫漫调理。”
这时一个太监在韵儿的领带之下进来。
“这位就是李仙人。”韵儿介绍道。
“李孜省接旨!”太监喊道。
李孜省连忙跪爬在地:“上林苑监丞李孜省接旨!”
下旨太监宣道:“承天景命,皇帝召曰,旱灾严重,赤地千里,百姓流离失所,为救民于水深火热,特命上林苑监丞李孜省用五雷之法求雨,解民于倒悬,钦此!”
李孜省举双手接过圣旨,人几乎瘫坐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