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一带武林,因一月前那次严重纷争,元气大伤,况且武林盟主已经死在绝音仙子手里,如此一来无人管束,倒也乐得自在,正好借此机会恢复元气,武林难得过上了一段平静的日子。
但倾岩教众人却过得并不踏实,整日焦急不安,忧心忡忡。一直都在四处需找一个人,那就是他们的教主——上官赫宇。
自一月前柳云居事件发生后,上官赫宇和绝音仙子一起神秘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倾岩教借用大量人际关系,如海底捞针般寻找他们的教主,但上官赫宇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圣女,属下们四处查询,最近有了紫笛的踪迹。”上官秋倩独自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神情忧郁。听完齐寒地禀告,脸上有了一丝波澜。
“详情!”上官秋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窗外。
“据属下所知,一个月前,绝音仙子带着紫笛去找柳云深,当时柳云深正在和一个戴着面具的中年男子交谈。而且他们后来还交过手,但绝音仙子旧伤未愈,自然是重伤在他们手中。简而言之,柳云深死在绝音仙子手里后,那个面具男却带着紫笛一起逃走。不过这几日在磷城,有人亲眼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带着紫笛进了隐王府,所以属下想……”后面的话不言而喻,齐寒怀疑这个男子就是那个面具男,而且他一定与自己教主的失踪有着莫大的关系。
“去磷城!”上官秋倩突然转过身,坚定地说“一定要查清楚他的真实身份。”
“属下明白!”齐寒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宇儿,难道你真的愿意为她放弃教主身份?不!你不能这么自私,倾岩教的百年基业可全握在你的手里。”上官秋倩眺望着远处的群山,表面虽然还是一副冷淡的神色,但她的心中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着急、担忧。
在凛亦国的最南处,有一座小岛。此岛依山而建,四面环水,四季如春,远远望去,小岛就像是一座水上阁楼,处处泛着清新、淡雅的韵味。
要进入小岛,必须经过一条长湖。然而湖边并无船只,只有一条食指般粗的绳子。站在湖这边,只能看见那座小岛的大体样子。小岛正如它的名字“仙鹤岛”,如同一对遥遥相望,展翅欲飞的仙鹤。
几百年来,这里一直住着一男一女。老的白发苍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是一位修为极高的高人。还有一个他一次意外搭救的女子,此女对他忠心不二,尽管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她却固执的要做他的仆人,而且对他死心塌地。
十年前,他们曾救下一个身负重伤的小女孩,十年后的今天,他们又带回一男一女。只是如同十年前一样,那个少女已经奄奄一息,命若轻烟。可喜的是他们带回的男子除了受了点轻伤外,并无大碍。
已经一个月过去了,年轻男子终日守在昏迷女子的床前,一步也不肯离开。神情略显憔悴,眼中的担忧、焦虑已变成了无助、疲惫。
“孩子,注意自己的身体。弦儿应该可以挺过这一关,这是她命中的一个劫。”忽然一个白衣老者悠然的飘进来,望着他劝解道。
“前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为什么弦儿始终是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她真的没事吗?这样的反应让晚辈心中惶恐不安。”年轻男子幽怨的移开目光,直视着老者。没有人清楚他这一个月是怎么熬过来的,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既然是这种感觉。看到她安静的躺在那里,他真的好希望那个人是自己,她的痛苦,他愿意代替。握着他冰冷的小手,望着那苍白无血丝的小脸,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疼,他心疼他的弦儿。
“主人的话,你也不相信吗?”老者的身后走出一个素衣女子,她看看年轻男子不满地说,“弦儿这次与十年前相比,我是不用担心。十年前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就可以坚强的活下来,难道十年后,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毅力还不如十年前?”
