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事情始末
千不该万不该的,谷雨这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紧张了起来。
这黑黝黝的街道,这急匆匆奔去的脚步,这扑通扑通直跳的小心肝,这难以预料的将要发生的事情……谷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不知不觉当中,一家人已经血脉相连,她要是不紧张那才奇怪。
许世和在前面停住了脚步,前面有了写吵杂的人声传来,安锦轩顿住了脚步,摸摸谷雨的头:“谷雨,惊蛰跟我都相信会没事的,到时候你就站在我身后,要是万一出了事情,你就……”
谷雨赶紧摇头,笑吟吟的道:“哪里有什么事情,等会我们就出来了。”
安锦轩点头,对许世和说道:“舅舅,你在外面等着我们,要时候就算是进去,我们也不叫你舅舅,来不及说太多,要是不成你就什么也别说。”
许世和见安锦轩的的语气一下就变得有些怪异,低沉的暗哑的,却又是傲慢而高高在上的,他心知锦轩不是对着自己,却有些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安锦轩也不多说,咳了一声,晃了一下脑袋,扭头看了一眼谷雨,嘴角一翘,慢慢走过去。
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谷雨一扫,见并没有见到李得泉跟什么小孩,此时却有两个人还躺在地上****,一个穿着袍子的人在那气急败坏的骂:“不中用的东西连个人都对付不了,我养着你们做什么”
这句话简直就像给谷雨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心说太好了,听着语气大概李得泉已经走了,而且这边还占不了什么便宜,她跟安锦轩对视一眼,想着还是不管这边的事情。
哪知道此时那人又是一句,“一定给我找出来,我就不信在这临江镇还有人跟我过不去”
安锦轩想也不想就抬脚进门,冷哼一声,“黄管家倒是真没有想到啊,我说放着城里的日子不过,原来是在这临江镇可以称王称霸呢”
这一声黄管家,让那锦衣袍子的中年男子怔了一下,挥挥手让周围的人静下来,他倒是细细的打量一下这半大小子跟丫头,有些吃惊,心说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人知道他原来的身份,这站在门廊之中的两个孩子他虽然看不分明,却也不敢马虎,“这位公子,您……?”
安锦轩又冷笑一声,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就扔过去“不认识我,倒是也不认识这个吗?”
那黄管家接过,脸色一沉,从地上拿起那块不太起眼的木牌,心思难稳,手也有些颤抖起来,这个东西他亲手刻的,他再熟悉不过,只是他没有料到在这个地方倒是也会见到,此时他倒是更加的拿不准这两个人究竟是做什么的了。
谷雨见他那一双细眯眼睛不停的看着他们,她吐一口气,头一歪,“哥——”
这一叫让那个黄管家又是一惊,心说云儿不是常常跟那苏家的孩子一起玩吗?难不成不是苏大人的公子,谁都知道苏大人是一个独子的。
他手里又抖了两下,看着这小子就端然而立,就已经有些不一样,又想着究竟会是什么人?难不成的云儿的踪迹他真的知道吗?想到这个,他也就不再去想他们是什么人,问道:“公子,还请到屋子坐坐慢慢说。”
安锦轩哪里肯,也只是道:“我不过是路过这里,只是受人所托,这个木牌的主人让我告诉你,行那等不义之事,终究也是报应在自己身上。”
黄管家一脸肥肉的脸嘿嘿直笑:“瞧公子说的,我哪里行什么不义之事了。”
谷雨也冷哼一声,“哎呦,倒是谁刚才说在临江镇没有人敢跟你作对的了?”
黄管家一脸的苦相,“这可真是冤枉啊,我这回可真是栽了大跟头,本来我这好好的打这嫁女儿的嫁妆,愣是有人自己寻上门来,还不吉利的让我染上了血光,这还不算,打了我的护院,我真是有冤无处诉。”
谷雨刚要说什么,安锦轩手一拉,“成了,你也不要再装了,反正你做什么自然有人在看呢,只是你倒是说嫁女儿的嫁妆,这真真是好笑,你倒是嫁的是什么女儿?你要是嫁女儿,这个木牌算什么?云姐姐算什么?”
黄管家又是一僵,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底细被这个小子知道的干干净净,难道真的是云儿托付他来的?这么一想,他的神色有些颓然,“云儿在哪里?她倒是这么狠心么?”
