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了?”如兰似墨的黑衣公子悠闲的等在她房中,一手端着茶盏,阴郁的眼扫来。
将视若无睹练至佳境的九凌眼皮子都没抖动一下,直接窝上了朱红的美人榻,一派怡然自得的样子。
把个杯盏都已握热的人一挑兰叶一般优美的眉毛,眼中聚起针一般的犀利射来。隐忍着怒气,他起身靠近美人榻,低头越来越触近那人合上眼的面庞。
一只纤细的手抬起,握住了他下巴,九凌睁开眼来,没有什么情绪的道,“风简墨,你似乎越了越没有分寸了。”
“你在仗着什么?”
风简墨若无其事的掰开女子的手,缓缓坐在她身旁,“我有必要依恃什么么?”
“九凌,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心放一点在别人身上呢?”
黑衣的女子仰头看风简墨低下的俊脸,皱了皱眉,“什么意思?这个别人不会刚好就是指你吧?”
他淡笑不答。伸出手抚上她长发,右手却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拂了她腰间穴道,缓缓低下身来。
九凌冷下脸来。“你是在找死么?”
“不。”他笑,好不撩人的风情,苍山白雪般的脸染上悸动,“我是在遵从内心的愿望,靠近你。”
微吊的眼静静看他俯下脸,菲薄的唇慢慢靠近她的,终而各自的两片相互挨上。
她的唇温淡疏凉,像是迷梦的温床,如她人一般充满惑人的风情,妖娆危险,却引人沉沦。他的唇形优美,携着坚定,温柔的找上来覆盖她的。
九凌甚至能听到他胸腔里那颗跳得极不安定的心。她的表情一动未动,漆黑的眼似云开雾散后的夜空明月,清澈空明。
风简墨的呼吸急促起来,爱上她的味道实在很容易。他闭上眼微笑着不去看身下那女子的表情,兀自一人沉沦,渐渐伸出柔软湿滑的舌去描摹她的唇形,坚定的手扶上女子的腰际。
克制的时候,能做到不动声色,可是一旦承认了,决定了,便迫不及待的希望一切可以直达目的。他想她能如他一般爱上。渐渐那种焦急失控了,他亦无法再劝自己镇定的保持着那颗从容的心一步一步来。他顺从心里渴望的愿望。
九凌的眼染上霜寒,仍旧是毫无波动的看着面前沉迷的脸。
风简墨在她唇际吻噬一番,忽而抬手插入她如云的秀发,放开那月下霜河一般的光芒散落在榻上。
微吊的眼又是一寒。她没开口喝止。虽不更情事,但可不是傻子。只要她一开口,接下来怎么回事,一目了然,那什么乱七八糟被翻红浪之类的搞笑戏码,她可没什么心情上演。
跟平常的比试一般,两人就耗着,她不启口,他也就慢慢等着。
顺着温凉的唇角,他细细吻下,停在她颌下,睁开略带笑意的眼。
“我很有耐心。九凌,我承认我先爱上,但你也别妄想能事不关己。”
眼神清冽的九凌抬了抬眼皮,长发披散,凌乱的散在身下,她瞥了瞥眼前那双掀起的唇,没有一分羞意或是尴尬,心不跳气不喘的平静直视。
这死人妖在跟她示爱?微吊的眼挑了挑,她没什么表情的掀了掀唇,“什么时候的事?”
男子将脸静静埋入她带着冷香的发中,丝滑性感的声线悠远辽长,“很早以前,我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
九凌沉默。
半响,才听她冷冷的声音,却是道,“发情发完了?可以起了吧?”
风简墨凤目一凝,聚敛风暴般有浓浓墨色滴出,如乌云压顶,“你果然……”
他冷哼,重重的在九凌唇上噬咬一口,翻身坐起,拂开她腰间穴道。
九凌若无其事的直起身斜靠在榻上,伸手以指斜抚微微疼痛的唇,忽而聚指如剑般削向风简墨侧脸。
一阵气劲扫过,风简墨伸手夹住她扫来的指尖,如墨滴一般蕴蕴的眼平静的看着她。
黑衣散发的女子旋手脱出他的掌控,抬腿跃下美人榻,弹了弹微乱的衣衫,忽而转眼平静的看他,冷冷的道,“风简墨,你最好祈求终有一日不会触及我的底线,否则……”她凝了凝冰箭一般的目光,“本公子最近很忙,没心情跟你颠鸾倒凤,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她甩袖行了两步,突然又转过头冷笑,“俗话说美色惑人。若是平日,本公子也不介意与风公子春宵一度,毕竟,风公子的美貌,倒是世间难寻。”
风简墨墨滴一般的凤目雷霆闪烁,寒气森然。
“独孤九凌!”
仅仅一哂,九凌拂身行出厢房,徒留优雅的墨衣公子歇斯底里。
像这种情况,就算明明是她吃亏,以她的为人,也决计是要在言语上扳回一局的。
她不发一言的穿过游廊,身后跟着萧漓和扶桑两个脸色怪异的人。间或身后的两个侍卫交换眼神,又投注一眼诡异的注视到主子身上,挤眉弄眼。
乖乖,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主上更劲爆的女人么?扶桑一抖眉,他可是将里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啊。还春风一度啊?那样的美男子自荐枕席,都没成功?世上怎么出了个这么蹂躏男人的女人啊。糟糕了啊,旋部的任务真是任重道远啊。
萧漓几次抬眼看前面那人披散的长发和有些凌乱的衣衫,脸色也是古怪不堪。以后还是离这个古怪的女人远点好吧,你听她那语气,好像世上男人都该给她蹂躏似的,怎么听怎么变态啊,好像她才是男人,他们这些男人反倒成了女人似的。想起来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是恐怖的人物。
“涟青有没有回翠湘小筑?”浅行的人突然转过头来问了一句,猝不及防的惊了身后两个少年一跳,跃出老远。
九凌拧了双眉,“搞什么鬼,你们两个?”
扶桑抓了抓头,讪讪,“那个,主上,郁离大人正是去找涟大人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是么。”她吐出一口气,“扶桑?你可以去西绥了。”
黑衣的九凌再次看了眼两人,转过头这才又走的行云流水。
身后俩人暗自咋了咋舌,扶桑烦恼的抓抓头,这算不算迁怒于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