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秦氏房内,她赌的无非就是秦氏的心虚,那汤药纹丝不动,瓷碗边缘干涩,一看就是没有被喝过的,那么秦氏的腹痛很明显就是假装的,利用孩子假装腹痛就想拉下她母亲,就这点小伎俩未免太过天真了。
她就是料定了秦氏定不敢拿自己刚上位还不稳固的地位开玩笑,便虚晃了这让大夫来对比的一招,果真让她收口了。
秦氏在明,有野心却没啥脑子,应付起来并不难,只是那些在暗处作祟的小人,只怕比鬼怪更加阴险狠辣。
小弟的痴傻病,秦氏的毒药方,还有昨晚是谁送来的告知纸条,敌友未分,这些一个个谜团,已经越滚越大了,她有预感,这所有问题的背后只是同一个问题所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秦氏被收拾了倒没什么,只怕下一个目标会是她母亲,为防夜长梦多,看来她必须尽快揪出这些背后的鬼怪,斩草除根。
晚间时分,秋华外出回来,带来了宫念之想要得知的结果。
开药方之人正是郭大夫。
又是郭大夫!宫念之凝眉深思,几乎可以肯定,小弟的病也是这个郭大夫所为,但是据巧心前不久的调查,这个郭大夫与宫家无仇无怨,而且背景也与宫家毫无关系,一个两不相干的人为何要三番两次毒害宫家子孙,答案很明显定是宫府内有人与之勾结,或者被收买。
"小姐,秋华还发现了一事。"
"什么事?"
"秋华回来之时,看到水仙鬼鬼祟祟的出了后门,察觉有异便跟了上去,见她进了郭大夫的医馆,还将一份信交给了药童。"
"水仙?"宫念之挑眉。
"小姐,这水仙正是二姨娘林烟雨的陪嫁丫鬟,和二姨娘贴身不离,二姨娘很是信任她。"巧心提供答案。
宫念之握着茶杯的手劲一紧,某种情绪已在胸口酝酿开来:"秋华,那封信拿回来了吗?"
"在这里。"秋华从腰带间取出一封折叠的信件,她只用了一块小石子就让那药童躺地呼呼大睡了,够他睡上一天一夜了。
宫念之端看信封,娟秀的字迹一看就是女子所写,而且毫无错字,那就该是书香女子或者官宦家的女子所写,水仙只是个丫鬟,没那么多见识,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待扬开一看,一切谜底都已经揭晓。
信中交代秦氏的汤药出了问题,让郭大夫即刻毁掉原先开出的药方,重新写一张相似却毫无危害的药方,以免被查到。
继续往下看,宫念之的眸色冷冽成霜,信中明白交代让郭大夫将宫少满的药方剂量加大,必须在一个月内解决掉这个傻子。
最后,信的末尾写着五个字落款,成功的解开了宫念之心中对于郭大夫为何残害宫家子孙的疑惑--爱你的雨儿!
好一对奸夫**!
这风雨诡变的后府,杀人不见血的阴谋,名和利早就让这些人红了眼,林烟雨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宫家的男嗣,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秋华这封信交由你保管,记得千万收妥,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秋华明白。"
"真是的,走那么急,都不会看着点呀。"门外,绿儿嘟嘟囔囔的进门,手里捧着几份糕点和水果。
"怎么了,绿儿?"
绿儿放下托盘,揉了揉肩头,嘟着嘴说道:"刚刚奴婢去厨房给小姐端糕点,有个丫头走的很急,差点就把我给撞翻了,她只说二姨娘患上了风寒,急着出去找大夫,也不道个歉就跑了,真是的,要不是看在二姨娘的面上,非逮着她给我赔不是不可。"
"二姨娘患上了风寒?"宫念之神色回转,心头已经隐隐察觉异样。
"是啊,她是这么说的。"
宫念之沉默的点点头:"你们先下去休息吧,后天便要进宫,明日要准备的事情想必挺多。"
"是,小姐。"三人快速退下。
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宫念之陷入沉思,如果真是病下了,这两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眼下她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将郭大夫和林烟雨一网打尽不可。
天际渐渐吐白,宫念之还在朦胧睡梦中,便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一阵轻缓却略显仓促的敲门声。
身边几个丫头都知道她睡觉却忌打扰,天还没全亮,便来扰人清梦,除非是有什么重大要事。
宫念之起身开门,门外的绿儿一个劲的扑了进来,险些将手里的洗脸水砸了,嘴里还呼哈呼哈的喘着大气:"小...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今天就要进宫庆宴,夫人让您赶紧准备准备,我们辰时便要出发了。"
"今日便进宫?"
"是呀,小姐赶紧让奴婢服侍你梳洗更衣吧。"
"嗯。"宫念之淡漠的点点头,这个时代,若不是皇命不可违,动不动就是株连九族,砍头坐牢,她当真一点也不愿进去那城府满布的金牢笼。
绿儿进门打理洗脸水,没一会,巧心和秋华也进来了,动作利索的帮她更衣整理头发。
"巧心,简单点就行了,不必那么麻烦。"
"可是今天是进宫呀。"从朝廷官员到四大望族,大人物云集呀!
"不碍事,我怎么说就怎么做。"
"巧心明白。"不疑有他,巧心按照以往利索的给宫念之挽了个简单的发式,素雅却不失大方。
"绿儿,二姨娘的风寒好些了吗?"
"奴婢听说,早上二姨娘的贴身丫鬟水仙姑姑才禀了老爷,说二姨娘患了风寒未愈,至今还卧榻在床,今日恐怕是进不了宫了,对了还有三姨娘,老爷也说了,三姨娘昨日腹痛还需休养,也不让她进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