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木易然,你好坏!”怀里的木易汐实在是忍无可忍,他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她抱得这么紧,这简直快要了她的命。为了自卫,没办法,她只好破了神秘师父三不准之一的“不准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她心道“皇兄不是外人,让他看到我所学的武功,应该不会有麻烦吧!”
这么想来着,当然是在暗地里运功。突然她浑身充满力量,只是那么轻轻的推了木易然一掌,谁知木易然居然被震飞,摔在了亭子外面的小道上。背部又撞到假山上的大石板,他浑身一颤,从来没有的疼痛流变他的全身。他痛苦、惊疑、生气的逼视着不知所措的木易汐,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子,又像是一只快要发怒的猛虎,好可怕!
“皇……皇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木易汐先是愣住了,她觉得自己只用了一层的功力,怎么一掌把他给震飞那么远。具体说,除了神秘师父外,她这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显露她的真实武功。因为一般她在外人面前耍的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不足以伤人,情急之下她用了几层功力,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
“你跟谁学的武功?”木易然靠在那里,冷冰冰地问。
“我……”正要说出神秘师父,忽然回忆神秘师父的三不准,赶紧脑袋一转,撒谎说“我不会武功啊!啊!你是说那几招三脚猫的功夫,那个都是跟你学的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天呆在皇宫里,哪儿都不能去,能跟谁学呀!对了,你没事吧!还是快起来,不然被人看到了,还说是我在欺负你这个太子,那可就冤枉了。来!我扶你起来!”
“让开!”木易然霍得一下站起来,甩开木易汐伸出的小手。由于动作太大,下一秒他又露出痛苦的表情。按理说木易汐那一掌不至于把他伤的这么重吧!原来是他忽略了木易汐那一掌所带的内力,也就是对木易汐毫无戒备,所以才伤的这么重。
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气她出手伤他,而是气愤木易汐推开他,随便挥出一掌就险些要了他的性命,难道他木易然的命真的一点也不重要吗?在她的心里。又恼怒木易汐居然敢偷偷的跟人学武功,还不肯让他知道,他也是担心她的安危。
“皇兄,不要生气嘛!好不好?”木易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甜甜地说。
突然木易然急促的挥出一掌,来势迅猛,杀气腾腾。
“皇兄,你……”木易汐本来是可以避开那一掌,但因为自己刚才误伤了他,又想起神秘师父的叮嘱,咬咬牙,硬生生的受了那一掌。顿时天花地转,身子斜飞出撞到树干上,又被反弹回来,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上,胸口闷闷的,嘴里咸咸的。原来他这掌积聚了过强的内力,如果不是神秘师父给她吃了里一粒可以削弱对手功力的药丸,恐怕她定会被他伤的不轻,还可能有性命之忧。
“汐儿,我……你为什么不还手?”木易然又恼又悔,赶紧奔到木易汐的身边,轻轻的扶起她,见她嘴角有血丝,自责之心不言而喻。只差没有狠狠地揍自己几拳。
“我恨你!你居然不相信我,还出手打我!恨死你了!”木易汐猛地推开木易然,捂着胸口,飞奔着消失在他的眼前,空气里弥漫着酸楚的味道。
“汐儿,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伤你。我只是想试探你是不是真的会武功,是跟着谁学的,我是为你好!”木易然懊悔的追出去。笨蛋,相信她为什么还要试探她?而且出手还那么重。木易然,你真是个混蛋,她不肯说,肯定是有她的苦衷,为什么要逼她?况且她学武功也是为了自卫,这有什么不对吗?木易然在心中咒骂自己。
但木易汐一跑出去,就不见了人影,去哪里找?
