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公馆大门渐渐打开,祁淮的心情糟糕到了透顶,看到这熟悉的房子,他就想到在这里度过的一段最难熬的日子,尤其是天天不得不看到湛生的脸,还得忍受着这个自我感觉异常良好的重度患者在自己面前发病,回头竟叫别人把傅少妍给送出了国,不用说,这一定是湛生这小子干的好事,这笔账他一定要一分一分的给他算清楚了!
车停在别墅门口,有人上前来给祁淮开了门,祁淮凉凉的看了那人一眼,随后伸手将门带上了。
“我要先见到少妍,看到她平安无事我才下车。”
祁淮耍起小性子来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他要见傅少妍,那便是铁了心一定要见到傅少妍,可眼下一种情况到哪儿去给他招来一个傅少妍啊,祁老爷子就在里面坐着呢,要是听到祁淮耍性子的话,还不得出来削他。
“少爷,先生在里面等了很久了,您还是快点儿进去吧,不然,先生一定会发怒的。”有人苦口婆心的劝说着祁淮,祁淮冷冷的撇过去一眼,脖子往后仰去。
“我要见少妍,看不见少妍,谁也别想把我拉出去。”
祁淮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阵疯狂的狗叫声,祁淮讲视线投向车窗外,别墅大门口,一只硕大的藏獒低着脑袋吊着眼角一小步一小步的往他这儿挪过来了。
都说藏獒很记仇的,要是被谁教训了,它一定会挪到那个人的身边,然后加以疯狂的报复。
祁淮脸都黑了,这个大家伙,一定是被老爷子骂了,咬不了老爷子,所以想着要过来咬他了。
“回去,谁打的你回去咬谁!”祁淮吼了一声,回过了头重复了一句话,“我要见少妍。”
祁老爷子听人进来通报,说是祁淮回来了,可他就是不进来,说非要见到傅少妍他才进来。老爷子取下叼在嘴里的古董烟斗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说道:“你就去和他说,如果不进来,我就把傅少妍送回法国。”
这话还真有用,祁淮乖乖的进来了,他一进来,那只藏獒也跟在他身后挪进来了,脑袋依旧低垂着,可露出了一口的尖牙真是让人疏忽不得。
“我还以为,我治不了你了呢!”祁父抬起头瞧了祁淮一眼,随后轻叹了一口气,指着面前的沙发道,“你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清楚吗,坐下吧,我们今天就好好的聊一聊。”
祁淮坐在了沙发上,可并不是他听话,只有这个角度望过去,气势才不会矮别人一节。
“我原以为,你在知道祁程两家的婚事后,会顾及脸面和玲珑把婚礼给准备了,没想到,脾气如此之倔,真是将我的性格遗传了个透底。”
“你想多了,我祁淮就是这样的性格,和你这种老顽固半点儿都不像。”祁淮一点也不给祁父面子,他是算准了,一旦自己露出一丁点儿的服从,这个老爷子一定会把他往死里训,非要训得他回头思考自己的人生不可,他活的很精彩,可不想怀疑自己的人生!
“得了,你也别嘴硬了,你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吗,死要面子,活受罪。”
“嗯,也就这点是遗传你的。”祁淮毫不吝啬的把身上的缺点嫁祸在祁父的身上,他的基因优秀的很,要真是有哪儿别扭,那是老爷子的错,和他有什么关系!
祁父脸色很难看,祁淮可是他儿子,他怎么一点儿面子也不给自己的父亲,还非得要在口舌上和自己争,争到最后不还是得听他的。
“你和玲珑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有眼睛右耳朵的人都知道,这婚,你是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不可能。”祁淮别过了眼睛,“你没有权利逼迫我,我是自由的。”
“少和我说你的那一套自由,要是没有我,你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吗,你的公司,你的房子,那一点不是我给你的,还跟我谈自由,在我这里,你就没有自由!”
祁父火了,不过小孩子一个,还敢和他谈自由,他知道自由是什么东西吗,自由值多少钱,它能当饭吃吗!
“合着我在公司里工作了这么多年,都是在给你白干吗!”祁淮深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祁琰,一开始所有的东西却是都是你给我的,可是你要清楚,祁家所有的财产都是我守下来的,这么多年了,我苦的、挣得、用血汗拼来的,足够你给我的一切。你说我的公司我的房子是你给的,可是你得清楚一件事情,你的钱,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了,要不然,这栋房子你也保不住!”
“混账!”祁父胸口压抑着一团怒火,每次和这个臭小子交谈总能把自己气的半死,这张要人命的嘴到底是谁给他的,长大后竟然被用来如此的顶撞自己的父亲,真是气死他了!
“你别看在我不想和你废话的份上就使劲的埋汰你的父亲,说到底我都是你的父亲,闭上你的嘴,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得做什么,听到了没有!”
“不可能!”
祁父喉咙里一阵腥甜,他似乎能感觉到自己快要被祁淮给气的吐血了,他怎么就能生出了这么一个儿子,小时候调皮不听话,长大后还一个劲的反抗他,都是傅少妍,都是那个傅少妍给闹的,没有她,祁淮也就不会是现在的这个样子!
傅少妍······
祁父心里打好了算盘,随后冷冷一笑,夹着古董烟斗的手抖了抖:“如果你不服从我,我就让傅少妍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她。”
“你敢!”祁淮一拳砸在了茶几上,那块透彻的玻璃登时被砸出了一圈一圈的裂缝,随后那道裂缝的范围越来越大,慢慢的延伸到了玻璃边缘。
“我敢不敢,你是我的儿子,你不清楚吗!”祁父笑得很神秘,似真非真,似假非假,令祁淮发觉不了任何漏洞。
祁淮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祁琰是他的父亲,他有什么不敢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