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拳砸在他脸上:“姑奶奶今年才二十一,哪儿去找这么大个私生女?!”
“好痛啊!你这个老巫婆太心狠手辣了!”
“活该,谁叫你惹人厌?”
我两吵得不可开交,秀才先生依旧满面春风地微笑着,小忆看着我们,好心提醒道:“晏姐姐,该给哥哥熬药了……”
这几日,程舒扬算是又当了一回皇帝了。
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伤寒嘛,可以连吃饭都不下床吗?这分明就是懒惰嘛!
最可恨的是,似乎全天下的人都在帮他偷懒。
大夫说:“这位小哥儿身子骨不错,恢复得也很快,还要几天就可以下床了。不过这几日晏老板还是别让他干活儿比较好,再弄些补品给他补补才好。”
补品啊补品,提起你我都伤心。
他程舒扬连续吃了五天的燕窝人参,我苏梓妍就连续喝了五天的萝卜汤,他再补下去,只怕我就要变兔子了!
落英说:“小姐,您想要知道姑爷到底是装病还是真病吗?有办法,今晚月黑风高之时,您就穿着亵衣在他床前扭啊扭啊,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到底恢复几成了呗……哦呵呵呵呵!”
完全可以想象,我单薄一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然后朝程舒扬伸出一双冻得发白的手,一边还颤抖着声音道:“来……吧……来…….吧……”
我估计程舒扬唯一的反应,就是惊声尖叫:“有鬼啊!!!”
秀才先生说:“晏老板您对于小二都这么关照,可见您真是个好人。您看,要不然您好事做到底,等舒谛好了就把他送到我那儿去读书,等他以后中举了,一定会回报您的好心的。”
送他去考科举?只怕到了考场,他会看着“论君臣”之类的题目郁闷死;就算中举,又会被现任皇上发现,一样也是死。
同样是死,还不如我现在就送他去死,免得浪费姑奶奶的雪花银!
小忆说:“晏姐姐,药铺的老板说要买这种人参,这种更好些,所以我就把你给我的钱都用在买人参了,剩下的一文钱,小忆买了好多萝卜呢。”
看着小忆身旁那筐蔫萝卜,哀家已经开始反胃了。
各位闺秀小姐们说:“哎哟,晏老板你要吐啦?你是不是有身孕了?有身孕的话干脆进去休息,把铺子交给我帮你看管好了,奴家保证把你的金牌顾客秀才先生服侍好,哦呵呵呵呵——”“
凭什么要交给你?要交也要交给我!”
“哼,就凭你们这丑样,就是倒贴啊,秀才先生也不会要,你们还是死了心吧!”
“臭三八你说什么?!”
“怎样?想打架吗?”
“打就打,谁怕谁啊?先说好了啊,谁打赢了,谁就帮怀孕的晏老板招待秀才先生,输了的不许抵赖,要签生死状啊!”
我全身冒着冷汗劝阻道:“那个……大家……我没怀孕……”
然而这群狂热的花痴女,最终还是砸了我可怜的小摊子。
我满怀悲哀地给程舒扬端去人参茶,他先盯了我一会儿,然后疑惑道:“你干嘛啊?脸都能拧出苦瓜汁来了!”
“还不是怪你!”哼,不能冲顾客发火,我总能冲他发火了吧?
程舒扬满脸无辜:“我?我这几天除了上茅厕都没下床过,管我什么事啊?”
“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生病,我也不用给你买人参,不给你买人参,我也不会天天吃萝卜;我不吃萝卜,就不会想吐;我不想吐,楼下那群疯女人就不会以为我怀孕了……”
“啊?你怀孕了?”他十分震惊,低头皱眉认真思索了很久很久,艰难地抬头问道,“不是我的吧?”
我一拳砸醒他还在深睡的脑袋。
程舒扬抱着脑袋嗷嗷叫,我继续呼天抢地道:“那群女人不以为我怀孕了就不会砸了我可怜的小摊子啊……”
程舒扬抱头疑惑:“耶?你怀孕跟那群女人和咱们的摊子有什么关系啊?”
我抹了一把热泪,咬牙道:“本来是没什么关系的,但那群女人为了争夺帮我守摊子的权利,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就把摊子给弄坏了。好好的三笼馒头也被她们全当武器砸了。“
“那群女人这么好心,会帮你看摊子?”在他心目中,那群女人就是十恶不赦的恐怖狼女。
我白了他一眼:“当然没那么好心咯,人家都是冲着秀才先生来的。帮我守摊子,就能多跟秀才先生相处一会儿咯。”
一听到“秀才先生”这四个字,程舒扬冷哼着把头歪到了一边:“切,又是那个酸秀才,他简直就是个祸害!”
“你别这么说,那天你晕倒,还是秀才先生把你背回来的呢。对了,忘记问你了,你怎么跑到玉满楼那里去了?”
他看了我一眼,撅嘴,又把目光瞟向别处,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声道:“我饿了,想去要些东西吃。”
“啊?!”自尊心强到极点的他,也会去讨饭吃?“那你要到了吗?”
“没有!”
呵呵,一定是因为态度过于嚣张,被人家一脚踹出来了吧?
我笑道:“你瞧,我以前就说过,你去要饭只怕还要不到呢。瞧瞧,应验了吧?”
他忍了一会儿气,忽而爆发到:“总之,就是那些人妖不好!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都是些祸水!哼!”
我知道,他又在寻找保陵王与秀才先生的共同点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快把这杯参茶喝了。”
他接过茶杯,看着杯子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耶,居然会关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了,看来这场病也不算白生嘛。
“知道我辛苦了就快点好起来,家里的柴都快没了。这几日幸得小忆帮我,要不然我早累死了。”
程舒扬皱了皱眉,转过头来,看着我道:“说真的,我总觉得那个小忆,有点怪怪的。”
“为什么啊?”
“她常常趁你不在,跑到我床前盯着我看。我假寐多久,她就盯着我多久,等我实在忍不住,又假装睡醒了,她就冲我一笑,什么都不说,就跑了。”
我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还是个小孩子,你别乱讲。说不定人家只是看你长得俊俏,便多看了几眼而已。我记得我在她那个年纪,也喜欢盯着美男子傻笑,特别是保陵王,我每次一看到他就移不开眼睛……”
还没等我追忆完这段粉红色的童年趣事,一道森冷的目光盯得我脊椎骨从上到下抖了个遍。顺着这道可怕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瞄过去,是程舒扬一张铁青的脸。
呃,好像说错话了……“咳咳,其实吧,那时候也就是不懂事,分不清什么好坏,所以看错了人……”
程舒扬哼了一声把脑袋扭到一边去,脸色终于缓和一点了。哎,这家伙,就是个小孩子脾气。
“对了,小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找了她半天也不见个人影。”
我突然想了起来,貌似今天一大早,我还在忙着开门做生意,小忆说了一声什么就出去了,那时我正忙得很,也没有去管。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都还没下过床……”
忽然,一阵呛人的气味冲上鼻头。我疑惑:“这味道,好像是……”
“燃火了!”程舒扬帮我把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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