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你站住,你要是敢再走一步,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苏柳大声喝住了飞鹰,她以为自己会躲过去的,没想到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昨天,什么昨天,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里郎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一看苏柳跟飞鹰僵化的情绪,他大吼。
一个士兵跑过来,从头到尾没漏下一句,将昨天发生的经过跟里郎原原本本的说了。
"可恶!"里郎咬牙其次,那生气的脸色,不比飞鹰好。
"那现在怎么办,得了瘟疫最多活不过十五天的,医手还那么小..."里郎咬牙,看着苏柳,哽咽的说不下去。
"没事,我现在还活着,就能继续,实验,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出方法的。"苏柳捏紧手指,若是再过二十天,还是没有任何办法,那她就真的没辙了。
看来齐紫铭还是很有先见了,也不知道这药是不是真的跟他说的那样,能保她十天的命。
"你要是死了,我便将他们一个不留的杀掉。"飞鹰回过身,狠狠的说道。
"飞鹰,就算要死,他们会比我先死的。"苏柳不由失笑,飞鹰都忘了,他们可是比自己先感染的,要死也死在她前面啊。
"我不管,你要是死了,我不给你传信,你要帮我忙,我一个都不会做。"飞鹰冷着脸,狠狠的撂下话,转身走了。
"医手,这..."里郎看着苏柳,不知所措。
"放心吧,我们搏一搏吧,不到万不已,那个方法不用。"苏柳只好这么说了,看着飞鹰的背影,苏柳眼眸幽长,无论如何,她得想办法让飞鹰出城了,如果真的死了,飞鹰就会是了却她遗憾的人了。
她相信飞鹰,绝对不会什么都不会做的,飞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那样说狠话,不过就是想刺激她的求生意志。
不过飞鹰,你太小看我了,我苏柳,岂会这么轻易放弃。
这一天,苏柳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拒绝跟任何人有肢体接触,吃饭也是另外在一边吃了,但是依然会弄汤药,换了不知道多少种的药材,苏柳依然坚持不懈的试。
"大家过来喝药了,快点快点。"飞鹰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杀气很重,那些人看着苏柳包的严实,心里心虚,但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过来喝药。
苏柳没说话,站在一边,看着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依然递上一碗汤药。
"后面的快点,快点。"飞鹰冷漠如同寒冰,就那样站在一边,大声冷冷的喊道,看着一个个不堪入目的脸庞,飞鹰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
"萨兰呢!"苏柳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看见萨兰出来,她便拉了萨兰身边的一个兄弟问道,她现在也是瘟疫感染者了,所以也就没顾忌那么多了,只是萨兰为什么没来,苏柳不敢想象那最坏的结果。
"医手,萨兰老大今早就说自己不行了,这会在床上躺在呢,他走不了了..."这个人听了苏柳的疑问,便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飞鹰,你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看一看萨兰。"苏柳将手中的汤药递给那人,便回头看了飞鹰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飞鹰走过来,在苏柳后退的脚步下停住了身子说道。
"不,你必须安全的回到皇城,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已经感染瘟疫了,你没有。"苏柳不让抗拒的看着飞鹰,一脸正色。
"那我也找人抓一下。"飞鹰赌气说道。
"飞鹰,你别闹了,我去去就回,过来打药。"苏柳眉头一皱,飞鹰的脾气古怪,跟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早上开始就一直闹别扭,现在看着感染瘟疫的人,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苏柳,你最好别死!"飞鹰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的这几个字。
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苏柳的勺子,冷冰着脸,一勺一碗的打药。
前来讨一碗汤药的瘟疫感染者,无一不少顶着巨大的压力跟飞鹰伸手,因为飞鹰的表情,就像他们都是抓到苏柳让苏柳也被感染的人。
飞鹰的态度很差,看他们喝完了,都是板着脸朝着碗里打一勺,眼睛还时不时的看向别出。
但是没人敢吭声,医手被感染了,这代表这什么,大家心里跟明镜一样,心知肚明。
苏柳独自离开了车子,朝着上次那人引她去的小巷走去。
还好自己记性不错,哪怕是拐了再多的弯路也能记得走过的那一条路。
苏柳没有停留,加快了步伐朝着上次的院子走去。
