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溪生生的吃了清霜这一掌,大概是因为太过剧烈的疼痛刺激了他,他反而比方才要清醒了一些。
云水心中晓得,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错失白寒溪清醒的这片刻工夫,否则这个机会过了之后他若是再癫狂起来,别人说什么他都是不会理会的,他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当中。
“寒溪师兄,你别这样啊!你还有长忆啊!你快来看看长忆!她是你的女儿啊!她昏过去了,你来帮我看看她怎么了!”云水晓得白寒溪有多疼长忆这个女儿,这个时候他知道拿长忆来分散白寒溪的注意力。
“长忆……”白寒溪听了云水的话果然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了,眼中带着悲痛,几乎都要流出血泪来,锦绣就这样没了,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就这样直接消散在这天地之间了,他心中悲痛不已,难过的恨不得随她而去,可现在不能,因为他还有个女儿叫长忆。
锦绣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女儿,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毫不留恋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不能让锦绣白白的死了,一定要完成锦绣的遗愿,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女儿能够好好的活下去。
白寒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长忆的跟前,通红的双目打量着自己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女儿,脸上有着一些复杂的神色,锦绣为了这个女儿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疼爱这个女儿?
“寒溪师兄,”云水看到这一家三口如今变成这副局面,几乎就快要哭出来了:“你可千万要理智一点,要好好照顾长忆啊!”
白寒溪看着云水:“长忆她怎么了?怎么会晕过去?”
“大概是看到她娘……”云水不敢再往下说:“伤心过度了吧……”
白寒溪点了点头,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现在就算是再疯狂再恼怒也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锦绣不会死而复生,他必须要冷静下来,起码要安排好自己的女儿的后路。
白寒溪抬眼看着大殿正上方坐着的天君:“天君,现在锦绣已经落得这般下场,天君还想将我们父女两个如何?”
“锦绣为何要这般做?”天君紧紧的皱着眉头,他在意的不是锦绣的死活,而是祖神石到现在还没有到他的手中。
锦绣虽然是死了,并且是烟消云散的那种,但是祖神石却没有如愿的出现,难不成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那就要问天君你了,”白寒溪冷冷的看着天君,眼神带着一些可怕的悲伤:“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锦绣这样绝望,宁可丢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毁了祖神石,而不让你得逞?”
“你是说,她这么做是为了毁了祖神石?”天君皱起了眉头:“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我并没有想要她的性命!”
“可是事实是,她现在已经丢了性命,”白寒溪脸上带着悲怆与苍凉:“天君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我给你交代?”天君冷笑的站了起来:“难道不应该是你给我一个交代吗?迄今为止,祖神石下落仍然不明确,当初是你盗走了祖神石,你难道不应该物归原主吗?”
“祖神石已经随着锦绣的消散而消散了,天君想要祖神石?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白寒溪双目通红的注视着天君,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
“白寒溪,当年这个事情是你造成的,如今祖神石烟消云散了,你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你以为锦绣死了你就没事了吗?”天君没有能够如愿拿回祖神石,立刻就开始暴虐起来,甚至直接牵连了白寒溪,一副要唯他是问的样子,怒气冲冲的瞪着下面站着的白寒溪。
“那么天君想怎么样?”白寒溪毫无惧色的看着天君,他之所以在囹圄岛坚持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想护着锦绣的平安罢了,如今,锦绣已经不在了,他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当年你偷了祖神石,才会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祖神石没了,你死罪难逃!”天君彻底的怒了,伸出一只手来指着白寒心,双目圆睁的瞪着他,仿佛要跟过去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如今,锦绣已经消散在这个天地间了,他也只能拿白寒溪来发泄心头的怒火了,可哪怕是将白寒溪千刀万剐,也难消他心头之恨,就算是一百个白寒溪,也换不回仙界异宝祖神石啊!
“不劳天君动手,”白寒溪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吃红色丹丸,抬手便扔进了口中,接着淡然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天君。
众人都是一惊,没有人来得及作出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吞了那枚红色的丹丸。
“寒溪师兄,”火灵大吃一惊,立刻反应了过来:“你吃了什么!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你这样做值得吗!”
“值不值得,不需要你来过问,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原谅你,”白寒溪冷冷的扫了火灵一眼:“我知道这件事情少不了你在其中推波助澜,并且人是你亲手带回来的,以后我不是你师兄,你也不是我师妹,我就算是死了也不需要你到我坟前来祭拜!”
火灵听了他的话,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哆哆嗦嗦的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是真没有想到,锦绣死了白寒溪居然会选择随她而去,那她千辛万苦的捉回了锦绣又有什么意义?到头来还是没有能够得到白寒溪的爱。
“寒溪师兄!”云水扶着长忆也急了,就算他平时脑子转的不慢,这个时候见到这一家三口成了这样的局面,也有些没了主意,只能焦急的对着白寒溪喊道:“你吃了什么东西!你别犯傻行不行,锦绣她已经走了,你要是也跟着去了,长忆一个人该怎么办!”
白寒溪脸色好似比方才白了几分,走到云水跟前,看着早已不省人事的女儿,惨然一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锦绣当年与我在一起,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如今她既然去了,我自当奉陪,谁让我曾与她许诺生死相随呢。”
“师兄……”云水一瞬间泪眼朦胧:“你……你怎么这么傻……”
“云水,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属,这些年,谢谢你……”白寒溪嘴角溢出一丝鲜红的鲜血,与他苍白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摇摇欲坠一般,显然是中毒已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