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组的门口,此时已经围满了人,若不是有京卫守着,维持秩序,百姓们恐怕都要进屋细瞧了!
当然,他们此时进不去,只能踮着脚,伸着脖子往里面看!
实在是里面闹的动静太大了,而且,他们方才也听闻,说话男子的妻子,乃是重症组第一个病症有好转的患者,而且,他们在排队的时候,也见过那人的妻子,进去是被抬进去的,而今日已经能够行走,甚至精神头好了很多!
这明显是好了啊!
他们皆身患疟疾,本来朝廷要治虐,他们只是报着试一试的态度,可是现在,真的听闻有人好了,他们如何不激动呢?
他们哪个不是请了无数名医看病,甚至几乎倾家荡产也未能治好,如今听说有人四日就好转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所以,一时间,重症组本来只有重症的百姓在那儿排队,姜沉禾来的晚,此时已经有中症组,以及轻症组的人也来张望。
他们可是知道,他们轻症组中的患者无需在治虐阁休养,皆是领了药回家自己煎,但是,却没有好这么快的,四日啊,很多轻症组的人还没见什么起色呢,而人家重症组的那位男子的妻子,已经病入膏肓,却好了!
所以,此时人群中一片的议论之声,“你是说,赵先生的妻子四日便好了?”
有个百姓才贴过来,惦着脚,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于是问身旁的人,那人道:“没有全好,但是好了大半啊!”
那百姓便是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她那妻子患的是胎虐么?已经快一年了,都准备后事了,这就好了?”
身旁的百姓便点点头,“是啊,好了,俺也是方才听说,前面的人都瞧见他妻子方才打那边过来呢!”
那人大惊,不禁问道:“那……那到底是哪位大夫看诊的呢!”之所以这样打听,自然是也想那位大夫看诊了啊!
“听闻是姜小姐,你没听赵先生一口一个姜小姐么?”那人都不看那问话的百姓,伸直了脖子瞧,非要看看那个姜小姐长什么样儿,可是不说前面有多少人围着,就是没有人围着,贵女们前面皆有一层纱帘,他们是如何也看不清的,但是,即便是如此,也挡不住他们的好奇心。
问话的人便是一惊,“哪个姜小姐?姜家那位大小姐不是在回春堂么?怎么在重症组呢?”
身边有个长得高壮的百姓道:“姜家又不是一位小姐,想必是其他的小姐了。”
“啊……姜家的小姐啊……只是,怎么从前未曾听闻,姜家哪位小姐医术高呢?”那百姓不解。
人群中有百姓也道:“是啊,俺这几日也听闻,医术最厉害的贵女是陈家贵女和赵家贵女,怎么一下子竟是姜家贵女先治好了疟疾呢?”
“是啊,是啊。”人群中一阵慨叹的声音。
而这时候也有人道:“哎,管这个作甚,总归能够治好咱们的疟疾便是好大夫了!”
“这是自然!”左右的百姓点头。
他们是来看病的,只要能够治好,哪里管是谁呢?
姜沉禾听到此处,便是大喜,她的二妹名声并未如她一般尽毁,因而百姓听闻她治好了疟疾,也没有任何的抵触情绪,甚至不相信,可真是一帆风顺呢!
而这时候,莲藕和莲叶也是一脸的喜色,道:“小姐,二小姐的方子是第一个见效的,想必此次一定能够大放异彩,立下大功吧!”
姜沉禾点头笑道:“此时已经是大放异彩了!”
说着,已经举步往这边走来,只是前面围满了百姓,她是如何都进不去的,但是,京卫见她到来,皆向她行礼,出声大喝:“都散了,散了!莫要在此处围着了!”
百姓们本是伸着脖子看,听闻这大喝一声,吓了一跳,虽然没有看清楚里面情形,还是不甘的让开一条路来。
而他们让开路的同时,自然认出了姜沉禾,不禁吃惊,“这是姜家大小姐,她怎么来了?”
“想来是看有人治好了疟疾,坐不住了吧,所以来瞧瞧。”
“这倒是……不过,瞧也是白瞧,难不成,她瞧了这次,就能学了人家医术,也能治好疟疾了?”人群中的百姓小声议论,看向姜沉禾目光又是不屑,又是厌恶。
莲藕和莲叶听着,脸色顿时十分的难看,心想,真是眼瞎,我们小姐才是真正的治虐高手,好么?里面那位也是请教了我们小姐才治好疟疾的!