而这一切正被隔岸观火的暮雨瞧得清清楚楚,“哼!一时是兄妹情,一时又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木易氏族的人真的这么可耻吗?主人说的不错,只要是有权力的人,就是天下最卑鄙,最可耻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暮雨一个人喃喃自语。阴冷的眼神中还夹杂着一丝不忍,那是对计划中的一个人感到愧疚。委实出于本心,她不想伤害他,在怎么说他和自己都有着血缘关系,只是主人的命令她不敢不服从。
“忘尘姑娘,请留步!”忘尘微笑着从慕容弦和上官赫宇的身旁路过,这对幸福的恋人,正依偎在一块大石板上看日落,柔和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是一片幸福的阳光。湖面风平浪静,湖水静静地流淌,时而飞来几只仙鹤,停在水里捕食。微风拂面,岛上土易和忘尘栽培的各类奇花异草,已经陆续开发,远远望去,是一片花的海洋。
虽然在外面已经是仲秋时节,但在这里才渐渐进入初秋。大石板周围种着几株稀有的桂花树,金黄色、橙红色、乳白色的桂花竞相绽放,风袭来,那醉人的花香飘如鼻间。慕容弦陶醉的靠在上官赫宇的肩上,尽情的享受这难得时光。
忘尘本来是来叫他们有事的,但见二人此时如此幸福的相偎在一起,她实在是不忍打扰他们,在他们身后静静地站了几刻钟,正准备默默地离开。上官赫宇正好扭头看到了她,自然想起了忘尘那句不正常的话,所以正打算借此机会来劝她早日走出“阴影”。
“何事?”忘尘回过头温和地问。自从慕容弦九岁那年被他们所救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照顾慕容弦。女儿家的心思她怎能不明白,自然是从慕容弦的眼中看出了她对上官赫宇的爱慕之情。而上官赫宇对慕容弦也是用情之深,看得出来他们是相互喜欢着对方,把弦儿交给他,忘尘也就放心了。
“忘尘姑娘,你曾经肯定也受过伤,所以才飘到这里。但往事不宜回顾,还望看开点,永远走出悲伤的阴影,这样你才会得到幸福。”上官赫宇很认真的劝解她。
“谁告诉你的?”忘尘皱皱眉头反问他。
“是我自己猜想的!因为我觉得你那日劝弦儿的话有些不正常,料想你一定是因悲伤过度,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我才赶在今天来劝解姑娘。”上官赫宇扶着慕容弦跳下大石板,朝忘尘走来。
忘尘和慕容弦听完他的话,不明所以的同时盯着他,他的话莫名其妙耶!但上官赫宇那句“我觉得你那日你劝弦儿的话有些不正常,料想你一定是因悲伤过度,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所以才赶在今天来劝解姑娘。”回头想想,她们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么一想不约而同的呵呵笑了。
“弦儿,你笑什么?我说错话了吗?”上官赫宇不解地看看身边的慕容弦,在向她寻求答案。
“赫宇哥哥,你猜猜忘尘姐姐的年龄?”慕容弦忍住笑,正经地说。
“忘尘姑娘清丽脱俗、飘飘欲仙,顶多二十来岁,这有什么问题?”上官赫宇仔细打量着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什么?二十来岁?”慕容弦笑的像个天真的孩子,不理茫然的上官赫宇,而是跑到忘尘的身边,正式的给上官赫宇介绍她的忘尘姐姐。
“赫宇哥哥,你听好了。忘尘姐姐没有你想的那个怪病,心理十分正常。而且今年忘尘姐姐已经过了半百之期,所以你不要总是忘尘姑娘,忘尘姑娘的叫。要尊重她,要么叫她尘姨,要么和我一样叫她忘尘姐姐。不过我觉得还是跟着我叫姐姐要好,你觉得呢?”
“已经过了半百之期?”上官赫宇不容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的真切些。“这……这怎么可能。弦儿,你在逗我?”
“我哪有!这么大人了,还要我逗,又不是小孩子。是不是,忘尘姐姐?”慕容弦在忘尘面前就像是个撒娇的小女孩,天真、无邪、可爱、调皮。
“对!弦儿说的极对!”忘尘宠溺的抚着慕容弦飘逸的发丝,她早已把慕容弦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我还是不相信!”
“那你再猜猜我师父的年龄?”
“他老人家,也不过刚过古稀之年而已。”
“错!赫宇哥哥,你好笨耶!告诉你哦,师父已经三百岁啦!”
“怎么可能!敢骗我,是不是?”上官赫宇不怀好意的逼近慕容弦。
“没有!是真的!弦儿不敢骗你!”慕容弦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慢慢的围着忘尘后退。
“还不承认!看我怎么收拾你!”话说间,已经扑了过去。
“不要啊!忘尘姐姐,救我!”慕容弦被上官赫宇从忘尘身边夺过来,钳在怀里,哈哈大笑。
忘尘无奈的看看他们,掉头就走。
“师父,救徒儿,他欺负你的宝贝徒儿。”慕容弦只好向着对岸垂钓的土易求救。
“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徒儿,是不是想去湖里喂鱼?”对岸的土易温和的声音,利用传音之术传来。虽然隔着一条大湖,闻其言,却如同是在面前和你说话一样。
“就是他!上官赫宇!”慕容弦腾出双手,用力的大声回答。
“想搬救兵,可没那么容易。师父在对岸,只能隔岸观火哦!”上官赫宇贼贼的在慕容弦的耳边吐出一句话,温热的气息,惹得慕容弦的脖颈痒痒的。
“谁说我只能隔岸观火?”土易清晰的话语再次传来。
闻言,上官赫宇愣在了。不会吧!这样轻声说他也能听得见?但借此机会,慕容弦早就“逃”了出去,跑到湖边,望着那根食指般粗的绳子,没来由的一阵惊慌。到对岸的距离竟然是如此之大,借助这条绳子,她来来回回飞过几千次,有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绳子,凭空飞渡。但今日再次眯着眼睛眺望着遥遥相望的对岸,腿既然在发抖,手心也微微出汗。她这是怎么啦?
“哈哈!不敢跑了吧!是不是害怕?要不要我带你过去?”上官赫宇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笑望着慕容弦,又要占便宜,心里头正乐着呢?
