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淡面上笑得云淡风轻一片仙气,却好似没看到莲生行礼一般直直从莲生边上走了过去,莲生没得到月淡的话,便一直保持着半躬身的姿势,清菊还不忘剜了莲生一眼。
长忆上前去拉莲生,口中道:“给她行什么礼?我们走。”
莲生却害怕的瑟瑟发抖,硬是挺着不敢站起来。
“这儿现下还是我们侧夫人说了算,我家夫人没让她起来,她敢起来吗?”清菊嘲弄的道。
长忆一见清菊那狗仗人势的模样便来气:“怎的?行完礼还不让人走么?”
清菊一见长忆给莲生出头,悄悄瞧了一眼月淡的脸色,见月淡几不可闻的点了一下头,清菊更来劲了:“怎么?我家侧夫人教训奴婢,长忆姑娘这是有什么不同的见解吗?”
长忆毫不示弱的道:“莲生是鸿羽派来给我引路的,怎的轮到你来教训?”
“长忆姑娘莫不是因着殿下昨夜在你房中过了一夜,便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月淡轻声细语的开口:“这莲生不好用,清菊替我处理了,再另派一个好用的丫鬟来给长忆姑娘。”
清菊大声应道:“是!”
便朝着莲生走了过去。
莲生大惊失色,匍匐在地上哭道:“夫人,夫人饶命……”
长忆看不下去了,伸手便将清菊推了个趔趄怒道:“她根本就不曾犯错,你们凭什么要她性命!”
“长忆姑娘,求求你别管我了,”莲生连连磕头求饶:“夫人,莲生是受殿下派遣才到长忆姑娘身边伺候,莲生也是身不由己,求夫人饶我一命!”
“夫人!”清菊委屈的唤月淡。
“带走!”月淡说话口气仍是淡淡的,吐出的字眼却叫人心寒。
“你敢!”长忆拦在莲生跟前,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皮的姿态来。
“既然长忆姑娘这般护着你,也算是你的福气,今日便饶了你,你先起来吧!”月淡忽然改口。
长忆有些摸不着头脑,莫不是鸿羽从这经过她要装装样子?长忆左顾右盼了一番不见周围有其他人,心中更是纳闷。
却还是回身将莲生扶了起来,莲生几乎不敢置信,口中连连说着:“谢夫人不杀之恩!”
就在长忆抬头的瞬间,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清菊居然一剑刺向月淡的右肩,而月淡居然站着不动任由清菊将那剑不偏不倚的刺入自己的右肩,鲜血瞬间染红月淡浅绿色的衣裳。
莲生吓的捂住眼睛哭了起来。
长忆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中慢慢回过神来,这主仆二人不知又要玩什么把戏,不过她可用不着管她们,就让她们狗咬狗两嘴毛。
“啊!不得了啦!”清菊反手收起手中的剑,忽然尖叫起来:“长忆姑娘刺了我家夫人一剑,不得了了,快来人呀!”
清菊尖叫这一路跑了出去。
长忆这才明白过来:“夫人原来这苦肉计是想陷害我?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你?”
月淡细眉紧蹙,虽然事先早有准备,可这伤可是实打实的刺在她的右肩上,能不疼吗?月淡轻轻吸了一口气,仍旧轻声道:“殿下的新欢,依仗着昨夜殿下在她房中过了一夜,便对殿下的侧夫人无礼,侧夫人不过善意的提醒几句,这新欢举剑便刺。”
原来这侧夫人是拈酸吃醋,还当她喜欢鸿羽么?长忆心中好笑,冷哼一声道:“就算这一剑是我刺的,鸿羽也不会为了你杀了我的。”
长忆很清楚自己这张脸对鸿羽有多大的吸引力,就算是没有今日清晨的交易,鸿羽也不会杀她的。
“我也不曾想让你死,只不过你既然刺了我一剑,便没有资格再做殿下的正夫人了,否则我族中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拖鞋,而你最多也就和我一般做个侧夫人。”月淡就算在这种场合下,说话仍旧不大声。
“你真可怜,费这么大劲儿就为这个?”长忆几乎觉有些不可思议,魔界当中的人好像脑子都和正常人很不一样。
月淡一步步走到长忆跟前,竟还微微笑道:“你觉得唾手可得的东西,或许便是别人一生所求,怎么样?到手的鸭子飞了的感觉不好受吧?”
长忆觉着她真是既可怜又可悲,为了鸿羽这样一个男人,竟想出如此拙劣的计策,真是太不值当了,不由好心的道:“我跟鸿羽之间一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我是被他抓回来的,我不会留在魔界很久,我还要回我自己家的。”
“你少来这一套,他日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叫你生不如死,将今日这一剑千倍百倍还给你。”这一刻月淡的面色甚至有些狰狞。
“说的好像这一剑真是我刺的一般,那我却之不恭,”长忆取出星璨照着月淡的左肩狠狠的刺了个透明的窟窿,在一旁莲生的尖叫声中反手又将星璨收了回去轻松的道:“现下好了。”
月淡痛的顿在地上,整张脸都扭曲了,再也不见之前云淡风轻的模样,殷红的血顺着月淡的前心后背往外淌着,地上的血很快便流成了一摊。
莲生吓得面色苍白,拉着长忆的袖口哆哆嗦嗦的道:“长……长忆姑娘,快,快送侧夫人去……去大殿下那处吧!那有大夫!”
长忆见莲生那副胆小的模样就生气,甩开莲生的手气呼呼的道:“你怕什么!暂时还死不了,你忘了她方才是怎么对你的了?”
莲生还想说什么,“可是……可……”可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月淡痛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有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当她见到面前一袭红衣时,眼中忽然有了神采,她认得,那是鸿羽的衣裳,鸿羽平日里最爱穿红色。
“殿下!”月淡唤了一声鸿羽,一歪身子倒在地上,彻底晕厥了过去。
清菊这会才气喘吁吁的赶到,一见月淡几乎成了个血人,顿时吓了一跳,方才她刺月淡那一剑是有数的,二人早就商议好位置便演练了好多遍,绝不会流这么多血出来。
莫非是她方才使的力气太过大了?
清菊蹲下身扶起月淡,见她左肩处添了新伤,鲜血正是从这新伤处汩汩流出,顿时慌了,这分明不是她刺的那一剑,清菊顿时慌了,眼泪便掉了下来,这回却是真哭着道:“殿下,殿下,求您快送我家夫人去大殿下那给大夫瞧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