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君尘剑也的确是做大事的人,可是他将她送出去的那一刻,有没有一丝犹豫?看着她被押入刑部大牢,他有没有一丝心疼?
半晌,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急忙跟上去,却发现只有君尘萧一人,他似乎也在寻找着君尘剑,口中还嘀咕着:“才一会儿工夫人跑哪儿去了?”
一个众人狩猎未到的地方,出现了君尘剑和齐正的身影,四周除了他们两人并无其他人,君尘剑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确保无人,这才开了口:“如何?”
齐正回禀道:“这几日邱元因为丧妻要回家办丧事,还要守丧几日,孙晚泽又在此处狩猎,秦大人还在府上养伤,所以这段时间是阿春在管理刑部大牢,阿春是秦大人的人,所以绝对没有问题。”
“确保万无一失。”君尘剑道。
齐正点了点头:“大将军放心,我派人盯着刑部大牢,一有异动就会有人回禀。”
“嗯,你回去吧。”君尘剑正要转身离开,齐正突然叫住了他。
“大将军明明是关心五小姐的,为何不让五小姐知道?而且那天的膳食和发簪明明是大将军的心意,为何偏要说是三公子送的?”齐正真的很不明白。
君尘剑望着远处的夕阳渐渐失神。
齐正看了看他,低声唤了几声:“大将军,大将军。”
君尘剑缓缓敛回思绪,转眸看向齐正诧异的眸光,他微微拧了眉心,抿了抿唇,他沉声开口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个发簪罢了。她是爹的爱女,若是她出了事我怎么和爹交代?这几日在刑部大牢,希望她能想明白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话音刚落,君尘剑便转身离开了,留下齐正一人愣在哪里,还有那树顶上方心口钝痛之人。
桑云卿凝着那渐渐模糊的身影,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虽然这样的答案她早已在心中,可是当真从他口中说出,她只觉好似被人用一桶冷水浇灌,彻底清醒。
她深吸了一口气后轻轻一跃,远离了此处,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突然觉得身上被针扎过的地方又在疼痛不止。
齐正看着君尘剑的背影,忍不住低估了一句:“真是死要面子,若只是为了老爷,为何连五小姐喜好的膳食都知道?”
他虽是这么说着,可是真的要判断出君尘剑的心思,怕是无人能知晓了,除了一个人――慕长君。
“没想到你还有被我找到的时候。”
桑云卿正趁着夜色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前面的溪水听着水流的声音愣神,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响,桑云卿猛地拉回思绪,但是她并没有转身,仍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君尘剑走上前看着她娇小却散发英气的身姿,忍不住在想,若是眼前之人当真准备四海为家,还真是可惜了。若是此人愿意留在凤凰城,也不知有多少名门千金愿意下嫁给他,若是当真有那么一天,他倒是乐意给他准备一处府邸,给他该有的一切。
桑云卿看着在黑夜下泛着银光的溪水缓声道:“你现在很安全,找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气恼,君尘剑自是听出了她的异样情愫,只是对于君尘剑来说有些困惑,他们白天还十分融洽,怎么今日一天不见到了晚上倒变成了这般?
“长君兄言语中似乎带着怨气,不知所为何事?”君尘剑看着她问,见她不语,他想了想后道:“莫不是胡总管为难?明日我便想办法让你留在我的身边。”
“不用,胡总管构不成威胁,而我不适合与你同行,你也不该来此处,若是被人瞧见了可不是好事。”桑云卿道。
君尘剑自知其所言甚是,可是听着他一直想将其留在身边的慕长君这般疏离于他,心里倒是有些不舒坦。
桑云卿见君尘剑一直不走,她突然站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因为转身得急,一阵风吹来将她的面纱都吹走了,她急忙小跑过去拾起,刚准备戴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君尘萧的声音。
“大哥,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这大晚上的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君尘萧气喘吁吁地跑上前,似有急事。
“我……”君尘剑未料君尘萧会找到这里来,下意识地朝方才桑云卿捡面纱处望去,谁知桑云卿早已不见了踪影,行动之快是他始料未及的。
君尘剑清了清嗓子,转身问君尘萧:“找我做什么?”
君尘萧方才顺着君尘剑的视线望去,什么也没有,他闻言拉回视线道:“馨公主突然想要吃烤鹿肉,皇上便让大家一同出席,我想去找你,谁知你不在营帐却跑来了这里。”
君尘剑轻叹一声:“睡不着就出来走走,馨公主哪里是想要吃烤鹿肉,分明是要制造和四弟在一起的机会。”
“谁说不是呢。”君尘萧笑言,“看来四弟的缘分已至。”
“回去吧,免得扫了大家的兴。”君尘剑道。
君尘萧点头应声后转身朝前走去,君尘剑刚要跟上,谁知突然踩到了一物,他低头望去,竟是一根银簪。他俯身拿起来借着月光仔细瞧着,他骤然一惊。
这是他去刑部大牢时放在食盒内送给桑云卿的发簪,怎么会在此处?
突然一想,刚才这里只有他和慕长君,既然不是他的,那便是慕长君的,可是……怎么会?
“大哥,你在想什么?”君尘萧走了几见身后没声响,转身一看他竟是愣在原地,便开口催促。
君尘剑急忙将发簪藏入袖中神色有些慌乱:“没、没什么,走吧。”
君尘萧虽然心有疑惑,但是也没放在心上,一同朝营帐走去。
几个营帐外,篝火照亮了满天繁星的夜空,几位将军、王爷和众臣坐在不远处享受着美酒,中间的火堆上烤着今日君尘弓狩猎所得的鹿肉,香气随着夜间的风弥漫在四处,鼻尖充斥着浓浓的肉香,让人忍不住去深深吸上一口。
“父皇,儿臣先前准备了一段舞,今日想献给父皇。”南宫馨突然从席上起身面向景惠帝开口道。
景惠帝略惊带喜地一笑:“哦?想不到馨儿如此多才多艺,父皇还以为你还像以前一样只顾着玩耍,琴棋书画无一精通的顽劣公主呢。”
此言一出,众人都哄堂大笑,
南宫馨被他这么一说,略显尴尬地扫了一眼四周,而后撒娇地轻跺脚道:“父皇,儿臣才不是那样的呢。”
“那馨儿给父皇准备了什么舞?父皇拭目以待。”景惠帝面带笑容。
南宫馨走到中央道:“儿臣的这段舞名叫《红颜倾城笑》。”
“哈哈哈……”景惠帝闻言大笑,“馨儿可真是不谦虚,怎么自己说自己倾城?”
“父皇!”南宫馨面色绯红,“不过是这段舞的名字罢了。”
“好好好,那你就开始吧。”景惠帝对于这个女儿宠爱有加,除了当今的琳妃,其余的妃嫔都不及她一二,也不知是因为她是皇后所生,还是因为她乖巧讨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