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多。"男人摆着一张冰块脸,"难道,你儿子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
冯丽红冷笑一声,"他的命可不值这么多钱,况且,又是那个死了的男人的孩子,刚好他们父子俩团聚去吧。"
"你还真够冷血的。"男人嘲笑道。
"不然,怎么能赚这么多钱?"冯丽红望着床上那满满的一袋人民币,油然而生出一种满足感。
"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不然,你知道后果。"
"知道知道。"
"相信你也清楚,我们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冯丽红自然知道那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狭长的眼睛,淡漠的表情,当她提起沈凉清,眼神冰冷的吓人。
是有多大的仇恨,才会将沈家逼上绝路。
这些她不管,也管不了,反正有钱就为人办事。叶南枫那孩子,她并不喜欢,反正她还能生,王二狗说了,这次等她回去,两个人就拿着这笔钱,在小县城买一套房子,再生个大胖小子。
所以,她坐上那辆豪华轿车,带着小枫来到了B市。将那孩子的命,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关于叶小溪,那个狼心狗肺,一心想爬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就该给她点脸色瞧瞧。每几个月打那么点钱,够谁花?
"你还不收拾行李?"男人提醒道。
"这就收拾,这就收拾。"冯丽红讪笑。
将冯丽红送到火车站,男人再次冷冰冰地提醒道,"如果你真敢说出去,我绝对会拧断你的脖子。"
"是是。我保证绝对不会说出去。"冯丽红将手指放到干瘪的嘴唇上。
噩耗传来,是在一个清晨,叶小溪身上的伤已经缓解,只剩下轻微的瘀痕。额头上贴着创可贴。
她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站起身,走到电话跟前,抓起电话筒,"喂。"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叶小溪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张开的嘴巴,如雕塑般,愣在了原地。
"谁的电话?"沈凉清走过来,问道。
她咽了咽唾沫,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沈凉清皱了皱眉,预感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了?"莫名其妙地从叶小溪手中接过电话,"喂,你好。"
五秒钟后,他扔掉电话,抓起外套冲出了门。
叶小溪看他跑了出去,怕出什么事,自己也尾随其后。
电话筒里还在说些什么,"喂、喂、喂..."
医院。护士。警察。白布。僵硬的尸体。
沈凉清喘着粗气跑到医院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他失控地抓住一名警察的领子,眼球上布满血丝,大声嘶吼道,"我爸爸他怎么了!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你别激动,先松开我..."警察希望能平复他的情绪。
"为什么在他身上搭着白布!为什么!"如同一头困兽般绝望地吼叫,警察被他的气势吓破胆。
"这...我也不知道...第二、二天,查房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亡了...脖子上、上,插着一根被削尖的筷子...满是鲜血..."警察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这些混蛋。"丝毫没有松开他的意思,手背上、脖颈上的青筋凸起,脸因愤怒而充红,如鹰隼般的眼眸逼视着已经退到角落的警察,"你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我...我们什么也没做..."
一拳,用尽所有的力气,卯到警察的鼻梁上。
"啊!"那警察发出一声惨叫,应声倒地,扶住自己瞬间流了许多血的鼻梁,在地上打着滚。
"先生,先生,这里是医院,您不能这样..."眼看着情况脱离了控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试图阻拦他。
早已红了眼的沈凉清猛地回过头,如一头发怒的狮子,血红的眼眸,龇着惨白的牙齿,"谁拦谁死!"
医生后退一步,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沈凉清将头转了回来,怒视着那警察,拳头如同雨点般打到他的身上,"你们这些只会吃干粮,不干正事的混蛋!"
"究竟受到了谁的指使...你们这样对待我的爸爸!"
"他是清白的!无辜的!"
"你们怎么能,这样残忍..."
那警察怎能打得过身体强健、从小练拳击的沈凉清,只能趴在地板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求饶。
"喂!你怎么能打人!"进来两名警察抓住他的胳膊。
现在的他,只要看到穿警服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他站起身,冷冷地对那两名警察说,"你们一起上。"
他们对视一眼,伸出拳头,向沈凉清挥了过来。
他冷笑一声,抓住一名警察的手腕和肘,往后扣去,在同一时间,脚踹向另一名警察。
再来三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的他,早已是怒发冲冠,战斗力更是不弱。
将三名警察全打翻在地,他单膝跪在地板上,将拳头挥到他们的身上,不留任何情面。
一名警察的鲜血喷到他的脸上,侧脸沾上艳红的血珠,煞是让人心惊胆颤。如同嗜血的幽灵骑士一般。
正在这个时候,叶小溪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已经打红了眼的沈凉清和躺在地上被痛打的警察,花容失色。
她赶紧跑上前去,抱住沈凉清的腰,尖叫,"凉清,不要!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手上的动作并未因此停下来,硬生生的语气,"我要他们,陪葬!"
"你冷静点。"叶小溪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死了,你呢?我和阿姨呢?我们要怎么办!不要,好不好,凉清,我求你了,住手吧..."
脊背上有温暖的潮湿,女孩子的泪水在衬衣上晕开。她用力地抱着他,"凉清,不要,不要,不要,好不好?"然后,女孩感觉她抱住的腰僵了一下,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站起身,将女孩扣在腰间的手拨开,转过身,轻轻地抱住了她。
"爸爸他..."卸下方才的凶狠,安慰的人来到身边,声音变得苍白而无力,倔强冷漠的男子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抓紧唯一的支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