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说的对,与其卑微的活着,不如走出来,让自己活得更洒脱一点,一周前,她还不相信这句话,可是现在,她感觉非常有道理,每次映出严奕的眼神,她都无比坚定的认可这句话。而对于他,自己已经努力过了,以后至少自己不会后悔。
其实小末的行礼并不多,不到十分钟便收拾完了,而明明则很费解,这两天除了她每天出去,就在家里收拾,竟然收拾了几天。
"小末,我们动作快吧,瞧你,收拾几天也没收拾完,我们一会儿就完了。"明明得意的把整理好的箱子放在她面前,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小末淡淡一笑,犹如荷花般淡然,眉梢抬起,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却少了些许哀愁,"你们收拾的是行礼,我收拾的是破碎的心。"
轻轻的一句话,让郑宇心里隐隐作痛,他暗暗发誓,如果能拥有她,一定不会负她,让她忘记所有的伤痛。
"好了,走吧。"她站起来,浅浅笑道。
明明突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向里面跑去,片刻又着急的跑了出来,"小末,你的首饰呢?"
郑宇愣了一下,疑惑的望向小末。
"明明,不用找了。没有丢。"她垂下眼帘,幽幽说道,然后向门口走去。
"小末,快说首饰呢?那可是价值不菲的,你怎么一点不着急?"明明看她一点不着急,神色紧张的再次问道。
"我卖了!"她慌忙扫视他们一眼。
郑宇哑然的看着她,卖首饰?
"如果没错的话,租房子的钱是卖首饰来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离婚后为什么不找他分财产?"郑宇一把拥住她的肩膀,大手的力度将她弄痛,眼神中透出的火光几乎要引爆自己。
"没事,放手吧。我不想要,我想自己选择我的人生。"她努力挣脱出来,望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末,固执会害死人的!会害死你自己的!"明明又爱又怜又恨的说。
郑宇无奈,蹙起眉,"明明,不要说了,走吧。"拎起地上的箱子便走了出去。
她犹豫了一下,随后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明明喋喋不休的数落着小末,郑宇则一言不发,脸色阴沉,他非常不解为什么这个女人要这么做。
当车子一市郊区一处平房前停下,小末指着其中一间黑乎乎的小屋说是自己租的房子里,明明张大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熟的蛋。
"小末?你就在这里?"郑宇惊讶的看着那排小房子,没有院子,没有保安,甚至连一个保险门都没有!完全是那种简易的自建房。
她笃定的看着那间小房子,用力的点了点头,"跟我来吧,看看我的新家!"正想向前走去,却被他的大手用力紧紧抓住。
"为什么要虐待自己?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对宝宝有什么好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里他们有多痛快,多开心?值得吗?"他几乎吼了起来。
"你干什么?"明明被他的吼声回过神来,忙上前一步将他拉开,向他大声说道,"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这么向她吼,她已经够痛苦的了,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
她轻轻抚上被他弄痛的手臂,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到她的表情,转向从车里拿出箱子,向那个黑乎乎的小屋走去。
门前,她拿出钥匙,送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嚓一声,锁开了,正要进去,后面的郑宇抢先一步,平息了刚才的激动,换上温柔的声音,"小心摔倒,灯在哪儿,我开了灯你再进来。"
"灯在门的左边!"她喃喃的说道,站在门口呼吸着房间里透出来污浊空气。
啪,灯亮了。
昏黄的灯光,房间里除了一张桌子,一张********面放着新的被褥,一把椅子,其它什么也没有,小小的窗户可清楚的看到外面的马路...
"这,这怎么住人?"明明用手来回扇着扑入鼻中的气味,不禁咂舌。
她把箱子放在地上,示意他们坐下来,好像他们的反应与她无关,"这些被褥是我今天刚买的。很软,房子虽小,但虽然我一个人住了。"
环顾一周,看着那光光的墙壁向他们介绍道,"这里,我可以挂一副可爱宝宝图片,这里,我可以放一个小小的迷你沙发..."