仙鹤岛来的两个客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慕容弦和上官赫宇。
原来当日救走他们的并非他人,而是十年前救下小慕容弦的世外高人,也就是养育了她十年的师父——土易。
一个月前,土易早算到慕容弦私自出岛会有这么一劫,只是他赶到的时候,略显晚了。慕容弦的五脏六腑已经被雄厚的掌力严重损伤,又因她使用了还未学完的《绝心吟》中的《游魂吟》,被它的力量反击,生命垂危,一息尚存。把她带回仙鹤岛,又把自己几百年的功力全部灌输给她,才保住了她的性命,只是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她至今还是未醒。
听完素衣女子的话,上官赫宇无奈的摇摇头,“你不会明白,十年前弦儿之所以会醒过来,是因为她有一个让她活下去的理由,她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但这次不同,眼看她就快报了仇,回头却发现这一切她都做错了,是她太自私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是为了赎罪,她才会不顾自己的生命去找柳云深,以至于……”后面的话有些哽咽,听不清楚了。
“谁说这次她没有活下去的理由?”土易意味深长的看看上官赫宇,言道。
“那是因为什么?”上官赫宇不解地问。
“因为你,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希望,赫宇哥哥!”天啦,他不会是又在做梦吧!猛然地回过头,真真切切的看到他日日夜夜牵挂的弦儿真的“活”过来了,还笑盈盈地凝视着他。
“弦儿,你真的醒了,这次不会是梦吧?”上官赫宇带着不相信地神情盯着他的弦儿看,甚至还伸手去摸她的脸颊,这一个月来这样的情形,他梦到过无数次。
“你真的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慕容弦狐疑地问。
“嗯!”虽然感觉到了她的体温,但她的手还是那般冰冷,所以他还是不太相信她真的“活”过来了。
慕容弦略带羞涩的调皮一笑,不顾旁人在场,也不在意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整个人从床上跳起来,伸手搂住了上官赫宇的脖子,她就这样悬吊在他的身上。“不相信你就把我摔在地上,看我会不会喊疼?”
搂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一松,整个人似乎就要摔在地上。“我相信!我怎么舍得把我的弦儿摔在地上呢!哈哈……太兴奋了。”上官赫宇紧紧的环住她的腰,抱着她。
“呵呵!我现在也很兴奋,就像是重生一般,有着说不出的喜悦。啊!感觉好幸福哦!”上官赫宇就这样抱着慕容弦在房间里不停的转圈,银铃般的笑声和上官赫宇爽朗的笑融合在一起,为这座小岛增添了异样的气氛,使这里的一起充满了生机。湖里的仙鹤闻到这笑声,既然停下捕食的动作,专心的站在那里聆听,时不时还兴奋地拍打着翅膀。
“好了,好了,弦儿你们该停下了吧!你们不晕,转的我的头都晕了。”素衣女子实在是被他们转晕了,忍不住开口道。
“忘尘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师父,您也在?”好不容易停下,慕容弦才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处,而且身边还站着自己的两位前辈,失礼呀!
“哎!”闻言,素衣女子忘尘失望的重重的叹了口气,做人真是失败,自己与她相处十年,还不及刚刚认识几月之久的上官赫宇。
“对不起哦!忘尘姐姐,刚才见到赫宇哥哥太兴奋,所以……”
“所以就忘了我和主人的存在?”忘尘佯装很生气的样子。
“嗯!”慕容弦默认的点点头,随即又抬头偷偷的窥视自己师父。他依旧慈祥的微笑着,没有生气的痕迹,也就放心大胆的走到他的面前跪下“是徒儿不该私自出岛,害的师父为徒儿担心,请师父责罚。”
“前辈,弦儿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您如果真的要追究责任,晚辈愿意代替。”上官赫宇跨前一步,跪在慕容弦的身边请求说。
土易看看这对才子佳人,忽然哈哈大笑。
“师父(前辈)!”他们小心翼翼的唤道。
“好了,弦儿,你快起来吧!还要你,上官赫宇。亏你还是一教教主,难道连这点小事都瞧不出来?弦儿是主人唯一的一个徒儿,他怎么舍得责罚她?况且我也一直把弦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你说,如果真的要责罚她,我就不会心疼,劝解吗?”忘尘扶起慕容弦,责怪上官赫宇。
而上官赫宇却被忘尘那句“况且我也一直把弦儿当做自己的亲生孩子,你说,如果真的要责罚她,我就不会心疼,劝解吗?”给蒙住了。他仔细打量忘尘,看她面容、气质也不过二十来岁,说不定还比自己要小,怎么可能把弦儿当成她的孩子?顶多是妹妹吧,有点怀疑她是不是曾经受到过打击,所以脑袋有点毛病,还在思量着得找个机会,好好劝劝她呢。
“还是忘尘最了解我!”土易向着忘尘投去赞许的目光。逐又对慕容弦言道“弦儿,这几日你好些休息,等你身体好了,为师还要告诉你几件重要的事。”
“嗯!徒儿知道!”慕容弦乖巧的送走师父,又在喃喃自语“重要的事?什么事呢?”
