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君的大孙子取的是大言山洞府掌门申墨之女,成亲不过百十年,便给天君添了个小曾孙。
这可是天君的第一个曾孙辈的孩子。
天宫与大言山洞府皆大欢喜,天君本人更是喜的合不拢嘴,给小曾孙做百月的玉帖洒的天界妖界遍地开花。
长忆跟在九念身后,申墨一马当先领着大言山洞府一众人浩浩荡荡到了天宫。
站在南天门往下看,这天宫有三十三座宫苑,七十二重宝殿,一天祥瑞云气随风飘曳,万道金光红霓任意绽放。
长忆惊叹的道:“好美。”
九念回头望她,眼中有些笑意。
长忆边走边流连又忍不住道:“这天宫与大言山洞府各有千秋,真不知你们这些仙界之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能造出这么美的仙境。”
九念已经走出了一段回身朝她招手:“长忆,跟上。”
长忆小跑着跟了上去。
到得瑶池。
长忆此生还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宴会。
只见五彩描金的桌上摆放着无数碧玉盆,其中美味珍馐无数,珍奇佳酿散发着阵阵奇香,各式奇花异草将瑶池点缀的美轮美奂。
长忆只觉鼻间异香缭绕,祥瑞之气缤纷,瑶台之上凤凰高飞,五色云气氤氲。
她伸手扯了扯九念的袖子,指了指面前这张桌子,九念会意,细看那桌上以珍佳肴雕刻的盘龙飞凤分外引人注目。
长忆指了指边上的八角凳无声的告诉九念她想坐在这,她想尝尝这个菜。
九念随意的扫了一眼,这位置在下首,长忆坐得可他坐不得。
他是仙君,几乎每次天宫宴会都是靠着申墨坐的,偶尔也靠着云水,因着云水总是神出鬼没的,天宫的宴会他便总是缺席,晕死一缺席九念自然靠着申墨坐了。
九念回头望了望,申墨领着云水一众人已经在跟天君寒暄了,若是他去上首坐着便要和长忆分开了,以长忆的身份还不能坐在上首。
罢了,左右天君有那么多人招呼,也不缺他一个。
可他去了上首长忆可就没人照顾了,九念理了理衣裳在便在长忆身旁坐了下来。
长忆指完凳子便坐了下来,此刻抬眼九念静静坐在她身旁,神色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她猛然想起九念的身份。
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九念冷冰冰的模样了,竟差点忘了九念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个五百年便修到仙君的神人了,如此盛大的宴会,像他这等神人自然该坐上首去陪天帝老儿喝两盅才是。
要不是九念带她来她连南天门都没资格进,她怎么糊涂了还要九念陪她坐在下首。
长忆转头道:“师兄,你去师父那坐吧。”
九念轻轻挑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转过去端端正正坐着,人太多了他面上又是往日里九念仙君的模样了,他只说了三个字:“我陪你。”
长忆心头如同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又如同春日的清风吹在心尖痒痒的,她低头抿嘴浅笑。
九念从桌下伸过手来握住长忆的手,袖口遮掩下那手温暖而有力。
长忆偷笑着反过手挠九念的手心,九念仍一本正经坐着,手却微微用力牢牢握住了长忆的手,长忆顿时使坏不得。
长忆瞟见九念耳根处红了一片。
什么怪胎,脸不红光红耳根。
她那晓得脸上的红早已被九念用灵气逼退了。
好歹他也是仙君,动不动就脸红颜面何存?
佩环叮当,远远走近一位仙女姐姐,长忆睁大眼睛看着,一袭白色纱衣飘飘渺渺,肤若无暇白玉,眉似远山似蹙非蹙,一双眼睛宛如秋水,抬手举步恰似杨柳袅袅,说不尽的粉香娇柔,楚楚可怜。
长忆一介女子看了都恨不得上去将她捧在手心好好安抚一番。
她心中不由惊叹了一番,真是自叹不如,天下佳人何其多,说到妩媚她不如魅舞,说到娇柔她又比不上这位仙女姐姐,说到修为吗在场的各位恐怕她只能是个垫底的。
长忆伸手摸了摸额头,有些怀疑自己,难道她真的一无是处?
不对啊,她还有九念呢,她可以怀疑自己,但绝不能怀疑九念的眼光,这般想来自己应当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想到此处她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她原本以为那个仙女只是路过,毕竟那般仙姿想来也是有来头的吧?长忆暗想若自己是天君须得在上首给她留个位置,毕竟不提身份,光光看着也养眼不是。
谁想那娇柔仙女婷婷袅袅直接站到长忆的桌前来了。
这桌上拢共就坐了长忆与九念两人,那仙女又面对着九念的方向,想来是认识?
长忆又挠了挠九念的手心,九念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菜,就好比不晓得长忆的小动作一般。
见九念不愿搭理那仙女,长忆便放弃了,这么美丽的仙女九念不搭理她也好!
左右这么多人除了大言山洞府来的其余长忆都不识,九念都不管她更不用操心了。
然后片刻之后她便发现自己这个想法似乎有些错了。
这儿还真有不是大言山洞府但她能识得的人。
长忆听到一个许多年没听过却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唤面前的仙女:“表姐,你怎么跑这来了。”
她抬头去看,身材长挑一身红衣,鸭蛋脸面眼角上挑,不是踏雪却又是谁?
自幼受她欺辱,推落悬崖,卖去**,差点溺水而亡……往日种种又一一浮现在眼前。
长忆的手下意识的用力握了握。
九念很快察觉到长忆的异常,他顺着长忆的目光看到了桌子对面站着的踏雪,大手覆紧了长忆的小手似在安抚。
踏雪也愣愣的望着长忆,眼中各色情绪一闪而过,余下来的只剩嫉妒,几十年不见这废物长得倒是愈发的仙姿出众了。
先前来的那女子,理了一下裙角坐在了九念身边,踏雪上来挽着她胳膊道:“表姐,你怎么坐这了,你的位置不是在那边吗?”
那仙女莞尔一笑柔柔嫩嫩的宛若春日里尚未全开的花苞,声音也是娇娇喘喘十分动听:“我同九念仙君坐惯了。”
“那我也坐这。”踏雪坐在那女子身边。
长忆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她看看九念,九念眼观鼻鼻观心,仿佛老僧入定一动不动的坐着。
她又看看那仙女,那仙女细眉微蹙,似有愁意,双目中水光流动,仿佛随时会滴下水来。
那仙女见长忆瞧她,对长忆客气的一笑道:“九念仙君,不知这位是?”
九念不看她,口中道:“这是师妹长忆。”
说了六个字边不开口了。
竟没有向长忆介绍她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