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老夫人来看你了。”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惜春的声音。
随着明亮照入书房,老夫人随之踏了进来,原本阴郁的脸上在看见君尘剑打开了她给他的花名册时立即换上了笑容。
“小祖宗,你可终于看了,里面的几个姑娘如何?”老夫人满心欢喜地问。
君尘剑站起身上前相迎,听闻此言,不由得长叹一声,待将老夫人扶上座后方故意道:“也就知道其闺名和家事,以及是否懂得琴棋书画等特长,都不知对方的长相,如何断定谁好谁坏。”
老夫人见他感兴趣,立即眉开眼笑道:“为娘早就帮你准备好了,惜春,呈给大将军看看。”
君尘剑心头一怔,转身看去,只见惜春捧着一卷画册道:“大将军,这些都是各位千金的画像,请大将军过目。”
齐正见状忍不住噗嗤一笑,见到君尘剑变了脸色,立即轻咳一声止住笑容。
君尘剑看着惜春手上的画卷,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犹豫了顷刻,他只得用缓兵之计:“先放我书案上,我有空再看。”
老夫人闻言脸色一变,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要总是跟我用缓兵之计,你现在就看。”
齐正见君尘剑左右为难,便上前接过惜春手中的画像,而后放到案几上后打开了几张,当看见画像中的姑娘时,他不由得赞叹:“大将军快来看,这几个姑娘长得可真是标致。”
“看看,齐正都说好看,娘的眼光不会错。”老夫人笑着将君尘剑推过去,“你还不快些去看看。”
君尘剑被推搡着走到画像前,无奈之下只得一张一张地看着,这些姑娘虽然长得标致,有些也够出类拔萃,可是他却一个都没有入眼。
“若是你觉得都不错,明日我就让周福去安排,让这些姑娘到府上来任你挑选。”老夫人胸有成竹道。
君尘剑一惊,急忙道:“娘,你可千万别,若是此事让皇上知道了,定然会给我扣上一个谋反的罪名,如今儿子正处在风口浪尖,您可不能再来这一出。”
老夫人一听,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差点就忘了这事,若是明日当真这么做了,可大事不妙,因为只有皇上选秀女才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那你看中了哪个?娘明日就帮你去提亲。”老夫人道,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君尘剑长吐了一口气:“娘,儿子的亲事您就别操心了,这些名门千金儿子都不喜欢。”
“哼!”老夫人脸色一青,“那你究竟想怎样?难不成还想孤独终老?”
“哪有这么严重。”君尘剑感觉有些心烦意乱。
老夫人看着他的面容想了想,脸上渐渐浮现了笑容:“你莫非当真一心想要娶晚茹为妻?若真如此,娘可以为了你放低身份亲自去丞相府提亲。”
君尘剑心头一怔,而一旁的惜春听得此言后脸色微沉,她渐渐垂下了头,指尖却仅仅攒着衣角。
“恐怕就算娘愿意去,孙丞相也不会答应。”君尘剑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愫。
老夫人一听冷哼道:“他也只不过是一介丞相,而你将来可是要当……”正当君尘剑要阻止之时,老夫人的话戛然而止,而后继续道,“你放心,只要你喜欢,为娘的就一定想办法促成你们这桩亲事,不过那些姑娘你也一并看看,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连一房妾侍都没有,说出去让人笑话。”
齐正闻言点了点头:“是啊,大将军若是不娶妻,几位将军也都不能成家立室呢。”
老夫人一听此言,满意地笑言:“齐正这次的话中听,也说得极是,你也该为你几个兄弟想一想,你若没有妻妾,他们怎能先你娶妻生子?”
“若是弟弟们有心仪之人,孩儿也不会说什么,娘亲可先安排他们的亲事。”君尘剑道。
老夫人骤然拧了眉:“胡说八道,正所谓长幼有序,你见过哪家兄长未成亲,弟弟先娶妻生子的?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我们君氏不懂道德伦常?”
君尘剑长叹一声,再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来,君尘剑心知他的亲事不出一月就要办了,即使不是先娶妻,也必然会要纳妾。虽然这是早晚的事,可是他的心底总是隐隐缺少了什么。
当君尘剑和齐正来到大将军府后面不远处的绿草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顿时停住了脚步。只见桑云卿和君尘萧,桑云贞和君尘弓四个人正高兴地放着纸鸢,而妙月和妙星二人则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几个人在那片空地上伴着周围潺潺的溪水发出犹如银铃般爽朗的笑声。
随着跑动,桑云卿的衣角和丝带随风翻飞,而她的脸上从未有过的笑容在此刻尽情展现,甚至露出了那两颗小虎牙,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美得像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而君尘萧在她的身边,他们二人就仿若是一对璧人。
思及此,君尘剑瞬间拧了眉心,就在齐正欲开口之际,他突然阔步走了上去。也就在这时,君尘萧见桑云卿一头的汗水,抬手为她拭去汗迹后转身到一旁欲为她取水,而下一刻,君尘剑指尖一动,桑云卿闷哼一声膝盖一屈往前方倒去。紧接着她又被人拦腰抱住,手中的线也被人接了过去。
桑云卿慌乱地抬眸,当她看见眼前之人时,顿时傻了眼,也没有意识到此时此刻她和他正紧紧贴着胸膛。
“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君尘萧一看见来人本是一愣,可是当他看见君尘剑那紧紧拥着桑云卿的手臂时,心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攒着,手中的水壶几乎要被他捏碎。
君尘弓和桑云贞此时此刻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他们几人,竟是忘了动弹。
“看你们玩得高兴便来凑个热闹。”君尘剑沉声说着,脸上依旧是千年化不开的冰川俊颜。
“是吗?”君尘萧淡声一语,看着君尘剑还紧紧搂着桑云卿的腰不放,他上前拉住桑云卿的另一只胳膊微微施力,“想不到大哥也爱放纸鸢,倒是从未有所耳闻,大哥不是一直教导我们勤有功戏无益吗?”
君尘剑的眸光一直落在君尘萧的脸上,手却依旧没有放开:“一直教导都无用,倒不如让大哥也体会一下这些儿戏到底乐趣在何处。”
他的言语说得坦荡,可是也不知是他忘了还是他故意的他的手臂还是箍得死紧,仿若是一件至宝生怕被他人夺了一般。若说以前对于他这样亲近的行为桑云卿还会感动的话,现在他的行为就让她感觉莫名其妙和排斥。
凭什么他想与她亲近就与她亲近,他想要疏离就与她疏离?这么多年来她曾多次尝试走近他,想要回到儿时的模样,可是他却一直对她敬而远之,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心里难过极了。可是久而久之,她已经不去追究他为何会那么对她,若是他看得到她的失落和难过,就不会那样了不是吗?
思及此,桑云卿感觉到与他多贴近一分都让她感觉到窒息,微拧眉心伸手将他推拒:“既然大哥喜欢玩,那就和三哥四哥好好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