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敌了?”天,哪些家伙这么不厚道,投奔前都不来邀约我!
嘿嘿,很想打击打击他,其实连我都想早日跟保陵王投诚,这样才能保住小命嘛。
我耸耸肩,一屁股坐在八仙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品着一边劝慰他道:“要我说,不如你就把江山让给他得了,等他封你一个什么闲散王或者逍遥王,带着你后宫那群美人过神仙一样的日子,不好么?”
原以为自己说中了他的心声,他定要拍案叫绝给我欢呼撒花的,不料案倒是拍了,不是欢呼反而朝我咆哮道:
“你说什么呢?你以为朕、朕是那种窝囊之人吗?”
看着他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我倒觉得奇了:这家伙难道从没意识到,他就是那种窝囊的人吗?
他“腾”地站了起来,背着双手,焦虑地来回走动,嘴里愤愤念到:“这是父皇留给我的江山,是朕的先祖们用鲜血打造的江山,朕若是将它拱手让与他人,还有何脸面去面对列祖列宗们?”
我翻着白眼品茶,保陵王又不是外人,你退位让贤有利于天下百姓的福祉嘛。
“你为何不说话?”他突然冲着我发飙道,“是不是你也认为,朕不如保陵王?对对对!朕怎么没想到呢,你早就巴不得保陵王把朕从皇位上赶下来,你和他才好一起登上去,是不是?!”
“你吼什么啊吼,”我耳朵快受不了了,“你要我说什么?我真不明白你干嘛这么留恋你的皇位,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当皇帝的吗?”
还记得早年先皇让他与我一同接受太傅教导,结果每天只有我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听课,他要不然就是人在外面,要不然就是心在外面,上个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当时还怀疑他到底识字与否呢。
后来父皇驾崩,他坐了天下,干脆就不上学了,成日天不是和苏柔媚调情就是和我吵架,一旦有人跟他解说帝王之道,他就会厌烦地捂住耳朵,这时候苏柔媚就会万分体贴地走过来叫那人滚出去。
他们两人夫唱妇随,不愧是一对奸夫**啊!
“朕、朕……”他被我说中了,脸蛋一下子红了,“朕什么时候说过不想当皇帝的?”
“你是没说过,不过谁都看得出来。”我嘀咕道。
很不幸的是,我弱弱的嘀咕居然被他耳尖地听见了,并且引起了他极大地反应。
“谁看出来的?!朕要斩了他!”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这样的人品,让他当了这么十年的皇帝算是他祖宗积德了。
“你还想斩人家呢,赶快收拾包袱准备搬家吧。等着保陵王杀进来了,你就手捧玉玺出去迎驾,说不定保陵王看在兄弟情分上,就会放过你呢。”
“他才不会放过朕呢!”程舒扬抱着脑袋咬牙切齿说,“保陵王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的人,为了皇位什么事做不出来?当年他谋反的时候,想到过什么兄弟之情吗?当年没想过,如今怎么可能想得到呢?”
我却不以为然:“保陵王心地纯良,当初我爬树掏鸟窝,不小心摔了下来,把我接住的正是他呢。再说了,你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谋反时你还饶他不死,想必他若当真杀了进来,也不会太为难你吧?”
保陵王的人品那可是有目共睹的,人家又俊俏又善良又学富五车,他坐不了皇帝位,那才是老天没眼呢。
“你懂什么?他当然不会杀你,你是他的老相好嘛。可是朕……朕……”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至今都没有过保陵王滥杀无辜的消息,就是那些拼死抵抗的保皇党们,在战死沙场后,保陵王也未曾为难过他们的妻儿。就连宫中那些贪生怕死的大臣宫人们,也没有多大的恐慌,不过酒照喝,舞照跳,估计连他们都算准了保陵王不会杀掉他们这些“国之栋梁”。
只有那些心志不坚,妄想一辈子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软骨头们,才急急火火地投奔至保陵王的怀抱。
对于这些完全可以一脚踩死的草芥们,保陵王都是如此宽厚,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毒手呢?
除非……
“程舒扬,”我一把把他抓过来,问道,“你是不是做过对不起保陵王的事情?”
“朕是天子……”
“你不说算了,到时候被保陵王一脚踹死,别怪哀家见死不救。”
“别别别!我说我说!”他瘪着嘴巴垂低脑袋,用和蚊子嗡嗡一样细小的声音嘀咕了一句。
这家伙是没吃饱饭还是快死掉了?“说什么呢?大声点!”我火大地吼道。
他低着脑袋又嘀咕了一遍。
“御膳房把你饿死啦?比个小媳妇还麻烦!”
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声音终于稍微大了一点,不过变成苍蝇嗡嗡了。
“你……”
“朕说苏妃本来是他的王妃,是朕把苏妃抢过来的!”
???!!!
哀家震惊了。
“等等等等,你说苏柔媚是你从保陵王那里抢过来的?!”
“嗯。”他苦恼地点点头,又将刚刚抬起来的头深深埋下了。
怎么可能?!我惊讶地连拈在手上的果脯都没能及时喂进嘴巴里。
我十分鄙夷地怀疑道:“你又撒谎了吧?这世上会有哪个女人,在结识了保陵王之后还会跟你,那一定是她看到太阳从南边出来然后疯掉了。”
“苏梓妍,你什么意思?”他火大地冲我吼道,“朕好歹也是天子啊!”
我翻白眼品茶:要不看你是个天子,苏柔媚要抛弃保陵王选你才怪咯。
这样说起来,保陵王还真是凄惨呢。皇位被不如自己的弟弟抢了,自己的王妃也被不如自己的弟弟抢了,苍天是不是嫉妒他长得太俊俏了?
也只有大度如保陵王才能泰然处之,换做是我,早咬舌自尽当神仙去,召唤雷电劈死他们了。
劈死他们?等等,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心中。
我沉着脸,瞪着他逼问道:“程舒扬,当年保陵王谋反,可是为了此事?!”
“呃……”他脸色变得惨淡,眼神不自觉地就飘到一边去了。
“快说,是不是?!”我恼怒地拉起他的衣襟。
看到他扭扭捏捏的反应,就算他说不是,我也不相信了。
他目光飘来飘去却最终不能躲过我如烈火一般的眼睛,终于,他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啊!!!程舒扬你这个混蛋,你去死吧!”我苏梓妍向来言出必行,说要他死就一定要一掌扇死他。
可恶,明明是他与苏妃的奸情败露,导致了那场浩劫,我却成了给他们背黑锅的无辜者。君不闻,那次我出宫时,曾听闻的那些关于我与保陵王之间的传说,是那么的骇人听闻,是那么的莫名其妙。
今天,哀家总算明白那些传闻的来由了。
“苏梓妍,你找死啊?敢对朕无礼!”被我一掌推得人仰椅子翻的程舒扬还坐在地板上,皱着眉头朝我咆哮到。
“无礼?姑奶奶恨不得手执铁鞭抽死你啊!”我大步走到他面前去,瞪着他怒骂道,“明明是你们这对狗男女造的孽,凭什么冤枉到我头上?那些关于保陵王和我的谣言,定是你们这两个贱人造的吧?”
“那、那个,人正不怕影子歪嘛,你若当真与保陵王是清白的,为何会惧怕这些谣言呢?”
噢哟,在逃避我的问题呢,看来哀家的推论是正确的了?
“小子,”哀家揉揉手,甜蜜地冲他微笑着,“觉悟吧!”
替天行道,是我们凡人应尽的义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狗皇帝要牢牢记住:这就是报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