“我已经飞过几千次,以我的轻功,即使伤未痊愈,但只要借助这条绳子,要过去不成问题。要不我们比试一下,看谁先到?”慕容弦风轻云淡的笑道。
“哦?真的?你不害怕?”上官赫宇惊疑的反问她。
“当然是真的!一、二、三、开始!”当慕容弦纵身跳到绳子上,打算借此绳子飞到对岸去,突然浑身如石头般沉重,压的那条绳子不停的摇晃,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弦儿,小心!”在她纵身跳上绳子时,上官赫宇的嬉笑神情早已换上一副担忧地表情。他施展轻功飞到慕容弦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正要带她渡过这条大湖。慕容弦却不服输的挣脱他的手,倔强的要自己过去。
只听“咚”的一声,一个娇柔的身影掉进了有些凉意的大湖里。
上官赫宇没有说其他的,只是唤着慕容弦的名字毫不犹豫的跳进湖里,一头栽进冰冷的水里,寻找落水的慕容弦。
对岸的土易和忘尘远远就已经瞧见这边的情形,慕容弦现在的身体状况他们很清楚,当前一前一后,急匆匆的赶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连轻功也没有了?难道我的武功真的废了?”仍由湖水淹没自己,慕容弦只是仰头问他。难道苦练了十年的武功,就这样被废了?不!不要!她不想成为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女子,没有武功在身,对她来说如同废人一个。
“弦儿,我们上去再说,好不好?水里太凉,我担心你会承受不住”上官赫宇游到她身边,抱起水中无力的她,就要上岸去。
“不!赫宇哥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从今以后我都不能习武了?是不是?你告诉我!”突然她回忆起自己师父曾经警告过,不能冒然使用未学完的《游魂吟》,不然会被它的力量反击,后果不堪设想。严重者武功尽失,终生不能再习武。她不要失去自己苦练了十年的武功!
“弦儿,你不要激动!师父说过,你这只是暂时的,有机会你的武功一定会复原,你相信我,好吗?”上官赫宇紧紧的抱住在水里挣扎,大声哭喊的慕容弦,满是心疼。
“你骗我!”慕容弦不相信他的话。
“孩子,封住她的睡穴,把她带上来!”白衣老者土易轻飘飘的落在岸上,对着水里的上官赫宇提议道。
“好!”上官赫宇对着慕容弦的脑后一拍,她就软塌塌的倒在上官赫宇的怀里。见状,上官赫宇打横抱起她,借助湖水的浮力,施展轻功上了岸。
“快抱她进屋!忘尘,给她换上干衣服!”土易吩咐道。
“忘尘明白!”忘尘恭敬地答道,又对着上官赫宇说“快!不能让弦儿着凉,她上次中的七心寒还残留在体内,这种毒本身就惧寒,现在我怕她承受不住。”
“我知道了,忘尘姐姐,你快给她换干衣服。”这种毒上官赫宇是知道的,乃是世上奇毒,边塞莫西族五大奇毒之一。中毒的人,在七天之内会被冻成冰人,一旦毒入肺腑,七天后得不到解药,化为一滩血水,尸骨无存。但庆幸的是有土易这位世外高人,他既然凭借自己深厚的功力,吸出了她体内的毒素。不过慕容弦在中此毒之前,又受了极重的内伤,所以体内还有少部分毒未清理干净。
“孩子,这是给你的一个教训。寻仇往往是伤敌伤己,倘若你肯听话,一直留在仙鹤岛,直到你的使命到来之时在离开,或许你就可以避过这一劫。天意,真的是天意!缘起,缘灭,冥冥之中早已注定,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有些事情,该让你知晓了。”土易望着那轮西沉的红日,幽幽的叹息。
第一天的拜月活动已经开始,灯火通明,爆竹连连,烟花满天飞,为漆黑的夜空添上了一道不同常日的美景。皇宫内院,歌舞升天,在拜月亭最高处摆着一把龙雕金色龙椅,顺着散开的是两排拉长的檀香木椅。
拜月亭是专门修建来观赏今晚的明月,亭子规模不小,可容纳好几百人。亭子的四根柱子分别雕刻着阴、晴、圆、缺四时的月亮。而阴、晴、圆、缺又是护国法师四个徒弟的代表。
“皇上驾到!”一个尖嗓子的公公高声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在拜月亭的所有子民齐刷刷的跪下行礼。
“平身!”身穿龙袍的木易楼威风凛凛的迈着步子,向着那把龙椅走去。
“谢皇上!”
木易楼入座,尖嗓子又在叫喊“请太子、贵妃、皇子、公主、王爷、入座。”
“请丞相杜大人,护国将军谢将军入座。”
拜月节是万民的节日,也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一般这两天百官不用上朝,只管呆在家,被召进宫的,都非等闲之辈。
木易然望着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中甚是着急“汐儿,你到底去哪里了?快回来吧!父皇发现了,就不好了。”
突然抬头看见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正朝这边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