当然,他们自然不能够跟一群百姓理论,而此时正是姜思宁的大放异彩之时,他们心中高兴,生了一会儿气,便不再计较。
姜沉禾根本不在意百姓的议论之声,她举步入了重症组,便瞧见此时所有的太医贵女都停止了看诊,皆将姜思宁以及那姓赵的先生团团围住,一个个又是诊脉,又是问情况的。
赵卓然已经惊呆了,“我的老天啊,思宁,你说你用的只是西洋参、龙眼、熟地、龟板……这不是个补气养心血的方子么,这跟治虐根本就没有关系,这怎么就好了呢?”
楚碧瑶也是难以置信,道:“自古治虐皆用柴胡、常山、青蒿,可是……你这方子当中没有一味当中的药,反而见效了,倒是我们,纵然加了这些药,竟然是无效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姜思宁却稳当的坐在那儿,神秘的一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也!”
“什么!”众太医贵女本来听闻姜思宁的药方率先见效,一个个急切的想知道其中缘由,本以为对方会解释,谁知道,来了这么一句话!
众太医贵女吃了一惊后,便是气得脸色通红,太医们气得胡子上下抖动,陈婉仪怒道:“姜小姐,你的方子既然治好了赵夫人的病症,应当告知我等缘由,让我等医术精进,如此才能加快治虐进度,而你这般藏私,真是太没有好生之德!好生令人不齿!”
这话可说的贼难听,可是,姜思宁却依旧面上带笑,眨着狭长的凤目,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瞅着陈婉仪,笑道:“哦,我既然如此令陈小姐不齿,陈小姐怎么还在这儿围着,应当远离我这令你不齿之人才是啊!”
陈婉仪就气得直跺脚,她之所以在这儿围着,还不是为了听那缘由,提升医术么?可是,这个姜思宁如此赶人,她哪里还能够厚着脸皮站在这儿,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众太医贵女便是一愣,转而想起这位姜家二小姐的脾气,那可是真不好,听闻连姜贵妃的脸子都不甩,哪里会给他们好脸色?
于是一个个纵然有好奇之心,还是一脸失望的摇头,皆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重新看诊了。
但是,赵卓然和楚碧瑶可是和姜思宁的关系还算是可以,于是二人在众人走后,继续问道:“思宁,你这……该不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不然怎么不告知他们缘由呢?
毕竟,他们以往可是从未听闻姜思宁的医术了得啊,而且,在那一个月多治虐中,姜思宁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即便是来了,也很少说话,本以为对方对治虐没有什么研究,却未曾想这第一次试手,竟然就给人治好了,他们如何不怀疑呢?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姜思宁每次去的确是有心为治虐出力,只是那时候她自己都是十分迷茫,对疟疾认知不清,又怎么会出言呢?
至于现在么……
姜思宁只是微笑着看着两位好友,笑道:“这个么……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往后你们不就知晓了?”
她这样说着,瞧了一眼前面排队的患者,道:“下一位!”
那患者可是激动坏了,虽然隔着纱帘看不清那人容貌,但是,他可是知道,方才那赵先生夫妻就是从这儿离开,那么,这位显然就是那位姜小姐了,想到他一身疟疾缠身,但是比那赵先生的妻子病症轻了许多,想来四日也能好差不多了吧!
他可是家中的主心骨,靠卖字为生,他患病的这些日子,家中已然快揭不开锅了,倘若能够病愈,他……
想到此处,那百姓激动地仿佛重获新生,身旁一妇人搀扶着他,也是激动不已,小心的服侍他坐下,便在那儿忐忑不安的等着。
而赵卓然和楚碧瑶见此,虽然心中好奇,哪里还会多呆,于是便也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看诊起来。
姜沉禾此时才走到门口,见到这般情景,便是微微一笑,不打算再举步入内,已然转身离去。
莲藕和莲叶却是一脸的愤怒,直到到了回春堂,才终于忍不住爆发,“小姐,二小姐怎么是这样的人,她不是说在此处治虐中助小姐一臂之力么?为何她不告知那些贵女们,她正是请教您才能治好赵先生妻子的疟疾的?”
看着愤怒的两个丫头,姜沉禾只是微微一笑,状若神秘得道:“思宁正是在助我一臂之力啊!”
“什么!”两个丫头吃了一惊,一脸的不解之色,帮他们小姐,不是应该说出他们小姐的名号么,可是二小姐分明是在那儿卖关子啊!
姜沉禾却是并不解释,两个丫头便是愈发好奇,这两日更是竖着耳朵听消息,没错,才过了两日,姜思宁手中的病患皆有好转,无一例外,甚至病愈的也不在少数。
这个消息一传出,无论是治虐阁的百姓,还是治虐阁外那些围观的百姓皆是炸开了锅,皆是又是欣喜,又是激动的逢人就道:“哎,你们可曾听闻,治虐阁的姜小姐可是了不得了,她手中的疟疾病患无一不病愈的,真是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