"小末,我求你,跟我回家吧。"郑宇再也看不下去了,只是这次他没有发作,强忍着怒火走上前,再次抓住她的手臂。
她轻轻推开他,"那不是我的家。"然后望了一眼房间,"这个房间虽小,却是属于我的。给我一点自由和空间吧。"
声音虽轻,却有着彻底的坚定,对上他焦急的眸光,浅笑,"难道这里不好么?"
他不再说话,眉宇越锁越紧。
明明本来想说什么,看到这情形,没有出声,把她的箱子打开,为她排放着生活用品。
房间里的空气凝结在一起,让她喘不过气来,胸口一阵悸动,便捂着嘴跑了出去。
"是不是很难受?"他跟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医生说这是正常的,每个怀孕的女人都这样。"
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脸庞,但是他能感受到眼泪滴下的声音。
"您好,我是新搬来的!我叫李杏儿"旁边冷不丁出现一个女孩,年约二十多岁,穿着朴实,一双眼睛眨来眨去,嘴边两个小酒窝。
她直起身,因为刚才强烈的呕吐眼前冒起了金星,稳了稳,也冲那女孩友好的笑笑,"您好,我也是新搬来的!"
郑宇则微笑着点点头,明明从房间里端着一杯水出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对着她嚷开了,"小末,好些了吗?我现在才发现,你这房间里竟然有水管。"
"呵呵,你们都是住这里的吗?"李杏儿看着他们三个的穿着,还有门外停的那辆价值不菲的车,有些疑惑不解。
"呵呵,不是,是我住这里,这是我的两个朋友。"小末走过来,接过水,然后转向他们两人说,"很晚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可以的。"
"好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郑宇无奈,只好作罢。
"小末,要不,我陪你在这呆着吧,你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明明拉着她的手,担忧着她的小身板。
"没事的,何况这里这么多邻居,有什么喊一声不就行了。不用担心了。"旁边的杏儿爽快的插嘴道。
"呵呵,好,谢谢你哦,多多照顾一下她。"明明一改往日大小姐娇纵的习兴,向杏儿叮嘱道。
"好了,走吧!"小末向他们挥手。
车子绝尘而去,她隐去脸上的笑容,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里走去。
"末姐姐,可以这样叫你吗?我刚才听他们叫你小末,我这样叫你不会介意吧?"身后传来杏儿爽朗的声音。
扭过头,苦笑一下,"随便,都可以。"
"末姐姐,我可以进来坐坐吗?"
"可以!"
"逆子,逆子!混帐东西!"书房里,严父手拿一份报纸,目睹上面的新闻后,气得浑身发抖,大骂不已。
拿起电话,想到老婆,顿了顿,放下了,老婆有心脏病,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
调整了下情绪,把那份报纸藏了起来,然后慢慢下楼,装作若无其事的跟严母说道,"老婆,我去公司走走,唉,离开公司这么久了,都陌生了,去看看小奕做得怎么样。"
一向闲不住的严母正在客厅坐着织着什么,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也好,去看看吧,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注意安全。"
得到允许,严父凝视了老婆一眼,心中轻叹一下,走了出去。
严氏集团大楼。
总裁办公室内。
"贱人!"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潇菲菲捂着火辣的脸庞委屈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严奕,长长的睫毛一眨,泪水流了下来。
"你,你竟然打我,为了那个微不足道的新闻!"她不相信,一向温柔对她的他怎么会这样,自从他们离婚后,她期待的东西始终没有给她不说,反而越来越远离了她。
他重重的一拳打在办公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桌上的那张登着他新闻的报纸抖动了几下,门口抱着文件的秘书也被吓了一跳,识趣的退了回去。
"微不足道?是微不足道吗?"他发疯似的冲她怒吼,双眸通红,迸发出的火焰几乎要将她吐掉。
"我也是被逼的啊,主编给的压力大,没有办法我才发布的。"她可怜的向他诉说着理由,他看着她强词夺理,脸上呈现的无奈表情让他厌恶至极!
"你的压力大,就把矛头指向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会引起多么严重的后果?"
"什么后果?反正这是迟早的事,就算我不登,那些小道消息也会传得满天飞,到那时你去找谁?"潇菲菲双手环在胸前,不再有愧意,理直气壮的面对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