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面的话未说完,被他推了进去。
车上。
安然放了一曲流行乐,悠闲地打着方向盘,"我还一年就毕业了。"
"毕业了打算干什么?"随意问道。
"呃...来我老爸的公司吧。"他纵了纵肩膀,"不过,我现在也担任着创新科技的职务。你呢?"
"说来惭愧,我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叶小溪低着头,抠手指。
被一个女生不小心将饭撒到身上。
叶小溪纵了纵肩膀,原来是这样。
"你暂时在我这里住几天吧。"安然将叶小溪的行李拿下车,"反正我一个人住。"
"啊!那个..."叶小溪脸红,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找地方的。"
安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如果你觉得跟我共处一室不习惯,我可以搬到爸妈那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老麻烦你,总不太好吧..."
"我无所谓的,学姐你能住这里,是我的荣幸。"安然微笑,真诚的让人无法拒绝。
"可是..."
"就算要找房子,一下子也找不到啊!在这段时间,先住在这里吧。哦!对了,你不是饿了吗?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些吃的,快走吧。"
"我..."后面的话未说完,被他推了进去。
进到安然家,叶小溪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家?着眼望去,怎么也得一百五十平米左右吧。豪华的客厅的天花板上吊着奢华的水晶灯,下面是一个高档大理石茶几,被一组棕色的真皮沙发围绕着。再往前看,是一台60英寸的平板电视,电视墙是卡其色的,黑色暗纹的样式,地面上铺着一层同色柔软的地毯。
这,是家吗?叶小溪目瞪口呆。
"进来啊。"安然一边拖鞋一边说道。
"哦!"木讷的叶小溪回过神,"你家...好大。"
安然挠挠头,"还好吧,我爸妈家是别墅,所以,不觉得这里有多大。"
"呵呵..."叶小溪笑了笑。
"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都好。"叶小溪如坐针毡地坐在高档真皮沙发上,生怕把沙发坐出个洞,把自己买了,都不够赔的。心里有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另一边的沈凉清。
"对不起,沈先生,您被公司开除了。"总经理的秘书走到沈凉清的跟前,抱歉地说,"您的职位一会儿会有人来代替,请您提前收拾好自己的物品。"
太阳穴的位置有汗水滴了下来,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蚯蚓一般,延伸到指尖。咬紧牙齿,"好,我马上收拾。"
"谢谢合作。"秘书身体得体的微微弯曲,然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毫不留情的离去。
不必问原因,不必愤怒,更不必破口大骂,这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大风大浪早已经过,这点小挫折,又有什么威胁力可言。
没有了家人,没有了工作,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沈凉清冷笑一声,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
从来,祸不单行。
那些青睐他的女职员,只是为他的离去轻轻叹惋,没有人会傻到为了他,找到老板的办公司里,讨回那份可有可无的公道。
有什么会比自己的饭碗更重要呢?他想。
东西本来就没多少,收拾起来也格外的快。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后,他拿起办公桌上那盆仙人球,走到财务总监的办公室,至少她也曾经真心邀请过自己吃饭。
她看着他。
"我要走了,这个送给你养吧。"
接过仙人球,"谢谢,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嗯,再见。"转过身,欲走。
"等一等。"女总监开口说,"请不要失落。"
"嗯?"他歪了歪头。
"你本不该属于这里。"女总监娓娓道来,"从第一次看到你的那次开始,我就知道,你不会屈身作一个小职员。放弃这里安逸的工作,你会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他当然是相信她的,因为,他毋庸置疑地相信着自己。
"谢谢你。"露出一抹微笑。
走出公司的大门,尽管如此,也掩饰不了被开除的失落。
现在,只想喝几瓶酒,抽一支烟,麻痹自己的神经。
当然,他也照做了。
回到家,双手一松,只听"哗啦"一声,将怀里的书籍丢了一地。
要这么多的书有什么用!是天才又有什么用!依旧躲不过别人的暗箭!
去他妈的工作,去他妈的爱情,一切都是扯淡罢了!
坐在地板上,从未抽过烟的他,点燃一支,望着袅袅升起的细雾,眯了眯眼睛,放到口中,使劲肺里吸了一口,猛咳出来,他捂住口,用力地咳,当摊开双手时,掌心里明显两三瓣梅花印记。
他轻笑一声,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就连他这样强健的体质,也受不了。依旧倔强的将烟放进口中,不停地抽着。
不一会儿,便也学会了。
他用牙齿咬开啤酒瓶的盖子,将那些带着特殊味道的液体灌倒肚子里,雪白的泡沫从唇边溢出,顺着脖颈,流到干净的衬衫上。
曾经那样干净、阳光、全身散发着清香气味、穿着一身灰色阿迪达斯运动装的沈凉清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的他颓废、落拓、抽烟、喝酒、躲在阴暗的角落,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次日。
门没锁。罗曼曼进到沈家后,迅速捏住了自己小巧的鼻子。一边夸张地闪着,"啊哟!好大的烟味!天啊!还有酒味!"
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沈凉清,横七竖八的啤酒瓶,一堆烟头,她走过去,将一根还燃着的烟头用力踩灭,蹲下身,晃着闭着眼睛,沉睡在梦中的那个男子,"喂!沈凉清!你是死了吗?醒一醒啊!"
有一种讨厌的力量一直在不停的摇晃着身体,他皱了皱眉头,却依旧紧紧闭着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