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睿手中的小东西,嗒地掉在地下!几个翻滚之后,当地一声脆响,从台上掉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南睿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了断’!
南睿的泪水顷刻间潸然而下!
他作了很大努力似的,再次扭过脸去,看着早已泪水满脸的暄暄,然而,他并没有冲上去抱住她,而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南睿流着泪转身走开!
他在大门口丢下一句话,“婚礼取消!”
然后,他疯狂驾驶着新买的爱车逃离现场。
胡弈杰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紧紧追南睿去了。
剩下我们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新娘莲西的身上,莲西浑身无力,一屁股就坐倒在地,也不顾什么新娘不新娘的高贵头衔了,蹬达着两条小腿就开始大声哭嚷着:“郑一凡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你算个什么东西啊!你以为你在主持正义啊!你害了你兄弟的一辈子,你知道吗,南睿遇难事了,只有我能救得了他!因为,只有我给他的爱,才是不计一切名和利,生生死死要在一起的!”
暄暄让她吓得再也不哭了,瞅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郑一凡让她一番叫骂,刚才不可一世的劲头也减半了,矮下身子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说清楚些!”
莲西说,“人都跑了!说得再清楚顶个屁啊!”
这时付久平对郑子谦说,“怎么办啊?亲家,我们这亲家究竟是结还是不结好了呢?”
郑子谦对台上的郑一凡嚷着,“这里你先别管了!去找回南睿再说!”
郑一凡得令,手一挥,带上一群人,风一样的去了。
暄暄走上前,把莲西扶了起来,带她走下主席台,那个唇尖舌利的司仪这会儿已经不知去向,我们也不管了,把莲西围了个水泄不通,问她南睿到底怎么啦!
莲西一面哭,一面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阿姨!南睿他,没有逃脱家族病史的噩运,也得了和他父亲一样的不治之症!……”
她说完大哭。我也象中了当头一棒一样,差点没栽倒在地!
暄暄更是无条件大哭起来,莲西望着暄暄说,“你多幸福啊!南睿爱你爱得那么彻底!彻底得不留痕迹!你知道吗?他回国之后没多久就确诊得了那病,他于是就决定尽快结婚,好在这世上留下一点血脉!他心里真的希望跟你结婚!可是,他爱你爱得那么深!他不愿意伤害你,不愿意把人生最最痛苦的事情,强加在他最爱的女人的身上!他不愿意连累你!——但是,我知道了这个真相,刚好我也爱他爱到痴狂,所以,我答应他,不计后果,也要跟他结婚,好在他有限的有生之年,给他留下一子半女的,在这人世上,也算是我爱过他一场的美好见证,而且我发死誓保证可以将我们的孩子好好的抚养成人……可是,谁曾想,今天的婚礼会搞成这样子!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我知道,他已经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打算……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这个傻瓜,这个笨蛋……”
郑子谦一手拉上我,一手拉上暄暄急匆匆地往外就跑,一路跑一路跟我说,“坏了,坏了,坏了!莲西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他在昨天之前,把他父亲留给他的全部资金都打在我和汤自安合作的项目上了,我和汤先生一再反对,他也不顾一切地坚持!原来,他另有打算!”
我急了,问他,“现在怎么办呢?”
郑子谦按着我的一只手,叫我别急,告诉我唯今之计就是先找到他!
暄暄在后面不停的擦着眼泪,她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流淌着的满是忧伤。这个爱她爱到骨子里的绝世好男人,居然为了爱她、不连累她,而将自己的幸福亲手砸碎,甚至将自己一个人折戟沉沙!
暄暄得知这个真相之后,来自心灵的震撼是何等的强烈,是可想而知的!
就象当年,胡弈杰跟我说出南平对我的那份弥足珍贵的情感一样,让人心生恻隐!想到那年南平的病,想到南平姐姐同样的病情,想着南睿真的有可能被遗传了那场祸端,我的心象被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得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这时,郑子谦在我们耳边说,“现在,我自己一路,你找赵哥,跟他一路!加上一凡那路,我们兵分三路,在外面找南睿,暄暄回家等着!只要他一回到家,就死死按住他人!一步也别让他离开,尽快通知我们回去!”
暄暄不情不愿的下了车,回家等候去了,其实我们人人心里清楚,等他自己回来,那可能几乎为零。
暄暄下车以后,我问老公,“你心里在想什么?”
“想南睿这个苦命的孩子,亲生父亲英年早逝,亲生母亲下落不明,现在,又得上了重病。也想他受的委屈,还想我们的计划。我的心,太乱了,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史前的乱啊!”
我没心思同他开玩笑,问他,“你们的计划怎么啦?”
“他和莲西的婚礼,他本身就是想归纳为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但我们不想拿他的幸福作赌注,所以,我们没有人支持,但他还是坚持。可是,没想到弄成现在的情形。”
“你们的计划不是要失败喽?很失落哦?”
“没有失落。老婆,我现在对身外之物看得淡了,只要孩子们幸福,唉,我们俩才能幸福。所以,计划的成败与否,我心里早就做好打算了。还有,这只是一部分,只要对方不放弃,继续对我们实施经济侵犯,我们就不算中断线索。”
“可以告诉我吗?莲西到底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夫人,赵哥在前面,你下车吧。”
我看他一眼,他嘿嘿笑,就是不告诉我计划真相。我只好下了车。赵哥和嫂夫人等在车里,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对不起,婚礼不但没参加成,还得麻烦你们跟我们在路上跑来跑去的!”
赵哥一笑,“少跟我来这套。”
嫂夫人拉着我的一只手问,“当年,你和南平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说说呗,我想听!”
我们三路人马在外奔波到大半夜,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南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无声无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