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今年冬天这么冷,我不放心爹。"苏柳说道,变光那边就没传过来一次败仗,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担心的要命。
"唉,你跟二姐说了没有。"陈远安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阻拦不了苏柳。
"娘那里..."苏柳低下头,她已经想好了,就像上次一样她不知不觉走了,所有的事情留给陈远安。
苏柳的话还没说完,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陈氏抱着几件厚厚的大衣进了屋,红红的眼睛,露着勉强的笑容看着苏柳跟陈远安。
"柳儿啊,路上天冷,别冻着了。"陈氏笑着,丝毫不提及苏柳要走的事实。
"娘,你。"苏柳心惊,原来陈氏什么都知道,看来这些年,她疏忽了陈氏了。
"傻孩子,娘还能不懂你。"陈氏笑着摸着苏柳的脸,原来时间真的可以这么快,就像是昨日,她怀中可怜瘦小的孩子就长的这么大了。
"对不起。"苏柳抱着陈氏道歉,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这么多年,陈氏也不容易吧,她太过自强了,陈氏心里有愧,心疼她,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必须强大起来,才能保护她想保护的人。
"唉,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陈氏并不知道苏柳是去边关,满脸慈爱的看着苏柳隐约暗藏风华的脸庞,微微勾了唇角。
"嗯,娘你保重。"苏柳第一次红了眼睛,陈氏其实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懦弱,而是她一直隐藏在心里,一直隐忍罢了。
告别了陈氏,苏柳再次上路了,之所以不跟陈父陈母告别,是担心他们情绪太大了,有陈远安照顾着他们,苏柳也放心了。
空间内收满了粮食和衣物,还有许许多多普通百姓家熏制的熏肉豆干什么的。
出了城门,天空飘着星星小雪,小白跟着马屁股后面,丝毫极其喜欢大雪,一路上偶尔扎进雪堆里面,浑身沾满的雪渣子。
路上有小白做伴,苏柳并不会觉得孤单,有了小白,偶尔露宿荒野的时候,还能让小宝抓只野鸡什么的来打牙祭。
去边关的路走了一半,这天,苏柳架起火堆,烤着一只兔子,火堆里面还有一只用泥巴树叶裹住的野鸡,苏柳一边打开酒壶喝了一点酒暖身,身边坐着英勇的小白,一到晚上,小白这厚厚的皮毛就成了她的枕头了。
"出来吧,跟了本小姐这么久了。"苏柳勾起唇角,从野兔身上撕下一块肉来丢给小白,看到某人是咬牙切齿,再也忍不住的从暗处颤抖这爬了出来。
"东方明澈,怎么是你。"随着看清楚来人,苏柳惊讶不已,这人从京城就开始跟着她了,她见他也没有恶意,也就随他去了,没想到会是东方明澈。
"好冷,好饿。"东方明澈坐下,颤抖这伸出僵硬的手指伸向火堆,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都怪这鬼天气,实在是太冷了。
"吃吧。"苏柳也不问这人为什么跟着她,看着在嘉琳关的时候他那么照顾自己,她也不能不闻不问,看着这东方少主冷成这样,苏柳不由好笑,堂堂少主放着锦衣玉食不享受,非得偷偷摸摸跟着她身后受苦,这是为了什么。
"唉,有酒吗,给我喝一口。"东方明澈满足的吃着兔肉,伸手问苏柳要酒喝。"其实他早就问道了酒的味道,所以才故意这么问的。
"说吧,跟着我干嘛。"苏柳无奈的把酒壶递给他,见他吃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问道。
"我说了你信吗?"东方明澈优雅的吃完兔肉后正眼看着苏柳,他敢说,她会信吗?
