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思齐哥哥,我其实对你一直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意。”徐兰儿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便亦师亦友的好哥哥,不想隐瞒自已内心的想法,只想将自已真实的想法与感情据实以告之。
“你是因为知道了自已小时候的身世,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话来。你现在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别想,等病好了我们再深谈,但是说好了先,不许再不见我,好吗?”
“不是,思齐……”徐兰儿刚想要说些什么,则被突然闯入的丫头打断了说话。
“小姐……”外房的丫头慌慌张张的闯进房里来,一见冯思齐也在房内,便也深作一礼:“姑爷好。”
“什么事……”徐兰儿看着丫头神色慌乱,猜想是出了什么事。
“小姐,外面……”丫头说话欲言又止,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冯思齐,又低下头不敢再作声。
“说吧。有什么事是姑爷不能知道的。”徐兰儿看出丫头的顾忌,但不想自已与冯思齐产生不必要的隔阂,但出言打消丫头的犹豫。
“小姐,李家送了大队的聘礼过来,说是要娶小姐……”丫头说完外头让人措手不及的情况,又小心翼翼看了眼冯思齐,憋着气不敢再出声儿。
“聘礼?”徐兰儿不敢置信的重复着丫头方才说的话。
整个广州城无人不知,她徐兰儿已经与冯思齐订婚,明年一立春便要举行婚礼,之前李明玉来向自已说,要娶自已照顾自已,徐兰儿想着兴许只是他一时冲动,因为兴奋当年的小墨兰并没有死,于是她并不接受,心想久而久之,李明玉自会打消此念头,可是今日,他不再单独前来向她求婚,而是当着全广州城的人的面前来向她求婚,当着她未婚夫冯思齐的面向她求婚,他若不是疯了,必定也是失了心发了狂。
如此光明正大的与冯思齐叫板,与冯司令叫板,让司令的面子往何处摆,他竟一点不再担心事情的后果,也一点不担心司令知道后会怎么对付他,他竟然如此大胆的做出如此离经叛道之事。
“李明玉……”冯思齐从徐兰儿的床沿上站起身来,徐兰儿见状,赶紧伸手拉住了冯思齐的手臂。
“思齐哥哥……”徐兰儿眼露了恳求,对着冯思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出去。
冯思齐看了眼徐兰儿,对着她祈求的眼神,无法置之不理,于是只好又坐回到她的床边。
“思齐,我们既然已经定婚,便再无反悔一事,请不要在意别人。”徐兰儿拉住冯思齐的手不放。
“哎……”冯思齐纵使内心满是怒火,但是对着徐兰儿那纯净的眼神,也再发不出火来,只是坐在徐兰儿的床边,将她的手仔细的放入被子中盖好。
徐都统府外今日与平日里安静低调的氛围不同,今天大外鞭炮锣鼓声震耳欲聋,围观的人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层人群,将都统府外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
而这些都不算太稀奇,不足以成为全广州的焦点,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大门外聚集的大批送聘礼的李家大队,李家大少看上了徐都统的妹妹,非要娶徐小姐不可,可惜徐兰儿早已与冯司令的公子冯思齐订下婚约,明年一立春便要举行婚礼。
李家大少号称广州城内第一美男子,当之无愧的第一佳婿,不只美貌赛过女子,更是生意场上点石成金成就着李家望族的巨大财富;而徐家小姐为新女性的表率,不受封建旧时代思想的束缚,文笔商理样样在行,而名誉广州城的干花彩纸便是出自徐家小姐的新思想的手笔;至于冯司令的独子冯思齐,更是堪称风度翩翩的公子,不仅气度不凡,更是能深谋略谋;这三人到底是一段良缘,抑或是一段孽缘……
李明玉派了大队人马前来徐府送聘礼,一反李明玉平日里的性格,此次他似乎就是要弄的招摇过市,人尽皆知。
冯思齐在床沿边仔细守着徐兰儿入睡,直到徐兰儿睡着,才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而徐汝之、徐母及李清玉三人都在大厅内,个个愁眉不展。
待冯思齐进入大厅时,三人都看着冯思齐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大家都在开家庭会议吗?”冯思齐而露微笑,口气里透着轻松的语调。
“思齐……”徐汝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冯思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走吧,只躲在里边避而不见,只怕外面已经热成一锅粥了。”冯思齐抿嘴笑了笑,也拍了拍徐汝之的肩膀,晃了晃头示意徐汝之出去看看外头的情况到底发展到什么情况了。
“我这弟弟,受尽了父母的溺爱,才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事。”李清玉虽然已经早就知晓了自已胞弟的想法和决定,也提前给自已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等到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情况时,李清玉还真是有点受不了自已弟弟处理事情的方式。自已弟弟此举,无异让自已的丈夫与他的上司产生了隔阂。
徐汝之不再开口说话,陷入了沉默,李明玉是自已的小舅子,徐兰儿是自已的‘妹妹’,冯思齐是自已从小跟着大的司令的独子,三人最后走到今天这种关系,自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年李明玉与徐兰儿两人青梅竹马生死相依,自已的一念之差,将两人天人分离,而多年后,直到两人再度相遇,自已只希望这个‘妹妹’能在明朗阳光的环境中成长,也没具体了解过她是否是愿意想与冯思齐共度一生,冯思齐礼仪周全,风度翩翩,与兰儿在共同的环境下一起成长思考问题的方式也会相似,两人受过共同的教育所以对问题的看法也会相同,自已便认为这是对兰儿最好的选择,于是结成了冯思齐与兰儿的这门亲事。
待徐汝之与冯思齐两人步出徐府外时,才发现状况远比自已所听来的要影响大的多。
门外的聘礼大队一直排到了大街的远远看不到的地方,围观的人里里外外排了何止三层,大家都一脸期盼似的看着眼前这出好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