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宣颐皇帝挑眉朗笑,“你何罪之有!提醒朕,国正内忧外患,急需重振大秦声威——若说此话还有罪,我秦镇天岂不成了昏君!”
皇帝此言说罢,身后那一群射箭的男子齐齐跪倒,“臣等恭请皇上治罪!”
皇帝一抬手,“都起来!若有罪,寡人是第一个。”
夭夭偷眼望皇帝。都说他年过不惑,又为了生儿子而日日与嫔妃沉迷声色在一起,她还以为他会看起来病怏怏,满面老态,谁能想到此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更是癯瘦健朗的模样。
这倒罢了,夭夭心里挥之不去的是:他怎么会看起来那样像流璟?
虽然明白,皇帝是流璟的亲伯父;但是就算是北苑王尚无如此相像,伯父便更不该。夭夭恍惚错觉,或许十年后的流璟,面上刻了些岁月的痕迹之后,便是眼前皇帝的模样!
怎么会这么像?
皇帝转眸回来望夭夭,“看你服色该是王府奴婢。北苑王、庄贤王、禹漠王、琅琊王等几家王爷今日均入宫来,你是哪一家的?”
皇帝眉尖忽一挑,“难不成你便是流璟身边那个善于治香的丫头?”
夭夭想起流璟临入宫门时回眸深深一眼,当时无言却定有深意。更何况他特地安排秋霓来顶替她,自然有道理……夭夭含笑回话,“回万岁,奴婢只是北苑王府跟着来捧香料的丫头。”
“哦?怪不得你身上的香气与众不同。”宣颐皇帝一笑倒也擦身而过,“给朕更衣,朕也要去见见流璟了!”
皇帝既去,方才陪着皇帝射箭的一众男子这才舒口气彼此闲谈起来。
夭夭走出院门,隔着院墙听见他们在说,“看来皇上这次真的要定皇储了?不过这几家王爷都有子嗣,还都是正根儿的宗室,究竟能鹿死谁手来难说。”
“虽说北苑小王爷身后有四家藩王死撑,却也未必就真能称心如意。倒要看皇上这一次要出什么考题。”
夭夭却忍不住担心:既然今日是宣几家王爷子嗣入宫以备皇储考核,却为何单选今天要她一起入宫来?纵然是段贵妃的主意,身为相爷女儿、又是贵妃,岂能连这点轻重的规矩都不懂?
恐怕这其中,别有利害。
“姑娘,可找着你了!快,随咱家入宫去,贵妃娘娘发脾气了!”夭夭未等抬步,方才带了流璟入内宫的那位黄门太监急急忙忙跑来。
夭夭随太监入段贵妃寝殿天香宫,正见秋霓跪倒在地,满地香料;流璟立在一旁,也是长眉微蹙。
“小王爷,本宫不过是想要见见你身边一个治香的丫头;本宫虽人微言轻,可是见个丫头也不为过吧?小王爷竟然就连本宫这一点小小愿望都不屑相与,竟带个假的进来糊弄!小王爷,你就算不拿本宫放在眼里,本宫却也是皇上敕封的贵妃,你这岂不是无视皇上!”
【小注释:文中北苑、东厢、南阁、西庭四家王爷乃是藩王。藩王是拥有封地的亲王或者郡王。所以京中自然还有其他王爷,当然因为没有封地,势力上自然要小一点。古代著名的例子就是清代的吴三桂、耿精忠等几家藩王,大家明白那种几乎可以与中央朝廷分庭抗礼的巨大势力吧,O(∩_∩)O~】(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