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哪里敢说不好?
于是管家叫人沏了十几杯刚刚泡好的茶给各位姑娘的丫鬟,随后让她们在外面排成一线,只听他一声令下,就可以进来奉茶了。
我都惊住了,这什么陆三爷啊,脑子被驴踢到了,怎么尽想些这么变态的游戏?
你看看那些小丫鬟,端着滚烫的茶杯,待会儿她们还要你争我抢地冲进来,就算不被别的丫鬟踩伤脚,也会被茶水烫伤啊。
我与落英急了,本想去叫小忆别参加,不料才疾疾地走了几步,那个变态陆三爷就笑呵呵地喊响了:“预备——开始!”
果然如我所害怕的,人家一声令下后,那些个小丫鬟们疯子一般冲向大厅,气势汹汹喊声震天,一个个恨不得抗把菜刀砍翻所有竞争对手。
最可怕的,还是那些姑娘和妈妈们,你说丫鬟们年龄小,不懂事还情有可原吧,但这些“懂事”的人竟然也推波助澜地在一旁摇旗呐喊,也不怕茶水烫伤殷勤服侍自己的丫鬟们。
虽说只是廉价买来的奴婢,可她们也是会痛会受伤的人吧?为何要如此作践她们呢?
这些只关心自己利益的女人们,枉自生了一副副天仙似的花容月貌,心肠如毒蝎冷漠凶残,难道她们就不怕报应吗?
一时间赛场堪比战场,激烈得有些可怕。
小忆行动灵活,很快挤到了前面,但一个体格稍强壮一点的丫头一记肘刀又把她撂在了地下,其他丫鬟大有要踩着她往前冲的架势。
“小忆!”我和落英一阵惊呼,赶紧冲过去把她扶到边上。
低头一看,可怜的丫头,手都烫红了。
落英心疼地骂道:“你个傻孩子,端着那么烫的茶水还跟人家比什么赛啊。你看你看,手都成这样了,疼不?”
小忆双眼泛着泪花:“晏紫姐姐,落英姐姐,我没用,对不起……”
我安慰她道:“谁说你没用了?你落英姐姐这么大个人了都没你有用。”
“可是,我都没把茶杯送到陆三爷手上……”
“没送到才好,”我用下巴点了点那惨不忍睹的赛场道,“你看着哪里像花女比赛啊,整一个大力士搏斗赛,你想跟那几个丫鬟一样倒在地上被人家踩来踩去,还是像那几个丫鬟把茶水泼在别家姑娘身上,然后挨耳光啊?”
落英愤愤地跟我道:“小姐,你说这陆三爷是不是发疯了啊?怎么喜欢这么折磨人呢?”
“我看他不是发疯,是变态!你看他,看着人家小姑娘厮杀得那么血腥,居然还越笑越开心,不是变态是什么?”
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胜利者产生了,是宛如的丫鬟,那个可爱又可怜的小妹妹,此时她的模样已经惨不忍睹了。
当她高高兴兴地奉茶而去的时候,突然,被她甩翻在脚底的对手——月茗的丫头——抱住了她的脚,小妹妹一个没站稳,连人带茶一起倒在了陆三爷身上。
陆三爷立刻变了脸色,站起来指着宛如大骂道:“你教的什么丫鬟?是来奉茶的还是来泼茶的?!哼!”
说完拂袖而去,完全没有理会跪在地上道歉的小丫头。
宛如愤愤地走上前,左右开弓,打得小妹妹惨叫不已。
我赶紧上前抓住她的手。
宛如恶狠狠道:“又是你?我告诉你,我教训教训我的丫头,还轮不到你管!”
“我就要管,丫头也是人,经不得你这么变态地折磨!”
“你说什么?你敢说我变态?!”
“你怎么不变态?滚烫的茶杯让她端着,还要她去跟人家拼死拼活,就为了奉个茶而已,至于吗?”
“哼,”一旁的月茗妖里妖气地发话了,“不过才得了几天宠,有人就开始充夫人教训起别人来了。野鸡就是野鸡,你还真能成凤凰不成啊?”
落英站出来叉腰骂道:
“你知道陆爷为何不喜欢你了吗?就是因为你成天顶着一张天真地脸,却有一颗比毒蛇还毒的心。你别以为给你的丫鬟穿绸缎,人家就看不见她胳膊上的藤条了。还有宛如姑娘,你也一样,本来看了你在陆爷面前的娇羞,还以为你真是个活泼俏丽的佳人,没想到你这么残忍,对待自己的贴身丫鬟跟对待一条狗一样,哼,人在做,天在看,再不对你们丫鬟好点,当心遭天谴!”
这段话把各位姑娘都震住了,大家纷纷带着丫鬟离开了。
宛如和月茗也起身,狠狠瞪了我一眼,拉着自己的丫鬟也离开了。
我想,有了“天谴”这个词映在她们心中,小丫头们以后的生活会好一点吧?