安锦轩再不肯多说什么话,“缘分未到,你做什么她看得清清楚楚,我倒是只有一句话,云姐姐托我告诉你,多为自己积点德,免得以后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完,安锦轩拉着谷雨就走,黄管家颓然坐在地上,身边的人早已经愣住,问他:“老爷,那那个人还找不找?”被他怒斥过去,“废物,现在还找什么人”
许世和呆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心里乱成一团麻,见谷雨跟安锦轩出来,松了一口气,赶紧问道:“得泉呢?你们没事吧?”
谷雨一笑,“咱们回去再说。”
许世和见谷雨表情轻松,拉着安锦轩笑呵呵的,而安锦轩似乎还有些僵住,却也是愉悦的样子,自己倒是有些放心,一行人回酒楼。
正巧在门口遇见正要出门的大林跟李得江,见到他们很是欣喜,“我们这一晚上的可全部都是走岔了,幸好你们没事。我跟大林这一出去还没有回来,听惊蛰说你爹就先回来,接着我们又回来,你们倒是不在了,我们这一晚上的就在这折腾。”
谷雨见李得泉坐在酒楼之中,跟惊蛰在那说着什么,她眼窝一热,扑过去叫道:“爹——”
李得泉呵呵的在那傻笑,“瞧你们这么多人的,都说我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嘛。”
许世和此时倒是也松了一口气,看看屋子里的人,豁然笑道:“我瞧着你们这一家子,倒是也真没有几个人敢让你有事情。”
李得泉没有听出这话外之音,在李得江的询问之下,开始说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个主家一开始就比较挑剔,不像宁家那样的让他久不久的回去一天半天的,李得泉在那做活计有人看着,在那吃饭也是要从工钱之中扣,李得泉这些日子就在许世和的店里吃饭,早上吃一顿,拎着一个篮子,把中午的饭菜也都带去。
早几天谷雨他们上镇上的时候,许世和就说了李得泉过两日回去,哪里知道那主家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的,李得泉说到这里很是有些愤怒,“我们做手艺的都是凭良心吃饭,要是单单的偷奸耍滑的那可是做不了明明一个屏风,雕上云水纹,要是雕得太密集那是肯定不耐用的,哪知道偏偏说我偷懒了天地良心,我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谷雨在一边听得也是义愤填膺的,问道:“那爹,怎么的会?”
李得泉一听这个,“这个还不是他的事情,在最后的两天,都完工了,我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心里也有些急,那之后被东西划伤了手指,这两滴血滴下来,刚巧的被他看见,竟然说那是他嫁闺女的嫁妆,这个血也就是血光之灾,把我赶了出来。”
李得江一拍桌子,“竟然有这么黑心肝的人真恨不得现在去揍他惹急了咱们老李家也不是没人,桃庄那么多老少爷们呢,去他门口站着就吓死他”
李得泉接过话头,“可不是么,我那天回到这酒楼,越想越是生气,我的家什还放在那边呢,这可是吃饭的东西,我就过去拿,哪知道怎么的也拍不开门了,倒是遇上了宁博,他赶着羊车在那巷子里玩呢,去把门叫开了。我一进去,他们见了我就说我还敢回去拿东西,看着他们说话我就火了,原来竟然不是我一个人栽的了,真真的是土匪窝,我就想着收拾他们一下,结果……”
说道结果的时候,李得泉有些赧然。
接着他又说道:“结果我过去的时候他们有几个人,宁博那娃儿也不知轻重的,本来没有他什么事情,他也一头的撞进去,我看着那些人没有个轻重,怕伤了他,下手也就有点狠。”
此时谷雨噗嗤一笑,“我说进去的时候院子里怎么有人在那躺着,原来是被爹打的啊?”
李得泉也不客气,“还不是他们自己先出手的,再说我还就是堂堂正正的拿工钱,那就是我应该得的我不能少拿,不是我的我也不要。”说完李得泉一愣,赶紧问:“谷雨你说你刚才去那个人家,没有为难你吧?”
谷雨跟安锦轩对望一眼,安锦轩却望着惊蛰,见惊蛰摇摇头,他笑道:“我们没事,去跟他说道理呢。”
李得江此时也是欢喜,“我就说得泉练过把式,哪里伤的了的。”
话音未落,李得泉就嘶了一声,惊蛰拉起他的裤腿,见脚已经肿了,李得泉还在那笑道:“我抱着宁博出来的时候,自己扭了一下。”
谷雨此时才想起,原来那个小子是宁博,她问道:“宁博没事吧?”
“没事,出来就跟着王管家回去了。”
谷雨见李得泉的脚成了那个样子,倒是乐呵呵的,她心里着急,想着现在也是没有什么药在手头上,要不然李得泉也不会那么受苦,她走来走去的,倒是真的想到了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