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温暖的台灯光芒照亮苗紫烟尚未过分苍老的面容,瞳孔微敛,她又亲热的摸了摸女儿的面颊。
“我想跟你说件事,阿九。”
“什么事?”
像极了正常人的口吻让莫九九微觉心酸,假如母亲一直都健健康康,那该有多好。
想到每次她想吃棒棒糖或想看电视之前都是这幅央求的语气,感受母亲掌心温暖的她又加了句:
“只要对身体无害,我都答应。妈,你说。”
“唔…”
苗紫烟低头,极其严肃,像在竭力思考,又像在犹豫。良久,她终于出声:
“我…我有个儿子,阿九,我有儿子,他不见了。”
“什么?”
满心以为母亲不过是半夜睡不着所以找自己撒撒娇,莫九九瞪圆双眼,被这话雷得半天回不过神——
意思是自己还有个哥哥或弟弟?
可是,从来也没见啊。
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会不会是最近迷上动画片里的大头儿子所以幻想自己也有个?
见女儿什么都不说只是愣愣看向自己,苗紫烟握紧她的手,一字一顿的重申:
“真的,阿九,我有个儿子。”
“他比我大还是小?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听你说过?”
思来想去,莫九九还是觉得这事几乎完全不可能。
即便生自己之前老妈就生养过儿子,他在哪儿?还记得小时候我被其他孩子欺负,老妈就会抓起地上的石子嚷嚷着扔他们,这就证明尽管她精神有问题,身为母亲的本能和天性仍然存在于潜意识中。所以,假若真有个哥哥,她断然不可能将他弄丢,何况说不定生我之前老爸还没死。
苗紫烟想了想,狐疑望向女儿,摆明了已看出她并不信自己。
“知道你为什么叫九九吗?”
“我名字还有来历?”
樱唇微张,她再度惊诧,满脑子其实只有一个问题——
老天爷,我老妈现在究竟是清醒还是迷糊啊?
若有所思的苗紫烟望向摆在床头的橘色台灯,神情柔和,充满母性的慈爱和光辉:
“我知道自己生的是双胞胎,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加起来有九斤九两重…”
“所以我就叫九九?”
差点没哀嚎一句这也太无厘头了点,莫九九暂时忘记疑惑,对自己名字的来由很是无奈。
有这样取名字的吗?真杯具!
“对啊,我给你取名叫九九。”半是认真半是思索的点点头,苗紫烟脸上的温暖被悲伤取代:
“我的儿子在哪儿?阿九,你帮我找儿子。你不离开我,他也不要离开我。”
“好好,我一定帮你找儿子。”
听她已带哭腔,莫九九只能顺意而哄,实际上却并不信真有这档子事。
好不容易将她哄得入睡,一看挂钟,已是凌晨三点半。
深深叹了口气,一手被母亲抓得牢牢的她只好蜷缩在旁边躺下。
太累的她很快坠入沉沉睡眠,翻来覆去的做梦,总梦到有把男童声音在冲自己叫姐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