众人皆散去后,落英忧虑地捏着下巴,叹气道:“姑娘们也被我们得罪了,陆爷也被我们打伤了,要得到前两名的决赛资格基本无望了。”
我耸耸肩:“那比赛我干脆就不去了,还可以节约买胭脂的钱呢。”
“不战而降怎么样?我家诚诚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小姐你敢上台露个脸我就鄙视你!”
“可是,胭脂水粉很贵耶……”
“嗯,”落英默了一下,抬眼盯着我道,“那就干脆素颜朝天好了!”
“啊?素颜?!”
我不是对素颜有意见,而且我几乎也是天天素颜,但……下一场比赛叫“妆容比赛”啊……
第二场比赛结束之后,我也懒得浪费时间,一下台就往外面走。
程舒扬那天跟我抱怨,说他的鞋子都坏了,还抬脚给我看,果然一个大洞和他的脚底肉赫然展现。
这半年来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又懂事了不少,我决定为他纳一双鞋子,也算犒劳犒劳。
买好了布料,回到三个男人住的客栈里。我叫程舒扬把鞋袜脱下来,露出光光的脚好裁鞋样。
不看不知道,这家伙的脚上,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那么多老茧。
若他还在位,别说茧子了,只怕连水泡长什么样他都还不知道吧?
真是世事难料。我一边默默兴叹着,一边用调好的浆糊把布料一层一层地贴在鞋样上。
程舒扬突然从背后轻轻抱住我。
“干嘛啊?”经过这半年多的患难与共,我越来越不排斥他的接触了,尤其是他为了我而身中毒针之后。
而且,上次,落英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那个月黑风高夜,墙根下,跟他偷偷幽会……
不对不对,我们是不小心撞见的,然后他不小心亲到了我……哎呀,反正就是,嗯,那个了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温柔地抱我。
若是换做以前,我早把他一巴掌甩翻在地了,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脸上仍是红红的,却默默地接受了。
“上次我说的那些话,”他轻声问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上次说的那些话?”我歪头想了一下,愣是没想出来他到底说过什么话,“什么话啊?我不记得了。”
“你怎么能不记得了呢?真是的,我再说一遍好了,”他突然贴到我的耳边轻轻哈气,“我说,苏梓妍,我们做真夫妻吧。”
我立即从耳根子红到了脖子根处。
这家伙真讨厌,干嘛在这种时候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啊,我们现在,不是应该尽快找到那个金牌才对么?
脸好烫啊,我低头做活儿,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异样。
程舒扬扳着我的肩膀焦急问道:“喂,怎么不说话了?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害什么羞啊?”
“胡说,我哪有害羞,而且我也还很青春好不好?!”
“切,都当娘的岁数了,还好意思说自己‘青春’;还有,你没害羞,红脸干什么?”
“有吗?我哪有脸红啊?这是因为这房间空气不好,我去把窗子打开,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好了。”
程舒扬一把按住我:“少废话,快给我答案,本公子没耐心等的。”
我装傻:“等?等什么啊?”
程舒扬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女人,想气死我是是不是?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做真夫妻,好不好?!”
“真夫妻?”我眨巴眼睛继续充愣,“我们本来就是真夫妻啊。十年前我可是坐着十六抬大轿嫁到你家来的,明媒正娶、拜过堂入过洞房……”
“没有!”他朝我吼吼道,“没有入过洞房!”
“怎么没入?你一揭我盖头就跑了,你忘记了?”
“那个、那个……那天是我不对,现在我们来弥补十年前的错误好不好?”
“有什么好弥补的?你又没做错什么。”
“怎么没错,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他低声又念叨了一句,“要不然你也不至于跑去跟小叔子**。”
“你才**呐!”一提到咱俩过去的恩怨,这家伙脑子里就没点正常的思维,“我一个十岁的小丫头,除了上树掏鸟下河摸鱼还会做什么啊?就算你那天没冲出洞房,我们两个小屁孩,除了把泥巴弄到床上来玩,还能干些什么?”
程舒扬歪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其他可以干的事,只好低头默认了我的话。
我安慰他道:“小屁孩别伤心,姐姐改天带你去河边摸鱼,摸到了鱼咱们就可以烤来吃了!”
“嗯,那好吧……耶,不对啊!”他突然醒悟,红着脸冲我大吼,“谁跟你说什么摸鱼了,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爱跑题。”
呃,被识破了么?
我打哈哈道:“哎呀哎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哈哈哈哈哈——”
“我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咱们就是夫妻!”
我冲他笑笑:“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你……”趁我不备,他一把把我拽到床榻上去,翻身压制我,狠狠瞪着我,一字一顿道,“警告你,我也是会霸王硬上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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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大家都喜欢看这么不和谐的文字,所以今日特又放上这么暧昧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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