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沈铭说,"老杜,你一定要好好的,想开点。我们都等着你出来。"
杜方正点了点头。
这件事,将沈凉清搞得焦头烂额,他想尽各种方法联系杜少煜,联系阿花,但是,结果不尽如意。
他分别往两人的邮箱里发了邮件,但,还是没有得到回复。连写信这种最古典的方式他都想过了。
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杜少煜他,必须要知道才行。沈凉清的心,不由得,又攥紧了一下。这个孩子,他的命运本不该如此的。
杜少煜,他拥有一张天使的面孔,尽管桀骜,但他是善良的。甚至是孤单的。总是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无人问询,无人关心。
他心疼他。
所以,当沈凉清再去找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知道了他的来意。
沈铭说,"凉清,你放心吧,以后,少煜的生活费,学费我都会给他打过去的。能帮助他,我们都尽量的帮助。你要记住,最可贵的永远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
沈铭一直一直是善良的,善良的让沈凉清感动。他的父亲是品德高尚的人,正直、富有同情心。他适合当院长,适合当领导。适合给所有的人以最仁慈的宽恕。
沈凉清是幸运的,拥有幸福的家庭,指引他前行的父亲。爱唠叨,却明事理的母亲。
也许,上帝觉得,还不够完美,所以,又送给了他一个娇滴滴的女朋友。
有时候,他真的很感谢上苍,对他的宽容和大度,和无义务赐予的一切。
所以,他会尽量的帮助周边的人,他所关心的人。
一天,他和叶小溪去探望秦凡琳。
秦凡琳一看到沈凉清,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眼球上布满血丝,说,"凉清啊,凉清啊,你方正叔叔怎么样了?他还好不好?他为什么都不肯见我...我要怎么办?你能不能想方法让我见他一面?少煜呢?少煜他好不好?"
沈凉清安慰地拍着秦凡琳的背,说,"阿姨,你别急,咱们坐下来,我一个个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
秦凡琳点了点头,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等着沈凉清回答她的问题。
而叶小溪看着秦凡琳突然苍老了不少的脸,心痛极了。趁着沈凉清和秦凡琳说话的功夫,她去烧了一壶热水,为他们泡了茶。
打开冰箱后,里面的东西全都都发霉了,散发出腐烂难闻的气味。杜阿姨这些天都是怎么过来的,她皱了皱眉头,将冰箱里的东西扔到了垃圾桶里。
又上街买了一些蔬菜、水果和熟食。回来后,将一大堆脏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清洗完毕,将房间收拾干净。
忙活完这些,又想起,杜阿姨还未吃饭,又去厨房做了饭,端到杜阿姨的跟前,温柔地说,"先吃完饭在说吧。"
杜阿姨也是肯定饿了,望着香喷喷的饭,拿着筷子大口吃了起来。
叶小溪和沈凉清在一旁看得心酸。原本好好的生活,为何在一夜之间,变得面目全非了。实在是,世事难料。
"能不能想办法,把你杜叔叔从看守所里弄出来啊?"秦凡琳问道。
"我爸已经为杜叔叔找了最好的律师。"沈凉清说,但是,其实他是没底气的,因为,毕竟是公诉,而且他们掌握着杜叔叔贪污和包养情妇的证据。估计成功几率不大。但,他还是要安慰好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的秦阿姨。
"真是太谢谢你们了。"秦凡琳说,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沈凉清,目光定定的,"白晴晴死了,是吗?"
沈凉清挑了挑眉,她怎么知道那女人叫白晴晴的。
仿佛看穿了沈凉清的疑虑,秦凡琳干笑了一下,说,"我看报纸了。"
沈凉清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又陪了秦凡琳一个下午,才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沈凉清问叶小溪,"今天你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有报纸了吗?"
"没有啊。"叶小溪说,不知道沈凉清问这个做什么。
"哦。"沈凉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了摇头,只是感觉事情有些蹊跷罢了。
沈凉清跟叶小溪一起去过白晴晴的家里,一个高档小区的豪华居室。里面的色调以浓烈的深紫色为主。
紫色的床单,紫色小碎花的窗帘,紫色的桌布,紫色的地毯,里面摆满了白晴晴和杜方正的合照。白晴晴揽着他,一脸的幸福。
沈凉清走向卧室,打开衣柜,有一个柜子上摆满了白晴晴的名牌衣服,另一个柜子里全是婴儿的新衣,柔软的质地,有男孩亦有女孩的。
沈凉清轻轻叹了一口气,又走向了梳妆台前,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高档化妆品,花瓶里插着一束已经枯萎了的百合花。还有一张化验单,明显显示着白晴晴的怀孕。时间是今年一月份左右。
"凉清,你过来下。"叶小溪在客厅里喊道。
沈凉清走了过去,叶小溪将手机递给他,说,"我发现了这个。"
他接过手机,是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一条短信,"今天上午10点上岛咖啡厅见。"
日期正是白晴晴出事那天。尽管没有备注,但是,他知道那个号码的主人。
出了小区后,沈凉清望着有些阴霾的天空,眯了眯眼睛。
叶小溪站在他旁边,拉住了他的手,轻轻地说,"最近发生了好多事。"
"嗯。"沈凉清淡淡地说,"我们走吧。"
仿佛是个巨大的阴谋,让这个聪明的少年,在真相面前止了步。望着前方的分岔路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有的时候,他宁可自己傻一点,不去想太多的事情。只是,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他还是会和叶小溪去看望秦凡琳,跟她说说话,聊聊天,但是,却发现她情绪极不稳定,时常在不美好的梦境中挣扎着。
她还是会给他们说杜少煜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她浑浊的双眼里只有在那个时候,才燃烧了一丝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