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茄瞪眼看着他,要不是阎烈阳帮过步陌然,她早就想把他赶走了。想当初,她也是和他一样喜欢吃荤的啊,但由于自己怀孕了,这几天半天荤腥沾不得。她本来想自己单独吃的,但一见他们大口吃肉的样子心里又馋,忍不住想吃,于是又吐得天昏地暗。最后,大家才一致决定,还是一起吃素好了,饭桌上不要出现荤腥的东西。
阎烈阳看着她微凸的小腹,皱皱剑眉,道:“那算了,我也跟着吃草吧。”
步陌然见他委屈的样子,更是无奈,就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出去吃吧。”就当是报答他帮自己的忙。
阎烈阳眼睛黑亮地看着她,道:“好。”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就想和然儿独处,可惜,走哪去都有人看着,不方便。
虽然然儿已经心有所属了,但是现在情敌不在,不正是自己和她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吗?
他已经看出来了,步陌然对他肯定是有一定的好感的,只要自己坚持努力,还是有机会的。而机会,阎烈阳一向擅长抓住。
两人于是走到了大街上,打算找家好点的饭店吃饭。
“然儿,你喝不了酒,我们就找那种饭菜做得特别好的店子吧?”阎烈阳低头看着旁边的步陌然,建议道。
“随你,我不挑食。”步陌然意有所指地说道。
阎烈阳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哪里有一家好吃的,我们走。”说完就鼓起勇气拉住步陌然柔若无骨的小手径直地向前走去。
步陌然看着他的大手,努力想挣脱,阎烈阳却只当作不知道,一个劲地埋头向前走去,却又故意放慢脚步,
“你放开了我吧?”步陌然停住脚步,道,“我自己会走。”
“我拉着你,这里太危险了。”阎烈阳笑看着她,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几乎要闪闪发亮了,眼里却有着祈求和希冀。
步陌然心一软,几乎就想同意,但她还是默默地摇摇头,道:“这样不好。”
阎烈阳执拗地看着她,摇摇两人的手,道:“就这一次好不好?”说着就想往小巷子里走。
步陌然看着他,叹了口气,刚想答应就听到前面一声怒吼传来:“你想对然然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两人不由得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红色人影飞奔过来,才眨眼的功夫,人影就到了两人的前面,大眼睛里燃起了怒火,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阎烈阳。
“惊郓!”步陌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她没想到聂惊郓会那么快就来到京城了。
聂惊郓也高兴地看着她,道:“然然,我来了。”
阎烈阳瞪着这个中途冒出来的家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步陌然的手。他精心策划的独处就这么被破坏了!老天对他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聂惊郓眼睛一溜就看到阎烈阳,道:“刚才你想做什么?”
阎烈阳轻瞥了他一眼,只是冷哼一声。
步陌然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惊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她自从来都城后就一直没有和他联系过,也是有意想让聂惊郓不要那么依赖自己,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在他眼中看到他对自己的感情。
没想到,终究还是被他找到了。
说到这个,聂惊郓似乎有些埋怨,就道:“我在疏影城,由于有凤盏的帮助,酒坊的事做得很顺利,你给我的资料我也叫人去研究了,现在第一次的成品也出来了,我就想着来找你了。你骗我,然然,你说到了都城后就和我联系的,我一直等一直等,一直都没等到,最后我赶紧就来了。才一到都城就听说你入狱了,我很着急,要不是不知道你被关在哪,我早就去救你出来了。”
步陌然擦了把汗,幸亏他不知道,要不然现在他们估计就不会站在大街上谈话了。
阎烈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后来我就找到丐帮了,你说过嘛,他们以前帮助过你。巧的是,丐帮的帮主齐弘瑞也在都城,所以有他们的帮助,我很快就知道事情的经过了。莲心儿那个女人真不要脸!”他突然恨恨地说了一句。
步陌然忙扯扯他的袖子,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再任由聂惊郓口无遮拦地发泄下去,他们就得进牢房了。
聂惊郓意识到这点,也就顺从了。
步陌然和阎烈阳跟着聂惊郓到达他暂时落脚的客栈,大堂里都是客人,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直接走到聂惊郓的房间里。
一一围着桌子坐下后,等待饭菜上桌的空闲时间里,聂惊郓就接着说道:“现在京城里不是都是流传莲心儿那个坏女人的传言吗?那些就是我和齐弘瑞他们传出去的,现在大家都知道莲心儿那个女人是故意陷害你的,呵呵,前些天可热闹了。”
聂惊郓的脸上有着得色,继续道:“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后来经过相处,还以为她人不错呢,没想到竟会让人来杀然然!哼,幸亏我们然然福大命大,没出什么事,否则我定不会饶过她!”
