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宝宝,他的人生还未开始,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神奇的世界...
他说过的,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他要宠爱老婆一辈子。
然后,她就笑成一朵灿烂的花:凉清,你说话要算数哦,我们拉勾勾。
他说:应该没有男朋友会在少林寺求婚,我是第一个。
她嘟着嘴撒娇:男生应该单膝跪下,向女孩子求婚的。
他说:以后我们住一起吧,何况我都把保姆辞退了。
她不乐意了:这是要我当保姆嘛?凉清你真会省钱过日子。
他说:我觉得宝宝肯定是个男孩。
她天真地问,为什么。
他一脸大义凛然:这样便可以领导少煜和可菲家的女儿了。
往事,如同溪流一般涌上心头,激荡着他的心脏,从未像现在一样的痛苦和绝望,整个世界变成了灰色的,就像被烧焦后的灰烬,在风中扬撒后的粉末,瞬间消失不见。
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就算她出事故了,也要找到她的遗体。沈凉清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只是什么力量支撑着他冲向了火焰中。
脑海中只有三个字,找到她。找到她。找到她。反复吟诵。
"喂!你不能进去!危险!"消防人员大声提醒他。
他什么都听不到,冲进大火里,烟雾浓的呛鼻子,他猛烈地咳嗽着,眼睛被熏出眼泪,还是搜寻着她的身影。
"小溪!你在哪里?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是凉清,我是老公,来救你了!"
"你不要怕!我带你...咳咳...回家..."
"求求你,说一句话,好不好?"他的眼泪不停地掉了下来,声音哽咽着,嘶哑着让人心痛。求求你,不要就此离我而去,我真的好怕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不要让我绝望,好吗?你是我的家,我温暖的港湾,没了你,我的一切都没了。
求求你,别走。
求求你。
整个空间都平静了下来。
周身只有小水滴"滴答滴答"的响着,沈凉清猛地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扯到伤口被痛到,他"嘶"了一声,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走下病床。
"你怎么下来了?"刚进门的小护士吃惊地望着他。
"我老婆呢?她在哪里?"沈凉清激动地抓着护士的胳膊,嘶哑着嗓子,低吼道。
"诶,你弄疼我了。"小护士抽出自己的胳膊,瞥了沈凉清一眼,"我哪知道你老婆在哪里啊!"
沈凉清大步向门口走去,他浑身都是伤,每走一步,都会扯到伤口,刚打开门,便听到身后的护士小声嘀咕,"倒是昨天晚上送过来一名孕妇。"
听到她的话,沈凉清迅速走了回来,眼眶血红,双手剧烈颤抖着,急促地说道,"告诉我,她在哪里!快点!"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激动!"小护士翻白眼,"她在抢救室,孩子估计早产了..."
后面的话沈凉清没有听清,他径直往叶小溪的病房走去,一路上撞到人,连头也不回。
他大口喘着气站在抢救室门口,抓住门口的医生,"医生,我老婆她怎么样了?"
"这病房里的是你的太太?"医生皱着眉,望着这个身受重伤的男人,问道。
沈凉清沉重地点了点头,急促地问道,"她怎么样了?"
"孩子不足九个月,将您太太送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浑身是伤了,而且,您太太腹部受到撞击,她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在没有家属的认同下,经过医生的一致认同,决定用剖腹产的方法。目前,大人的情况稳定,小孩不足月,身子骨较弱,现在在保温箱,能不能撑下去,就看造化了。"
沈凉清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他眼里含着泪花,哽咽道,"我现在能去看看我老婆吗?"
医生点了点头,"病人正需要好好休息,不要把她吵醒。"
沈凉清点了点头,轻轻地打开了房门,抬眼望到病床上正酣睡着的女子,如同婴儿一般,圆鼓鼓的小脸,安详地闭着眼睛。
他舒了一口长气,蹑手蹑脚走到她跟前,俯下身,吻上她的额头。将她的发丝整理柔顺后,站起身。
叶小溪一把抓住他的手,眼角流下泪水,哽咽着说,"你没事,真好。"我就知道是你啊,凉清。
我不敢睡,我一直在想你,怕你出什么意外,当你推门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那样的动静,那样的频率,就算我闭上眼睛,也可以感受的到。
她缓缓睁开眼睛,"抱抱我,好不好?"
他紧紧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住了她,眼泪滴到她的肩膀上,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三年后,春末夏初的清晨。
沈先生抱着沈太太睡得正熟,享受着周末难得的懒觉,阳光透过窗帘撒到他们身上,女人的小脑袋埋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匀称而平静地呼吸着。
正在这时,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生生也。
小男孩穿着一套舒适的棉布睡衣,上面印着水果样式的图案,才三岁的小孩子已经是一副帅哥胚子了,剪着西瓜盖发型,皮肤白皙,水灵灵的内双眼睛与沈凉清如出一辙,圆鼓鼓的小脸蛋,尖细的下巴,眼睫毛浓密而卷翘,光着小脚丫,此刻已经爬上了他们的大床。
小孩子的声音稚嫩而好听,如同铃铛一般,带着刚睡醒慵懒的味道,奶奶的,"爸爸妈妈,不许睡了,说好要陪生生出去玩的。"小孩子抱住爬上沈凉清裸露的胳膊,在他耳边撒娇。
结果熟睡中的沈爸爸一只大手将他拨到一边,"生生,别打扰爸爸妈妈的清梦,回小屋跟泰迪熊玩。"
"生生不要。"小孩子眨巴着大眼睛,嘟着红殷殷的小嘴,"生生不爱爸爸了。"
沈凉清这才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一把抓起自己的儿子,如同拎小鸡一般,将他抓到自己的胸膛上,溺爱地说,"生生又淘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