“弦儿,来!坐下来休息!”坐在窗前,慕容弦头枕在上官赫宇的温暖的怀里,回忆起一月前柳云居发生的那一幕,心有余悸的抓紧了上官赫宇的手。那日她气息奄奄的躺在他的怀里,想起他那双悔恨、深情、乞求的眼睛,她都觉得自己愧对于他。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为他放弃生命,而是要保护好自己,珍惜在一起的点滴,不要到最后时刻才觉悟。
“弦儿,放心吧!只要有赫宇哥哥在,我绝不允许你受到半点伤害。”察觉到怀里人的异动,上官赫宇扣住她的手,给了她最真实的依靠。
“嗯!”
今天是拜月节第一天,白天和平常一样,只是到了晚上,才会出现特殊的画面。男女老幼都围坐在拜月亭,凉台或者院子里守望月亮。只要你在这晚看到月亮,许下三个愿望,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然而遗憾的是在这一晚,却从来没有人看到过月亮。因为不知是何原因,即使白天是艳阳天,一到晚上月亮快出来的时候,都会下起倾盆大雨。第二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好像晚上下的雨和它无关。所以啊,能在这晚看到月亮,绝对是异常的荣幸。
木易汐虽然一直期盼着这个节日,但今天她的心思却没有在这里。她端坐在自己阁楼前的一株大树梢上,抱着幻幽剑,脑海里还是她神秘师父传授的精风剑法的影子。如果不是身在皇宫,她一定会随时随刻练习。
但她又想起神秘师父的几句警告“幻幽剑暂时不能现世,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它在你的手里。而且传授的精风剑法决不能轻易使用,然则定会伤敌伤己。”
“神秘师父真是奇怪,送我宝剑又不让我随身携带。传授我这么厉害的剑法,也不让我使用,那不是浪费吗?我所学的武功,还不能在别人面前显露,越来越离谱,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要选我做她的传人。”木易汐在那里咕哝。
也回忆起十年前的一个夜晚,那日她正在宫女的伺候下乖乖睡觉,突然一个黑衣人跑到她的房间里来,不知用了什么武功,把她的贴身宫女全弄晕了。她想呼救,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了她的哑穴,扛着她一眨眼就飞去了现在她取名的无影林。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一个传人。你必须跟着我学习武功!”黑衣人放下小木易汐,命令道。
“我不要!我要回家!”小木易汐哇哇大哭。
“听清楚!是必须!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冷冰冰的声音吓得小木易汐不敢说一个不字。
“每晚这个时候,我会去幽兰阁接你。教会你轻功后,你必须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找我!”
“好吧!”小木易汐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
谁知这一学就是十年,木易汐被那个神秘师父训练成了一个顶尖高手,只是神秘师父有三不准:不准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不准透露她的身份!不准把她送的任何一件礼物给别人看!
她的师父很奇怪吧!所以她才叫她神秘师父,神龙见首不见尾,行事隐秘。
还有一事她一直想不明“为什么神秘师父总爱穿黑衣服,戴黑斗笠,白天不肯离开无影林呢?”
说起来还真是有些悲哀,一直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师父的样子。她幻想过她的样子,或者是一个绝世美女,或者是一个脸上有伤痕的人,再或者是一个丑八怪。听声音,看身影又不像是后者。
“那到底是什么样呢?”正当她又要幻想的时候,手里的幻幽剑突然动了一下,并发出银色的光芒。
“你干什么?”木易汐拍打着幻幽剑,不满地问。
幻幽剑的剑柄指在幽兰阁不远处,她心领神会的抬眸看去,原来有人正在向这边赶来。
想起神秘师父的警告,埋怨的拍着幻幽剑,“原来你早知道,怎么不告诉我?找打啊!”
幻幽剑委屈的动了一下,银光消失,极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它明明早就提醒过木易汐,是她自己视而不见,不放在心上的嘛!委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