步陌然点点头,她也听说了这些传言,先前还在猜是谁帮自己的,没想到会是齐弘瑞和聂惊郓干的。而流言如火如荼地传了几天后就突然销声匿迹了。步陌然知道这是朝廷干预的结果,也不以为意。只是心里觉得,祈莲国皇室用这样的方法堵住百姓的口,终究不是良策。
“对了,然然,你为什么不和我联系?”聂惊郓突然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步陌然喝下一口白开水,垂下眼睑默默地想了一会,才道:“忘记了。”
“忘记了!”聂惊郓倏然站起,受伤地看着步陌然,道,“我一直在想你,可你……连我也忘记了,这次要不是丐帮的帮忙,我是不是从此就再也找不到你了?”他也不顾阎烈阳在场,就直接问出口。
阎烈阳了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双手抱胸。
步陌然抚着额头,低声道:“抱歉,以后不会了。”
聂惊郓直直地盯了她一会,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心下也不忍,就直接从床底下找出几坛酒,假装兴冲冲地说道:“来,然然,你来看看我们酿出来的酒,时间尚短,可能味道不是很醇厚,但和以前的相比,一定很不一样的。”心里却极苦。
阎烈阳眼睛一亮,道:“那几天就见你和然儿在捣鼓,原来就为了酿酒啊,我来尝尝。”说完就自己动手,取下塞子。
顿时,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聂惊郓有些得意,道:“是不是很刺鼻?这可是祈莲国目前最浓烈的烈酒!”
阎烈阳兴奋地点点头,他是军人,一向都喜欢喝烈酒,之前就觉得祈莲国烈酒太少,一直觉得不过瘾,此时一见到有这种刺鼻醇香的烈酒,酒虫就被勾起,二话不说便倒酒入碗。
只见白瓷碗里的酒色洁白晶莹,无色透明,看得出酒质尚好,无悬浮物、无浑浊和沉淀等物。
阎烈阳看得高兴,马上端起碗就喝,一口气喝完,黝黑的脸上似乎黑里透着红了,赞道:“果然是烈酒!”
“那是!”聂惊郓有意忘记刚才的不快,也喝了一碗。白皙的脸上却泛起了红晕,眼睛也似乎水汪汪起来,简直比一般的女子还要诱人。
步陌然看了他们一眼,自己也倒出一杯研究了一会,终于端起来正准备凑近,就突然发现碗被人抢走了。
步陌然疑惑地看着他们。
聂惊郓端着手中的碗,瞪着她。
阎烈阳却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这是你师父说的。”
步陌然心神一震,轻声道:“我只是想闻闻。”最主要的是,她还想看看这酒到底有多烈,能不能在一定时候用来当酒精用?
聂惊郓顿时有些尴尬,把碗放到他们面前,道:“那你可不能真喝了。”
步陌然微笑地点头。
三人一起吃过饭后,阎烈阳就抱着一坛酒回去了,聂惊郓收拾东西,拿着自己的包袱和剩下的几坛酒准备跟步陌然回去。
“对了,齐弘瑞呢?我还没感谢他帮了我们的忙呢。”步陌然走着走着就突然想起了这事。
“哼哼,不要紧,我已经替你谢了。”聂惊郓脸色有些不好。他想起了齐弘瑞知道自己和步陌然的兄妹关系后对自己那个殷勤劲。哼!他打的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因为自己打的是同样的主意!
步陌然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和师父的事跟惊郓说一下?
晚上,步陌然正准备入睡,就看到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师父!”步陌然赶紧掀开夜明珠的黑罩子,惊喜地看着他,道,“你怎么回来了?我以为你今晚又不回来了。”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埋怨。
白洛天关好门窗,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自己也脱下外衫和靴子,坐在床上抱着步陌然,脸上也带着笑意,道:“三天不见,我的然儿怎么就那么像一个空闺怨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