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是个闲不住的人,多年以来在我家一直勤勤恳恳,可是最近,她跟我说,儿子媳妇要生小孩子了,她要回家侍侯孙子去了,恐怕就不能继续在我家做下去了。
我听了以后失落得不行,她一走,我就得象断了左膀右臂一样难受和不方便。再说想想她那年奋不顾身地救我,我真是舍不得她走,尤其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张姐也看出了我的舍不得,就决定等孩子们的事情理顺之后再离开。
张姐说完就出去买菜去了,我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屋子里,心里别提有多失落了。
于是我给雨朵打了一个电话,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是那边正疼得直叫喊,我一猜,可能是要生产了吧?就慌里慌张地给郑子谦打电话叫他派个车给我,他以为是我出什么事了,亲自开着车就跑了回来,一看我好好的,也并没不耐烦,而是载上我去接雨朵了。
雨朵捂着肚子对我说要不好!
我笑了,说她,“也不是没当过妈!什么叫不好,这是好事呢。拿点该拿的东西快上医院吧。”
我和郑子谦、还有雨朵的老公我们三人等在产室外面的时候,我四周望望,我记得这里是我两次遇见南睿带着莲西来过的地方。
等到半个多小时的时候,郑子谦推了我一把,向前一指,我一看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没晕过去!
这次倒不再是南睿和莲西了,这次是郑一凡搀着虚弱无力的欧丽,从里面缓缓走来。
我一想这是什么事啊?这儿的妇产科都快叫我们家亲戚承包了!
郑一凡看到了他的父亲,知道在这狭长的走廊之上,他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只好扶着欧丽向这边走过来。
欧丽可能很疼痛的样子,低着头,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我们叫她先坐下。然后郑一凡有点怯怯地问他父亲,“您怎么来这个地方了呢?”
郑子谦今天好理智,并不想跟他在这个地方叫真,轻声说,“你雨朵阿姨生小孩子。”
然后郑子谦的电话就响了,他接了之后跟我说公司有事,得先走,我点头。他跟雨朵的老公打过招呼,不经意的看了欧丽一眼,就走了。
欧丽低着头,很是羞愧的样子,没同我们打招呼。
一凡拉着我的一只手,走到走廊的另一个尽头,对我说,“妈,我带她来打胎!”
我没出声,心说,胎儿可打掉,可是心头的伤疤打得掉嘛。
他又说,“妈——”
我说,“好了,一凡,现在你还能叫我一声妈,我就很高兴了。别的什么也不用说了。”
他很凄苦的样子,“妈啊!我知道您为什么反对我们在一起啦!我听她说了——那孩子不是我的,妈,谢谢您保留我的自尊心。可是,我再求你一件事,别再怪我,别再怪我们!欧丽也是无辜的,妈,您知道吗,这个孩子,不是她想要的……”
一凡跟我把欧丽的话复述完的时候,正好雨朵的小孩子发出了第一声啼哭,我忙往回跑,扔下一句,“带她回家,好好帮她调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