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何样式的设计美轮美奂,全都是最具现代时尚感与技术感的高档次视角。
只是,她并没有看见有人要跟她交谈。
“薇安小姐请坐。”
这个低沉的嗓音给了她答案,声音来源方向好像在她对面,但她并没有在座椅里看到人。
“薇安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她皱眉,不客气冷哼,“这就是贵公司的合作诚意吗?我不否认贵公司这个见面让我觉得高科技是人类进步的一大迈前,但我不同意这种缺乏真诚的合作。”
“请稍等,我还在沐浴。”
顾漫青小脸一愣,竟然不知道下句话该怎么回答。
“请坐,我稍后就会出来与您见面。”
没有等她回神,身后忽然多出来了物体,她低头,看见了全透明的沙发。
这……她要坐下去会不会一屁、股跌落地板让他看笑话?
经过这对话,她知道背后操作的人能把她一举一动看得清楚,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薇安小姐,请相信我的诚意,我只是想要更完美的在你面前展露风采才要沐浴,希望您别介意。”
她能怎么说?他都已经这么做了――
心中实在是恼怒,而男人这些不规格化。让她知道阿朗的计划有可能全部被打乱,靠的,只有自己的应变能力了。
才想着,门打开,就像是她坐的沙发,对面靠窗的位置开始出现温馨的灯光。
而灯下,随着微笑走进来的秘书轻按墙壁,出现了充满浪漫的西式餐厅。
红酒,高脚杯,食物,一一出现……
她看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全都退出去,她身后,一阵舒服好闻的气息靠近。
她站起来转身,一眼看见面前负手而立,正温柔浅笑望着她的男人。
英伦式的白色西装,浅紫色的领带,配上白色的英伦皮鞋。这样浅笑,目光深情温柔的陆景堔,再看不到半点残忍的森冷,只有白马王子的优雅绅士。
她不否认陆景堔是个让人着迷,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以前是,现在也是。
只是一年的时间,他似乎从最直接的森冷残忍,蜕变成了腹黑的温柔狐狸。
他却优雅挡住她去路,执起她的手快速在手背上落下吻,“你还想逃避我到什么时候?”
“我来谈生意。”
“只要你想,就算生意里会让我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这午餐,我也要与你共进。”
顾漫青心中沉了沉,抬眼看他。
他直勾勾看着她,没有任何遮掩,“如果你要报仇,那就到我身边来,这样才更接近我,能方便你对我报仇。”
手一软,顾漫青几乎抓不住包包。
“你怎么知道。”
“从你开始调查当年你被陷害那天,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出现。”
“你……调查我?”甩开他的手,他却抓得很紧。
“没有,我只是在调查你这件事的时候,注意到了那个少年,他应该是你说的阿朗吧,他对你很好。”陆景堔温柔的笑,从未那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
他果然全都知道了……
顾漫青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心绪百转。
“对不起,我去得太迟,你已经被人救走。”他将那条河打捞了透底,最后确定她被人救走。
“你都知道了,为什么没有公布,为什么不直接陷害我,因为你知道我会回来报仇!”
“我知道,如果我没有办法给你最好的弥补,那我愿意承受你的报仇。”他的手很稳,握着她纤细的掌心,动作很轻柔。
“知道吗,我曾经很混、蛋,但我从未未否认我想对你好。”
“花言巧语很动人,只可惜我已经过了爱做梦的年纪。”她抽回小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你知道的,阿朗在学校里还过得不错。”
顾漫青的脚步一顿。
陆景堔伸手打了个响指头,窗帘拉上,浪漫的灯光应下来,合着轻柔的音乐与玫瑰花的芳香,这个高科技的室内,便有了情人耳边呢喃的情话般动人。
“能请你跳支舞吗?”陆景堔伸手,她没有伸手,他已经快速拉起她,旋转了大厅中央。
“你知道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你,不要让我变成那个残忍的人。”磁性的嗓音蔓在耳边。
她心颤了颤,在他温暖安稳的怀里,在他安全可靠带领里,与他翩翩起舞。
她知道,这辈子逃不掉他的手掌心了。
爱也罢,恨也罢。
他都会像是魔魅随着她,除非要走到那一步!
眼神冷了冷,他薄凉的唇刷过她耳廓,痒痒的,酥……麻。
“顾漫青,我可以给你全世界,我只要你允许,让我继续爱你……”
脚跟不在旋转,他抱着她的姿势,便显得很怪异。
四目相望,她绽开冷笑:“陆景堔,就算是全世界都给我了,我宁愿换一个不要你任何点滴的靠近。”
他的手紧了紧,唇角弯开,细细的温柔呢喃:“陪我跳完这支舞,我放你离开。”
“我不信任你。”
他没有回话,只是抱着僵硬的她旋开舞姿。
一曲浪漫落下帷幕,晶莹剔透的高酒杯盛满了红润似血的红容颜,递到她面前。
她一口喝光,冷淡的抬头看他,“我可以走了吗?”
