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上的知县已经满头大汗了,这小丫头实在刁钻哪,明眼人都看的出她摆明是在扮猪吃老虎,而这头老虎就是第一侧位上的三夫人。
倒是宫老爷由原先的讶异变得异常镇定,他凝眉深思,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与以前判若两人的女儿,就连今日的装扮也是格外的简单素雅,及腰的长发黑亮如瀑,仅用一根浅蓝色的绸带轻轻系着,素净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脂粉,与平日里的刻意花俏的打扮相比,显得格外清新脱俗,像是朵出淤泥不染的清莲,沉澈的眼眸温漾如水却渗着数不尽的光烨神采,只教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周遭的一切在她的相比之下,都成了俗物,她只是站在那里就好像随时要乘风而去了,这让宫老爷有片刻的恍神,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大女儿才是三个女儿中最出众最漂亮的,那是一种从内心透出来无法言喻的美,好半晌,宫老爷才转过头对着秦氏说道:"坐到边上去。"
秦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占山为王';惯了的她完全没料到老爷居然会因为这个懦弱成性的小贱人的一句话而让她坐到下面去,但惧于宫老爷的威信,她还是愤懑不满的坐到第二侧位上去。
"原来这里才是娘亲的座位啊。"宫念之'恍然大悟';,扶着姚氏走过去坐下,还一脸懵懂的好心劝道:"三姨娘,你下次可要小心点别再坐错位子了,不然让外人知道还以为三姨娘是故意的,误会三姨娘不懂嫡庶有别的礼法那也就算了,要以为我们宫家没规矩那可就严重了。"
"你个小贱..."秦氏被气的差点当场发作,身后的秦云及时拉了拉她的衣袖才让她及时收了口。
宫念之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秦云,嘴角冷冷上扬,恍然想到还珠格格中的容嬷嬷和皇后,深觉乾隆说的那话对极了,在背后兴风作浪的全是这些老刁奴。
"知县大人,不知您这次前来是为何事?"宫老爷问道。
知县干笑的擦擦汗,正思考着应该怎么开口才比较得体,下面的宫念之很是时候的打断他:"知县伯伯,这次的事有劳您跑一趟,您还是先喝盏茶歇一歇,至于具体事项还是由侄女跟爹爹说明吧。"
"好好,就由小侄女说吧。"他还巴不得呢。
"爹爹,女儿今天外出回来,无端被关在大门外,女儿自以为是因事才关门,并未多疑,只是命绿儿敲了半天门却一直没人应门才发觉奇怪,直到..."
宫念之顿了顿,迟迟没有再开口,直到宫老爷被吊足了胃口,等不及问道:"直到什么?快快说来。"
宫念之这才甚是委屈的说道:"直到大门一旁的侧门打开。"
宫老爷面色顿变,宫家是四大望族之首,而他是宫家主人,这大门侧门的礼数自是相当清楚,嫡女从侧门进,这要是让旁人见了,宫家的颜面该往何处摆。
"女儿自认身为宫家长女,没有犯过十恶不赦的错误,就算平日里有什么过错,爹爹只管正着法儿惩罚女儿,何必命人如此侮辱女儿。"宫念之垂着头,嘴角的笑痕与所说的口气完全不同。
"荒唐。"宫老爷大拍桌角:"我宫某人怎会让自己的嫡女儿过侧门,来人,即刻去查一下今天看门的是谁,马上带过来。"
宫念之转过头,对着身边的绿儿低语了几句,绿儿点头便从侧门退了出去。
不到半刻,两名妇人被带进大厅。
"今天是你们看守的大门?"宫老爷一发话,两个做贼心虚的老妇人立刻跪了下来。
"老爷,是我们看的门。"
"谁让你们青天白日把大门关起来的?"
"老爷,老奴们是听说最近的盗贼很是猖狂,怕殃及我们宫府,才早早关上了门。"两个老妇人把先前上头交代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背出来。
盗贼猖狂?亏你们掰的出来,宫念之在心里冷笑。
宫老爷顿了顿,怒道:"那为何大小姐敲门不开,竟把侧门打开?"
"老爷恕罪,老奴们不知道是大小姐呀,要知道是大小姐,定会开大门迎接的啊。"
宫念之缓步走了出来,来到两个老妇人跟前,轻声问道:"你们应该是府里的老嬷嬷了吧?"
两个老妇人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点点头。
"有家小要养活吧?"两个老妇人已经开始冒汗,这大小姐的眼神何时变的这么锐利,让她们快要顶不住了。
"当着知县老爷的面,如果你们说实话,我可以继续让你们呆在宫府,否则的话..."
后半句让两个老妇人汗流浃背,不敢再想下去了,但是一想到云姨交代过的话和三夫人在府里的地位和手段,衡量了下大小姐目前的状况和地位,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两个老妇人立刻像吞了虎胆直起了背,大声说道:"老爷明鉴,奴才讲的可都是实话啊。"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宫念之嗤笑一声:"这可是你们自找的。"
随即大喝一声:"绿儿。"
早就候在门口的绿儿一听叫唤,立刻跑了进来,将手里捏着的两锭银子扔在两个老妇人的眼前。
两个老妇人一见地上的银子,立刻吓得面色蜡黄,这可不是云姨让她们羞辱大小姐打赏给她们的酬劳吗?这铁证如山,她们这回可是完了。
"这是怎么回事?"宫老爷一见地上的银子,大为震怒。
"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奴才们也是听命行事,望老爷恕罪,恕罪啊。"两个老奴才拼命的磕头认错,铁证当前,吓的什么话都招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