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忆心疼的给飞花抹眼泪,口中安慰道:“飞花别哭!我这次来给你带了解毒的药。”
飞花觉得不可置信,朝长忆道:“不是说这毒无药可救吗?”
伊歌抢步上前道:“长忆师侄说的带了解药可是真的?”
长忆点点头:“伊师叔,是真的!”
伊歌紧张的搓搓手,表情十分激动道:“上回你已经给了我家飞花驻颜丹与留春丹,我们还未来得及感谢你,这回又替她寻来解药,我……我……”
说着竟提起裙角便要跪,长忆伸手一把扶住她:“伊师叔不可如此,折煞我了!”
楚慕在边上急道:“站在门前作甚,快将两位贵客迎进去。”
伊歌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快请,快请!”
几人到厅中坐定,伊歌便急切的对长忆道:“不知解药是……”
还未说完便被飞花打断道:“娘,你急什么,左右我都中毒十年了,也不差这一刻半刻的。长忆才刚来,你让她喝口茶喘喘气。”
伊歌有些不好意思:“对对,喝口茶喘喘气。”
楚慕对九念道:“飞花她娘爱女心切,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无妨。”九念说着便伸手取出那碧玉瓶子交给楚慕。
楚慕打开碧玉瓶子放在鼻下嗅了嗅道:“这是血?”
九念道:“这是灵兽血配了草药。”
长忆看向九念,明明是鸿羽的血九念怎么说是灵兽血还加了草药?
过了片刻她看着九念的侧脸想了想便明白了,九念定是怕说这是人血飞花不敢喝。
师兄有时候还真是细心呢。
长忆见楚慕拿着碧玉瓶子,很想现下就给飞花服下的模样,但是又碍于她与九念在此,不好怠慢他们。
长忆体贴的道:“楚师伯,你这便去给飞花服下吧!不必太过拘泥于待客之道,我们就是为飞花来的。”
楚慕对长忆感激的一笑:“请恕我怠慢之罪!等飞花好了再给二位赔礼!”
楚慕便起身要带飞花去练功房,回身对伊歌道:“师妹,你留下招待客人。”
长忆见飞花虽然点头应了,望向飞花的双目却仍是满眼的担忧之色。
便提议道:“我与师兄也一道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楚慕回望九念,见他微微点了点头。
楚慕顿时喜出望外,有九念在便可说是万事无忧。
到了练功房,飞花在蒲团上坐定,毫不犹豫一仰头便将那瓶血喝了下去。
楚慕在她身后坐定,两只手心放在飞花后背上,助她化开药效。
只是那药效发挥甚慢,直过了两个时辰,楚慕才脸色有些憔悴的站起身来。
伊歌上前去问道:“如何?”
楚慕点点头道:“那毒似有松动的迹象,只是这解药……”
他话说了一半瞟向九念。
九念道:“楚师伯但说无妨。”
楚慕这才继续道:“这解药似乎不太精纯,不过好在数量不少,能不能行便要看飞花的造化了!”
伊歌闻言又有些担心起来。
飞花坐在蒲团上一坐便是三日三夜,越到后面脸色越是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楚慕与伊歌的担心自是不必说,长忆心中也焦急的不行。
只有九念还能保持镇定不急不躁的仍是老样子。
楚慕再次隔空感应飞花的脉搏,却发现那脉搏似乎若有若无,好似油尽灯枯之向。
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口中喃喃道:“飞花……”
伊歌一见楚慕如此,变知说飞花情况不妙,急火攻心眼睛一翻白便晕了过去。
长忆这下慌了,蹲在地上半扶起伊歌口中对楚慕道:“楚师伯,这解药是我寻来的,飞花若是有事你有气便冲我撒吧!你可千万别伤了身子。”
楚慕摆摆手,惨白着一张脸仿佛瞬间老了十岁,他摆摆手眼含热泪悲恸的道:“不怪二位,你们也是好心,是我儿命苦啊!”
说着伏地痛哭,凄惨之状令长忆动容,这祸是长忆惹的,此刻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抱着伊歌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也哭了起来。
房中五人只有九念一人是冷静的。
他走上前也隔空试了试飞花的脉搏,他多试了一会,感觉那脉搏初时若有若无,到了后面虽然仍是软绵无力,却变的连绵不绝起来,这脉根本不是死脉,而是生机无限。
九念一收手对楚慕道:“楚师伯,你再试一遍。”
楚慕恍若未闻。
九念走过去扶着长忆的肩膀道:“长忆,莫哭了,飞花无碍的。”
长忆脸上挂着泪珠回头望他:“真的?”
九念这回终于没忍住,他伸手细细替长忆拭去脸上的泪痕,声音沉稳仿佛含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真的,师兄何时骗过你。”
长忆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半抱着的伊歌,九念道:“扶伊师叔坐起来。”
九念伸手从伊歌后背渡了一丝灵气进去。
伊歌轻出了一口气,悠悠转醒,方才睁开眼睛便痛哭起来:“飞花!我的儿……”
长忆见师兄都说飞花无事了,飞花的爹娘仍兀自痛哭不已。
她张口便大声喊道:“别哭了!我师兄方才看过了,飞花没事,真的没事!”
楚慕原本以头撞地,痛哭不已,长忆的话如同一道霹雳炸进他的脑中,他指着长忆手微微发抖:“你说什么!”
长忆又大声道:“我师兄说飞花无事!”
楚慕又望向九念,九念点点头道:“楚师伯若是不放心可以再试一次。”
伊歌满面泪痕转过身牵着长忆的手道:“长忆师侄!这可是真的?”
长忆扶着她站起身道:“是真的,师叔别哭了!”
楚慕正欲施法再隔空探一探飞花的脉搏,谁知变故再起。
飞花的衣裳竟全部鼓了起来,仿佛身体里有一股气喷薄而出,那衣裳“斯拉斯拉”的一直在不停的裂开口子。
这样下去飞花身上衣服很快便要被撕个干净。
九念见状赶忙开门出去了。
楚慕反应过来也跟着出去了。
他二人出去没多久,飞花的衣裳已经鼓到了极点,居然一下子全部崩开了,连身下的蒲团都碎了,碎布洒了一地。
长忆看到飞花不着寸缕端坐在地上,白皙的身体外仿佛穿着一层黑纱衣裳,不停的被飞花体内的狂风鼓吹的涌动着,而飞花体内的狂风则是一层薄薄的红雾,红雾自花体内勃发而出,不断的冲击着外面的黑纱。
红雾看似没有黑纱紧密,却胜在源源不断,终于一个多时辰之后,黑纱被红雾吹的烟消云散,黑纱一消失,那红雾也自行消散。
长忆扶着伊歌走上前去,伊歌紧张的开口唤道:“飞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