“恩。”他依在散发出玫瑰芬芳的浪漫桌角,握着酒杯,缓缓点头。
顾漫青纤细的背影在他眼中,渐行渐远,消失在合紧的门缝中。
陆景堔手中的高酒杯一晃,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那样坠落,在他脚边摔成了应着冷冷透明的尖锐碎片。
四分五裂,宛如他和她的关系――
顾漫青回到别墅的时候脸色很不好,阿朗唠唠叨叨的问了很多,她只是发呆,心不在焉的偶尔应一声。
“我现在就过去,漫青姐你等我。”
“不――”她看着阿朗,摇摇头,“相信我,我很快就回去。”
“他呢?这个仇不报了?”阿朗脸色有些阴鹫,嗓音也大了起来。
顾漫青有些愕然,不知道阿朗为什么忽然这么奇怪。
“阿朗?”
“我没事,我只是不想放过对漫青姐你做过那种事情的人!”
“其实……他也身不由己吧,比起那件事,他后面救我几次也算是抵消了吧。算起来,这样想着去报复,还不如彻底离开。”
“你怕他了吗!谁知道在背后害漫青姐姐的人是不是他,反正你也怀疑过是他演戏了在救你。”阿郎还是不甘心的气呼呼说道。
顾漫青听着只会感觉头越发的疼得难受。
“阿朗,我现在不想逃离这件事情,而且我知道想害死我的那几次都是唐蜜思和陆一然,联合了蒋做出来的诡计,当然,陆久华也逃脱不掉,是他给唐蜜思他们指点的路线和计划。”
“谁知道,陆景堔这么可怕的两面人,他都能那样对漫青姐,谁知道他是不是精神分裂。我还是想让漫青姐你讨回自己的公道。”
顾漫青的头一阵阵的发疼,实在是不想讨论这件事了。
越是讨论下去,她越会自主的开始回忆那些日子。
也就更会觉得除了那夜陆景堔夺走她身子之外,似乎他并没有真的要害她,反而是真的在暗中帮了她很多。也在她四面危机时用乱七八糟的借口留她在他的主楼里,不让别人有机会继续陷害她,其实是在他自己也不确定里,保护了她吧。
烦躁抓着头发,她挂掉跟阿朗的谈话,沉到浴缸中,想要冷静一下。
猛然,一阵冷清的脚步声传来,顾漫青睁开双眼想要浮出水面,却不想被人狠狠按住头部,往水里用力的压下去。
胸肺瞬间窒息,她张开嘴不断的吸入充满玫瑰花香与沐浴味道的水,在水下不停挣扎,冒出的旗袍包围着她,直到没有任何力气挣扎,她被黑暗吞噬――
头晕欲裂。
顾漫青有意识的时候只有这种感觉!
她动了动,发现是自由的。
睁开双眼,眼眸一片漆黑,只有玻璃窗外透着一点点的亮光。
她爬过去,正要敲门,隔音效果不太好的外面传来对话声。
“看好她!等少爷过来。”
芬兰……的声音,那她说的少爷,不就是阿朗吗???
顾漫青脑中一愣,骤然清醒了很多。
她悄悄朝外面望去,看到芬兰正在跟面前的黑衣人说话。
“别让她逃走了,她就是诱饵,要是不成功,少爷过来你们就全去死吧!”芬兰狠狠的吩咐,黑衣人点头,吩咐了四周的人将这房子团团围住。
芬兰……阿朗,凌国宝――
在听到芬兰说了诱饵之后,顾漫青似乎明白了什么!
阿朗是凌国宝的义子,凌国宝想要毁掉陆家和蒋家,而她恨蒋家,陆家……
多么巧合,多么适合,对他们来说,她绝对是百分百的最佳诱饵。
也怪不得在听说她想放弃陷害陆景堔的时候,阿朗情绪这么大,原来是因为她这个诱饵破坏了他们的规矩。
除了芬兰,还有谁能进入她房间,乃至浴室,知道她正在洗澡。
一年前凌国宝救走她不过是他们早就布好的局,阿朗接近她,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她是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唐蜜思和陆一然的计划,阿朗和凌国宝全都知道吧?
心中忽然冰冷得彻骨一样,心如死灰。
她对凌国宝并没有任何好感,所以她并没有太大冲击,但是阿朗……她对阿朗是真心从心里疼惜的。
原来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自始至终只有她被蒙在鼓里,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梦。
他们利用她成功将蒋家毁灭,当然她并不后悔,因为她的确跟蒋家有仇。
他们还利用她将唐家和露肩弄得乌烟瘴气。
深呼吸,虽然这场戏里她不过是个工具,但唐家,陆家,蒋家弄成这样她不是没有半点欣慰,但凌国宝这个狡猾的狐狸!
他能计划好这一切,当年他们顾家的事情,他绝对是幕后策划人之一!
眼中燃烧着怒火,她恨自己太愚蠢,也恨自己没有能力毁掉真正的敌人!
阴暗中她听到门被人拉开,美眸微斜视,她看到被人打开的亮光里,站着一个人。
“呵呵,好久不见啊。”陆久华绅士的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嘿嘿笑着。
陆久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