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安将档案袋里的资料大致过目了一边,神色清冷而淡漠的一张张翻过去,在看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时,目光有一瞬间怔住。
她收好资料,将支票推至对面一袭黑衣的男子面前,抿了抿唇,“多谢了。”
黑衣男子收起支票,扬了唇笑的很好看的模样,语速很快,“客气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还不是拿钱办事。顾客和金钱就是上帝。”
若安弯唇轻笑,站起身,眉梢轻扬,修长的手指捏着厚厚的档案袋,“那替上帝保密这种事也不在话下吧?”
黑衣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是一定。只有口碑好才有回头客。我们这办事,你可以一百个放心。”
若安拿着档案袋,提着包转身走了出去,她大步走到车边,坐进驾驶室里,雾面的玻璃,并不担心会有人看见自己,她将那些资料从档案袋中拿出来,一张一张细致的看过去。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车里的静默,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楚玮两个字,她接了电话,“Vivian,等会有你的戏,你现在在哪儿?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我一会就到。”她轻启朱唇,声音冷静而冷冽。手中那一叠纸从膝盖上蹁跹着落下,最上面的那一张纸上,赫然写着“凌晟”两个字。收了线,她低头拾起地面上的纸张和照片,收拾好后放进了包里,发动了车子。
一路疾驶,到达剧组时,尚且还没有轮到她的戏。她握着剧本,由着琳姐给自己补妆。她不动声色的抬眼看着镜子里的楚玮,有些粗犷的线条,身形高大,典型的北方男子的模样,平日里却倒也是极细心的一个人。
待化好妆后,她看着琳姐走出去后,微微垂了眸。“你说,人是不会无缘无故的憎恨一个人的吧……”她抿了抿唇,从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叹息,带了一丝慨叹的意味。
楚玮惊讶的抬起头,便看见镜子里,她那一双清洌洌的眸子,干净而澄澈,似乎可以映出这世间所有的肮脏。
她倒也并不等他回答,自问自答似的说,“但总有些人习惯于将错误归咎于他人,然后依靠着这怨恨的力量支撑着自己吧?”说完这些,她便站起身,拿着剧本走了出去。
似乎只是简单的小感慨,方才却将他吓得一身的冷汗。楚玮心神未定的看着她瘦削的身影,深深地呼吸。
戏的拍摄已经渐渐接近尾声,因为有一段戏的取景并不在宁江,若安和剧组一起去了外地,所以暂时没有搬到那所旧房子里去。
若安拿着剧本坐在靠窗的地方,看着窗子外的花园,低低的背着接下来几场戏的台词。凌晟坐在不远处,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日光在她棕色的长发间蹁跹,美丽不可方物。
“Vivian,下一场是你和凌晟。”听见导演的声音,她静静地点了头,将剧本收起,起了身走到凌晟的身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