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卫小姐过得不错,这样昂贵的礼服和配饰,卫小姐当真是舍得花钱。”
这话说的有些尴尬,想必他必然是知道卫家覆没的事情,但是却仍然挑着她的痛处说话。但是卫燕尔是谁啊?当初大学里的学霸学神,更是风云一时的校花,她除了应付路亦铭,其余的也都是格外的游刃有余得心应手的好么。
她也只是笑了笑,眼神之中不免有些轻蔑,从桌上轻轻缓缓的拿起一杯香槟,抿了抿说道,“怪不得何先生现在仍然是单身呢,就因了这张不讨喜的嘴巴,单身一辈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了,你这样假装绅士的人,可是不讨淑女喜欢的。”
卫燕尔没有直接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拿他问话的语气和目的给说教了一番。可是这何俊宸却不气不恼,鞠了一躬,说道,“卫小姐,方才是我的错。你说的很对,惹淑女不痛快的绅士不是好绅士。”
他们这些豪门子弟,有些用的是A国传统礼仪,但是更多的却是崇洋媚外,学的是西方的礼仪。比如现在跳的交谊舞,还有那些圆舞曲华尔兹之类的,几乎都是少爷小姐们的必修课程。当然,卫燕尔也不能免俗,她还记得从前被老爹强制着学这些东西的时候有多痛苦。
于是她便一伸手,抬头在嘴角勾出一丝高傲的笑容,“原谅你了。”
这何俊宸也是再次弯腰,左手放在背后,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纤纤玉手,低头在她的手背上吻了吻,“多谢卫小姐。”
“我这时候来打招呼,不算是唐突吧?过了几年,我还以为卫小姐都不会记得我了呢。当时我被卫小姐放鸽子的事情,倒是让许多人拿住了话柄,可劲儿的耻笑我呢。”其实那时候的事情,他已经是在传媒界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所以压根也没有什么人敢明着耻笑自己。就算是暗地里说说,也不过是饭后的谈资罢了。这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影响。
卫燕尔笑了笑,说道,“当年的事情,何先生当真记得清楚。我那时候不过才是十八岁的小女孩儿,情窦初开,冲动又不识相。突然离去也是让你颜面扫地,实在也是不好意思。现在父亲和母亲已然离去,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何先生又何故来说这些话?白白叫人听了伤心不是?”
她娇艳的红唇更是秀色可餐,精致的小脸上,配上那精致的小烟熏妆,倒是叫她无故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气息与妩媚。美目流转之间,缓缓看像他,虽然是不经意的举动,却也显出了她的慵懒之态。身上的那款香水也是香奈儿的最新款,叫人闻之欲醉。
“我说这话,倒是又让卫小姐不痛快了。着实该打,不过当年的事情,难道卫小姐就没有想要去调查吗?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卫家与薛家家大业大,决计不会在一夜之间就消失殆尽的,加之那路氏又在不久后收购了卫家和薛家两家的公司。就算是连名下的小公司也不放过,其中的原因,卫小姐冰雪聪明,不用我说,也是知道的吧。”
何俊宸转头,他现在就是在试探她。这女人绝对不会心安理得的被湮没在普通的人潮之中的。当年她虽然是个小丫头,但是艺术造诣已然颇高,十八岁便在国际美术节上赢得大奖。虽然暂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惊人的商业天赋,但是好歹头脑是一等一的聪明。
他看向她的瞬间,却触及到了她灰暗冰冷的眸子。但却是转瞬即逝,迎接他的,却是暧昧不明却又极具魅惑的笑容。只见她嫣然一笑,嘴角不免带着些讽刺,说道,“知道是怎样的又如何。卫家覆没,薛家也不例外。我那时候太傻,没有几个朋友。若不是嫁给了路亦铭,怕是要露宿街头。我手里什么力量都没有,纵然有复仇之心,却无半分可能。不是么?现在的路氏这样强大,今非昔比,在收购了卫家和薛家的公司之后。三年之内,更是吃掉了国内外不少的公司。如今的他们,已然是猛虎。不是么?”
这何俊宸也是听出了她的无奈之意,觉得她将这盘棋看得这样透,但是手中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使用。也是浪费了她这聪明的大脑。但是无论怎样,自己只是来试探而已。
“那卫小姐就没有想过再婚么?以你的资质,嫁个有实力有权利的富豪,应该不是难事。”
再婚?的确,这也是个好的出路。不能总是依靠着穆初晓来帮助自己。穆初晓现在已经有了家庭,还有了孩子,况且她现在也是一大堆破事缠身,根本抽不开身来。但是自己就真的打算跟着路亦铭过一辈子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平静的目光扫遍了会场,终于在小舞台的旁边看见了那熟悉的身影。是路亦铭,他正在跟另外以为西装革履的男子说着什么,他的身边,是那巧笑倩兮的任佳佳。金童玉女,看起来恩爱无比,对比他们当年,当真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路亦铭注重细节问题,无论是他的袖扣,还是他的领结,都是精致无比的。还有他那一脸官方的笑容,如刀刻一般的五官,是自己心心念念每日都在想念的人。
她也承认过,自己这辈子只想要呆在他的身边就好。但是让人感到无奈的却是这现实,根本容不下她。
最后,卫燕尔只是笑了笑,说道,“再婚?靠男人?不,我不会的。我只会靠自己的双手。现在手中没有力量可以运用,并不代表以后我仍然是这样柔弱。何先生,可不要小瞧了女人。靠男人的女人终有一天会注定失败,而靠自己的女人则会屹立不倒。”
何俊宸知道她否认了自己的说法,但是却不知道她是出自什么心思。她看起来跟三年前无异,仍然是那高傲的公主。就算是家庭败落却仍然不失丝毫的气势。但是骨子里,却不知道是怎样的女人了,他撇了撇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