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件事,都怪我不小心,没有注意来往的车辆,没有注意到那辆车冲上人行道。对不起。"几欲将嘴唇咬出鲜血来,满脸的歉意,不停地抠手指。
对,就是这个样子,虚伪、可怜、懦弱。将一切的错归咎到自己身上,以此妄想获得别人的爱怜。
"够了吧。"他冷冰冰地说,"叶小溪你。"
"呃...什么?"突然不太明白他的话。
"你以为你装的有那么像么?你究竟是什么人?"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将我原本圆满的家庭打碎成这个样子。
曾经以为,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想原谅你,可是,你看看,在我的放纵之下,你竟然做了些什么。Ok,爸爸的死,我既往不咎,不再怪你。
以为你可以了,得到那笔钱,就够了。看来你并不满足,不但拿了我父亲的命,还妄想要我母亲的命。下一个,是不是就是我了。
"我是什么人?"叶小溪皱了皱眉头,早就感到了他的变化,冷淡,漠然。只是不知从何而起。"我是叶小溪啊。"你的未婚妻,叶小溪。
"呵呵..."嘲讽的笑声在医院走廊里回荡,"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我对你,不够好?"
"凉清,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泪眼朦胧的叶小溪红肿着眼睛,问道。
"你不懂?"他看着坐在长椅上那个娇小的女孩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他冷笑,"我们,叶小溪,就这样吧。"
这是今天的第二道霹雳,颦眉、仰首、注视着眼前这个面色冷峻的男子,"凉清,你在说什么啊?"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们分手吧。"几年来,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仅一次,也够受了。
"为什么?可以告诉我原因吗?"煞白的脸颊,空空的脑子,已无任何意识。
"我妈妈,为何伤成那样,你却毫发无损?"
"你在怀疑我?"绝望而尖锐的声音,划破寂静的走廊。
"不是怀疑。"他摇了摇头,"是肯定。"
"为什么?"她脑子里有无数个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凉清你无凭无据的怀疑我。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逼视着她的眼睛。
叶小溪痛苦地"嘶"了一声,"痛。"
"痛?你也知道痛?你把钱袋子丢到衣柜里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爸爸用筷子插到喉咙里痛不痛?我妈妈出车祸,怎么不说血从她的头颅里流出来,痛不痛?你这个自私的女人!"沈凉清更加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嘶吼道。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叶小溪痛苦地说。
"比起你,我更相信我的眼睛!"说完,他将叶小溪用力推到了墙上。
"我知道阿姨出车祸让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我恨不得能亲自代替她受苦,可这些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对不起,凉清你,不肯原谅我,是吗?"
"你还在装?"甚至在这一刻,如果她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依旧会说服自己去原谅她,"叶小溪!"他抓住她的手腕,"你跟你后妈在医院后花园的所作所为,我全都看到了!警察翻出来的那个钱袋子,就是冯丽红给你的那个!破旧的!棕色的!你装什么!"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咬出来,砸碎在她的耳膜上。
叶小溪手足无措地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被陷害的..."
"被陷害?"他冷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丢到她的脸上,"你好好看看吧!"某天叶小溪回家后,他为她买了一只LV包包,原想把她原来包包里的东西换到新的里面,却在其中一个不易发现的夹层里找到了这个信封。
当他看到这个信封后,血瞬间冲到了脑子里。
"小溪:谢谢你的帮忙。沈铭已入狱,一切都在控制内,你可以离开沈凉清,不用再受委屈。银行卡里有二十万,是送你的礼物。密码是XXXXX。——冯丽红。"
他查了那个银行卡,果然有二十万。
为什么家里突然间出现了一个钱袋子?为什么父亲会入狱?如果一切都跟叶小溪无关,这笔钱又如何解释。
也曾想过她是受人陷害,却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
也曾想过原谅她,她只是贪点小财,往衣服里不小心放了个袋子而已,也许她是无辜的。
明明就快要忘记了,她却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肯放过,这次呢?又要给她多少钱?
叶小溪、冯丽红,沆瀣一气的母女两人,为了肮脏利益走到一起,一个都不能放过。
而她们身后的那股巨大的力量,究竟是谁?究竟为何冲他而来。他要亲手,一个个的,捏碎他们。
叶小溪看完信之后,猛摇头,"不,我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你不知道?"他冷笑,"这可是从你的包里翻出来的!你还在装啊?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
叶小溪"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
"我告诉你,如果我妈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冰冷的语气仿佛利剑一般,刺破她的喉咙。
这就是她这一生最爱的人,如今正在抓着她的衣领,恶狠狠地对她说,"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几欲捏碎她的骨头,将她丢入万劫不复之地。她是那样那样的心痛。
"你真的,不肯信我?"女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衬衣的袖口,小声地问道。
望着那女孩绝望的、依旧纯净的面庞,一瞬间的动容,想到那些残忍的画面,他硬下心肠,将她的手甩到一边,低下头,冷漠地说,"是。"
难过,如潮水般的心痛涌入心脏。手攥紧,松开,攥紧,松开,好几次。
"明天搬走,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说完,打开病房的门,纤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门把,"医院,你不要再来。"头也不回地走进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