依旧是哪个地方,依旧能问道淡淡的恶臭吗,苏柳推开门,就看见那张床上躺着的人,似乎是听见了动静,他睁开眼,看着苏柳,似乎想挣扎着起身,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萨兰,别动,我扶你。"苏柳走过去,想要将萨兰扶起来坐着,却被萨兰喝住了"别过来,我要死了,坐着躺着都一样。"萨兰声音都变了,像是从破罐子擦着墙壁发出来的声音,很难听,听的苏柳鼻尖发酸。
"萨兰,没关系,我已经被感染了呢!"苏柳走过去,不等萨兰再说话,就已经伸手顶住萨兰的头后背,艰难的把萨兰支了起来。
"医手,你..."萨兰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靠着墙壁看着苏柳,连眼珠子都好像没有力气去转动了。
"萨兰,你怎么样。"苏柳看着萨兰似乎油尽灯枯的样子担忧的问道,然后在萨兰询问的眼光下苏柳开口"昨天不小心被抓了一下,不过你别担心,我还是会继续试的,不到断气的那天,我都不会放弃。"
"什么!是哪个该死的,咳咳咳..."萨兰一听苏柳已经被感染了,激动直咳嗽,在两人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萨兰突然"呕..."的一声,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萨兰,萨兰,你怎么..."苏柳不知所措,看着萨兰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眸,心急如焚。
"医手...把,这个交给我...家人..."萨兰最后用尽全力说完这句话,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苏柳看着手中一串被血染黑的珠子,再看看这充满恶臭的屋子,白天的时候,那些活着的人都出去了,所以现在这儿一个人没有。
苏柳起身,看了萨兰最后一眼,心情沉重的出了门。
"苏柳,你怎么了..."出了小巷,苏柳便看见飞鹰皱着眉,看着她身上的黑污迹冷声问道。
"飞鹰,萨兰..."苏柳哽咽,看着飞鹰,一脸如灰的脸色,然后木木的张口"死了..."
"死了..."飞鹰愣愣的看着苏柳,许久才是反应过来,然后没说话,直到回了府衙两人都没有说过话。
第二天,苏柳并没有出门,而是将自己关在了房里,她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开始回想很多事情,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医手,你开门啊,医手,有什么你说出来,别把自己关在屋里啊医手。"里郎在外面焦急的拍着门,苏柳头脑一片空白,听着那拍打声音,哭的更厉害了。
"苏柳,你开门,你开门。"飞鹰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着急,但是苏柳任由他们两人在外面拍打,依然无动于衷。
哭的累了,困了,便倒下来,继续裹着被子睡觉,没有白天黑夜,就这样一直睡,一直睡。
"苏柳,你开门吧,今天我跟里郎去外面弄汤药了,但是那些人吃了就吐了,苏柳..."飞鹰无力的靠着门,自言自语的说着,苏柳将自己困在里面,整整一天了不吃也不喝。
"你说说话行不行..."飞鹰说道最后,声音慢慢的很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苏柳还是保持那个动作,裹着被子的动作,她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长了脓包,但是她连伸手去掐破的想法都没有。
一天又过去了...
"医手,自从没了你的汤药,一夜之间死了好多人,今日我们去外面,看到那些尸体,我在想,难道真的要烧城了吗..."里郎的嗓音有些哽咽,听的苏柳呼吸困难。
死了好多人,都是因为她吗?
"医手,你开门吧,我求求你了..."屋外是里郎带着哭泣的声音,苏柳眨眨眼,也跟着哭了,然后,依然没有动作。
这两天,总觉得还是呼吸困难了呢!人一旦要死了的时候,就会想很多事,前世的事情,今世的事情,还有未来的事情。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了第八天,苏柳已经完全没有动的力气了,不是她不想动了,而是根本动不了。
嘴唇裂开的皮稍微动一下嘴就会流血,苏柳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是能够肯定,一定很丑,长满了脓包,肯定很丑。
都说人不吃不喝七天就会死,苏柳不由想笑,她都八天了,怎么还没有死啊,她都放弃一切希望了,老天还要故意折磨她吗?
"苏柳,你开不开门,里郎感染瘟疫了,现在府衙好多人都感染瘟疫了,你要是再不出来,三天后,三天后我就会烧城了..."飞鹰的语气早已没了客气,是无比的冰冷。
苏柳眨眨眼,里郎也感染瘟疫了吗?看来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呀!
三天后烧城,会死多少人啊,苏柳无法预计,眼眸渐渐湿润了,眼泪在眼眶里掉不下了,苏柳眨眨眼,好难受啊,可惜她动不了了。
不然还能吃一颗救命药。
"苏柳,你到底要丧气道什么时候,我忍你够久了..."飞鹰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愤怒,苏柳眨一眨眼睛,就听见"轰!"的一声,那门应声而倒。
苏柳睁着眼眸,忘了眨眼,就看见飞鹰神色煞白的朝着她跑来,苏柳刚想开口说不要碰我,离远点,话没出口,就感觉自己被扶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