"你先说我看看。"苏柳来了兴趣,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从来没吃过什么苦的,可是却跟在她身后受尽风寒,她还真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我想娶你。"东方明澈看着苏柳的眼睛正色道,他跟着她一路回了京城,在京城又不小心被人偷了银子,这一路吃苦受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抹心动吗,若不是因为她还太小了怕吓着他,他早就上门提亲去了。
"这种话以后别乱说了,明天一早你还是会嘉琳关吧,我这一路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苏柳神色有些慌乱,奶奶的,这是被告白了,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啊,难免有些不适应,她需要静静就好了,说不定人家只是开开玩笑,对了,就是开玩笑。
苏柳这样一想,才没那么紧张了。
"我不会走的,我要跟着你,万一你被人拐走了怎么办。"东方明澈含笑道,闭了眼睛,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愉快,原来把心事说出来会是这样轻松。
他是轻松了,苏柳却不轻松了。
有了东方明澈的跟着,苏柳走的慢了一些,小白身上的担子重了因为多了一个人,它就要卖力的多抓几只野鸡野兔了,以至于小白见到东方明澈的时候,总是翻着白眼,吓的东方明澈不轻,还会趁苏柳不注意的时候吓唬东方明澈。
当然了,某小白很多年以后,花了大把时间才忏悔自己的作为,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啊。
白茫茫的雪中,马匹已经不能骑了,只有在路比较好走的时候才能骑马,大多时候都是用步行的。
"站住,打,打劫啊!"两人走过一处小道,突然跳出来三个蒙面打劫的人。
"对,把身上的钱全部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另一个蒙面人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张狂道。
"就,就是,快点交出来,不然对你们不客气了。"
苏柳跟东方明澈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看到了笑意。
"谁是你们大哥。"苏柳看了看三个蒙面人,不由想起了那次嘉琳关的那四兄弟,真是处处是极品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快点把银子都交出来。"左边的蒙面人拿着大刀挥了挥,显然是有些害怕的。
"我身上有太多银票了,这个必须要交给你们大哥才行。"苏柳邪气的笑着,看来这劫匪还不止这三个人啊。
"你等着。"右边的劫匪吼了一句,拿着大刀就朝树林跑去。
"我告诉你们啊,别想硬闯,我手里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其他两个劫匪见苏柳完全没有意思惊怕,反而有些害怕起来了。
"别怕,我们不硬闯。"苏柳噗嗤一笑,这劫匪太好笑了吧。
"真的吗,真的有好多银票吗?"不一会,树林就传来询问,声音都带着窃喜,没多久,就看见有几个人u影走了出来,看见几个人出来,两个劫匪都信心十足了。
"你们两个,识相的赶紧吧银子交出来,不然我..."来人还没看清楚两人就扯着嗓子粗吼,突然看清楚了,吓得他腿脚一软跪在地上哭丧道"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不知道是你..."
"又是你们四兄弟。"苏柳不由一喝,还真是冤家路窄。
"姑奶奶饶命,我们也是混口饭吃,现在北魏都被打的连连败退了,我们几兄弟就想着,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国破而亡了,所以就..."跪在地上的老大连连求饶的说道,还没说完,就被苏柳狠狠的揪住了领子。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节节败退。"苏柳皱眉,她至从出了京城就没有听到过关于边关的消息,她以为就算出事也没那么快的。
"我说我说,现在北魏大军已经退至安临一带了,这是八百里急报,就连我军的粮草也接济不上了,除了这些,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姑奶奶饶命啊..."老大吓的腿软,怎么就这么倒霉啊,才在这条路上打劫一次就又碰到这个姑奶奶,真是要命啊。
"怎么可能,半个月前大军还击退敌人至百里之外了。"苏柳不信,难道说之前敌人败阵的假象吗?可是是假象是不是损失太大了些。
"姑奶奶,虽然是没错,可是从十天前,大雪大将,我军好多都冻病了,敌人就是趁着机会连连败退了我军啊。"老大说起就一脸的不甘,不过一想自己还被姑奶奶提着,立马一脸哭丧状"姑奶奶,能不能先把小的放开。"
"哼,要是下次在碰见你们做这些违法的事情,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苏柳狠狠的一松手,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大军败退,那萧山呢!
苏柳不敢在耽搁了,松了手就翻身上马,也不管路途是不是难行,只希望快点到达边关,只有看到了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才能放心。
东方明澈倒是出乎了苏柳的意外,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回他的嘉琳关了,没想到他还紧追不舍,骑马的技术丝毫不亚于苏柳。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跟苏柳走时的祥和完全是两个状态了。
急报一次次的告急送上朝堂了,皇帝气的都病了,他的十万大军啊,这么冷的天气,粮草最近的都被敌人袭断了,要是断了粮草,这寒冷的天气,他的士兵能挨过去吗?
"报..."
朝堂之上,皇帝扶额坐在皇位之上,满脸全是担忧,满嘴急的上火气了泡泡,一听来报,他都不敢宣读了,平常这个歌官员一个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到这关键时刻,就都没人说话了吗?
"各位爱卿,有何良策吗?"皇帝无奈的扫了一眼下方的官员,一个个推三阻四,深怕自己被点名。
"丞相,你可有什么想法吗?"皇帝见大家都不发言,只好点了丞相的名。
"回皇上,臣无能。"丞相惭愧的低头,一句话不敢说。
"宣吧!"皇帝无奈,只好扶额挥手宣了来报的人,只能希望这次不是坏消息了。
"宣!"太监高声道,不一会,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就跑了进来,跪在朝堂正中央低着头道"报,三皇子带领八千人马从济州赶往安临,玉琼将军率领士兵誓死守住安临,十万大军被敌人大破两万,现在已只剩八万被困城中,将军八百里传急报,请皇上下旨,派粮草送往安临紧急支援。"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下旨,让安临临近的几个城镇征集粮草赶去支援啊,朕养着你们有什么用,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有用的。"皇帝听军情紧急,也着急了,激动的站起身大声吼道,激动之时还连连咳嗽了几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