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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弈杰正在啃着他自从到这里以来的第十个面包的时候,夜色已经黑了下来,他费力地咽了一口,考虑了半天,还是喝了一小口脏兮兮的水,他悲哀地想,以前,当他还是个绅士的时候,他都几乎忘记了水这种物质是可以用来直接喝的!
那时,他通常吃的面包都是超市里面新鲜出炉的特供,然后他穿着比挺的西服,挺着高贵的小腰板,坐在大餐桌前,扎着品牌领带,伸出雪白的衬衫袖,先喝一口上等的咖啡润润喉,然后,左手优雅地托起一块面包片,右手拿起一柄餐刀,先沾些果酱,再抹些花生酱,他喜欢这样吃,再来些别的什么……那种日子多么地奢侈,他看看现在手中的干面包,摇了摇头,又咬了一口。
没一会儿的时间,他就饿了,一天一个面包,真的吃不饱!夜里的天气还有点凉,冻得睡不着,他正难过地想着这一夜怎么过的时候……突然,十天来从来没有动过的房门咔地动了一下!他两眼一闭,心想,完喽,要交待喽,可惜还没有吃上想念已久的鱿鱼……
郑一凡来到宾馆的时候,南睿上前搂住了他!兄弟俩什么也没说,抱了有一会儿,然后,一凡说,“老大,对不起,我之前,以为你要卷了钱跑路了呢!”
南睿假装生气地说,“还知道我是你老大啊?怎么总是不拿我当亲兄弟呢?一有事就往我身上赖!一有事就首先怀疑我……”
“对不起,对不起。”
“行啦。以后可少干点对不起我的事吧。”兄弟俩嘿嘿而笑。
然后郑一凡对他说,“可是,我始终找不到胡叔叔!”
南睿不无担心地说,“别是出了什么意外就好啊!一凡,我回来的事,千万别说出去,对任何人也不许说,包括莲西和欧丽!”
一凡点点头,说知道了。
一凡开车载我回家的路上,轻轻对我说,“说句话您别生气,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万一他要是转身回来骗剩下的那笔钱的呢?”
我说,“有这种可能。”
一凡说,“妈——”然后,他没再说什么。
快到家的时候,我说,“不过,我现在,愿意相信他!”
一凡看看我,认真地说,“我也愿意。”
我叮嘱他一会儿回到家,当着小清的面什么也不要再说了,他点头说知道。
我们回到家一看,小公主暄暄居然公差回来。
一凡快快乐乐地问她,“公主,给我们带点什么土特产啊?”
她下一次乡时常会有人带些土特产品给他们带回来吃个新鲜。
暄暄小嘴一张,“这回可多啦,小米啦,花生啦,还有新鲜的茄子!还有柴鸡蛋……”
一凡摇头,“这么多,小心被告受贿哦!”
暄暄说,“我真的不想要!可是那个吴镇长一个劲儿地给我往车上装,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他怎么这样?男的女的?年轻的,年老的?要不要哥替你出头?”
暄暄问我,“妈,您能不能打他一顿替我出气啊?您看看一天天让您给惯得!没有个哥哥样儿啦!”
我说,“不管。”
然后她又冲一凡说,“人家是想求我办点私事!”
“什么事?他想上调啊?”
暄暄说,“他想自杀!还上吊呢!他们家很奇怪,儿子媳妇结婚好长时间了。儿媳妇就是在城里待着不回家,说是在城里有工作了!儿子想找也找不见她!托我打听打听,婆家想来人看看她……”
郑一凡说,“还有这样子给人家当媳妇的!他老公也太老实了,这样的女人不抓过来咔,咔——”
暄暄做式要打他,说,“敢对我们女人下手?我先咔咔了你!”
我笑,转身走掉。
听见暄暄对郑一凡说,“这个女的叫田文文。记着点,帮我找一找,在燕新牧机厂上班。”
一凡说没有时间。
暄暄说,“你不是在找胡弈杰吗?顺便的事,看到有这个厂子,就下去问问呗。能累坏你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