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大陆,局势复杂。乱世乃出英雄,一时间烽烟四起、杀声震天。
争权夺势、杀戮浩劫席卷大地,如寒雪风暴所到之处哀鸿遍野、尸骸无数。
优胜劣汰,纷乱之中零散势力渐渐没落,天下以岑钰与崐鹏两国势力最大,似天下王者之争只此两国有此能力一较高低,统御天下。
由于多年的纷争,两国纵然国大民强,但损伤也是不小,在暂时稳定了势力后,两国多年来并无战争,维持着表面的和气,而其中的暗流汹涌那是不言而喻。
岑钰,提到一个人,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无不慨叹、佩服。此人便是凌王爷宇文泓。
宇文泓,弱冠之年已是披甲挂帅征战沙场多年,战匈奴、平蛮夷、夺鼎城。催战马、踏狼烟,旌旗指处敌丧胆。
曾在数九寒冬漫天风雪中,只带百人精兵翻山越岭突击卫族数千士兵,可谓是以一敌十、以一敌百。那一日,血染白雪,点点染染斑红如梅。百名精英最后只剩下不足二十,各个全身浴血,伤痕累累。凌王一身素袍已是浸透殷红,长剑高举朗声长笑,一身的豪气、一身的肝胆。满地尸骸、满地鲜红,迎着初升的金日朗声道:“我岑钰将士从今后再无战败之日!”
军士振臂欢呼,声达百里、气势如虹。
那一年,凌王一十五岁,也是他的第一场战役。
从此后,宇文泓、凌王成为了一个神话,一个不败的神话。
一身银甲、一匹战马、一柄长剑,铸就了一个战场传奇,一个不败的传奇。短短几年间,将岑钰的国土扩大数倍,扫平岑钰周边的部落势力。
而岑钰宇文泓这么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却凭空消失,沙场上再也不见宇文泓伟岸的身影,再也不见这个不败的战神,呼啸而过的风中再也听不到他跌宕起伏的豪言壮语以及朗爽的笑声,胜利时欢呼的人群中独独少了这么一个伟男子大丈夫。
他的消失就像他不败的战绩一样传奇而神秘。
十八年来,不知是凌王威严犹在还是岑钰将士有如神助,岑钰不曾打败过一场战役。
十八年来,岑钰放弃了大范围的扩展势力改为巩固国力,国富民强繁荣昌盛,一片歌舞升平。
十八年来,岑钰在国君宇文旻的治理下可谓是风调雨顺、国泰安康,宇文旻是乱世中难得的明君,治理国家的能力足可以媲美宇文泓在战场上的表现。
十八年来,岑钰百姓一直在慨叹,要是宇文泓还在,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岂不是岑钰之福?
传奇不败的战神如午后的雨露,消失无踪,无人得知他的行踪。国君宇文旻曾悲恸数日呕血而泣,下令三军将士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亲生弟弟,只是十八年来依旧音讯全无。
国都的凌王府依旧保存完好,旧时奴役下人依旧在院中当差,宇文旻下令,所有人不得离开,他怕念旧的凌王归来用不惯新人。
夜深人静时,宇文旻在繁忙的国事中抽身,便服前往凌王府,一坐就是一夜,盼弟归。
岁月漫漫,一晃十八年匆匆而过。
夜色沉沉,万籁俱寂。无风、无月,夜冷似冰。
皇宫深院一缕琴声、飘然而出,划破长空、惊散寂寥。琴声急促似冰雹骤降,琴声低缓如溪水蜿蜒,一曲古琴,如泣如诉,哀怨缠绵隐忍不发。
深宫之中,是谁敢如此放肆?
隔壁房间内,一素衣男子侧耳倾听着琴声,纵然铁链加身,依旧淡定如常。
“好一曲无恋!”掌声骤起,却无法打断琴声曼曼,“澶儿的琴技越发的高超了。”
宇文旻手持火烛慢慢靠近男子,烛光所到看清了男子的容貌,剑眉朗目、英姿飒爽,除了战神凌王还有何人?
宇文泓依旧闭着双目侧耳细听隔壁房间的琴声,不理会宇文旻的阴阳怪气。
“为兄真是羡慕你有个好女儿!”
宇文泓双眼大睁,怒瞪着着宇文旻,一扫刚刚的淡定无谓:“你为何要牵连无辜的恋儿?”
“这就是你误会朕了,是你的好女儿深更半夜找上的朕。”宇文旻看着宇文泓渐渐苍白的脸色,有着报复的快感,“你们马上就可以一家团聚了。”
“你!”宇文泓霍地起身,离地还没有一公分,身上铁链一紧,硬是让他重新跌回地面,铁链敲击地面,冰冷乍响。
“怎么心疼了?”宇文旻笑着,如寒流涌动,“只这样你就心疼了?你有没有想过朕这个兄长,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同是你的亲人,你就从未为朕想过。”
宇文泓垂下了眼眸,慢慢的移动双腿,跪在宇文旻面前:“陛下,请您放过澶儿和恋儿。”
“请?”大掌一拉,扯起宇文泓的头发,眼中森冷。
被迫与宇文旻对视,宇文泓没有躲闪他的目光:“宇文泓求您,求您放过她们母女。”
“哈哈……”宇文旻狂笑着,“这是谁啊?这是我们岑国的凌王爷吗?我们德高望重的凌王爷怎么会如此狼狈?”
冷嘲热讽丝毫没有影响到宇文泓,他定定的看着宇文旻,只求自己妻女平安。
“陛下,只要您放过草民的妻女,草民任您处置。”眼前人不再是他同胞兄长,他宇文旻是岑国的王,而他只是草民。所以他宇文泓可以抛去自尊、抛去所有荣耀跪在他的面前,求他、求岑钰的国君,放过他的妻儿。
“草民?”宇文旻冷笑着,眼中有着深深的嘲讽,“凌王何必如此自谦。想当日,两军阵前统帅三军以少胜多,马踏敌营是何等的神勇?凯旋而归我岑钰百姓出城百里跪迎,这是如何的尊贵?敌国番邦,耳闻我岑钰凌王的大名不战而降,所到之处令敌军闻风丧胆又是何等的威风?怎么,今日要口称草民,跪求于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