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到令人窒息的混血男子就靠在那数米高的栏杆上,枕着双臂,仰靠在栏杆与墙面的角处,一双……腿交叠着搁在栏杆上。
他的皮肤呈现健美的古铜色,褐色的头发,发鬓略短,精悍的模样,鼻梁高挺,有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更显得魅惑。
他斜靠在栏杆的姿势显得很放肆,很悠闲,却让人想到了猎豹,仿佛随时审视着四周的一切,眼神里透着一股狠意。
一名手下走来,毕恭毕敬地说道:“总裁,她已经醒了。”
闻言,他眉梢微挑,嘴角弧度透着诡异,似笑非笑般张扬,他利落地翻身跃下栏杆,稳稳曲膝落在地上,然后大踏步走向小木屋内。
看见里面那个满脸惊魂未定的女人,他面上露出一抹微笑……不愧是容爵的女人,果然长得出色。
从海边将她捡回来的时候,虽然她一直昏睡不醒,又受了重伤,可那骨子里的一股媚劲儿却是无法掩盖的,就仿佛金三角里的罂粟花一般,整个人只能有用一个词来形容……诱……惑。
突然间,他很想尝尝这株罂粟花的味道……
温暖从醒来时起,一直到现在还沉浸在惶恐不安中,先是不知道自己是身处天堂还是地狱,后来闻到一股咸咸的海水味儿后,才渐渐回过神来。
第一时间是查看自己的伤势,明显有人已经替她包扎过,手背上的扎伤,身上的鞭伤,都痛得仿佛要撕裂她全身一般。
“如果我是你,最好不要乱动。”俊美的混血男人戏谑地说道。
温暖倏然抬首,看向来人,感觉到他严重类似于猎人的光芒正投射在自己身上,直觉告诉她……危险!
“你是谁?”她下意识地后退。
那男人长得很俊美,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珠,是混血儿?那眼珠的颜色很好看,本该是忧郁的颜色,可是从他的眼底迸射出来,却似生猛野兽!
他抱臂走进小木屋内,很悠闲的姿态,身型高大到足以俯视她:“你好,美丽的罂粟花。”说的竟然是流利的中文,嘴角微扬。
温暖不禁愕然:“你……是中国人?”
他笑:“我是中法日三国混血儿。”
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是你救了我的?”
“没错。”他依旧是笑,但那抹笑意让她感到害怕,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他继续说道,“你伤得很重,不过运气很好,台风刮来之前,我发现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温暖突然想起了那个冒死救她的女孩儿,追她们俩的松下次郎,还有容爵,她跳进海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他的呼喊声……
此时此刻的温暖并不知道,覃芹被松下次郎的人丢在国道路旁,正好被赶来寻找温暖下落的冷子傲发现,并将她救回了酒店。
遗憾的是,覃芹并不知道冷子傲的身份,不敢轻易曝露自己的底细,她在酒店呆了一晚后,第二天就溜之大吉了。
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温暖急了:她得马上离开,否则广告拍不完,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她忍痛想要爬起来,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不过我现在得走了,我的朋友们现在一定很着急,我要立刻回去。”
“恐怕还不行。”
他按住了她的肩膀,力道看似并不大,却令温暖瞬间跌落回去,她惊了一下,抬头看见他好整以暇地摇摇头,却是玩味的表情。
而且,他的手就搭在她的肩上,虽然不动,却是有力地按压住她,使得她的肩头像是要碎了一般痛。
“放开我!”她羞愤不已地盯着她。
“我说了,还不行,现在你还不能走。”他笑哼哼地,可眼中玩味的神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能冰冻人心的寒意。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放我走?我已经道过谢了,如果你想要谢礼,就请放我走,只要我回到朋友身边就可以立刻给你。”她极力镇定心弦,想要尽量委婉地说服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神秘男人。
男人眯了眯眼,那抹玩味的神色又再次浮现,这株罂粟花,很有些意思,如果是平常的女人只会有两种反应。
要么是被他的“男色”所迷惑,巴不得投怀送抱,要么是被他身上的戾气所震慑,早就吓得浑身哆嗦。
而眼前这个女人,却表现得异常冷静,而且还直到和他谈条件,她的表现,比他想象中的有趣。
很好!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刺激的游戏了。
他在她的目光下,浅浅的笑,微启薄唇:“因为你是容爵的女人,所以你不能走。”
温暖大吃一惊,他认识容爵?到底怎么回事?除了松下次郎,容爵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她怎么这么倒霉,刚刚逃脱了松下次郎的虎穴,现在又掉入这个神秘男人的狼窟?
她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男人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说道:“我是日向集团的新任总裁夜天昊,容爵和我之间有一笔生意要谈,有了你,我可以做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说完,他在温暖讶然的目光下转身走出去。
温暖被夜天昊的手下锁了起来,她咬牙忍痛站起身,踮着脚走到临窗的铁栅栏边上,那个高大的男人信步踱到一个两米高的栏杆下,豹子一般迅速地攀爬而上。
最后,稳稳地坐在了高架栏杆上。
直到温暖还可能活着的消息后,容爵便立刻对外封锁了一切消息,借口很简单,就说温暖因为脚底的伤势发炎化脓,大病了一场,暂时需要静养一周,医院拒绝任何人探病,而苏珊作为她的私人助理,二十四小时守候在医院。
占星辰想要找容爵问个究竟,却一直找不到他,因为他很忙,忙着二十四小时找寻温暖的下落。
时间拖得越久,冷子傲和阿BEN越是担心他。
冷子傲说道:“爵,不如由我来负责寻找温暖的下落,你和阿BEN还有覃正龙按照原计划和日向集团谈生意,这件事你必须办好,你答应老爷子一定会谈成这笔买卖的,如果谈不成,他那里不好交代。”
明知道冷子傲说的话是正确的,可容爵心里却是千万个不愿意,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第一个找到温暖的人是自己,也希望温暖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自己。
但……
眉梢眼角的阴翳缓和了一些,颔首说道:“也好,她……就交给你了。”
冷子傲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全力找她。”
夜晚,不知不觉来临。
温暖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一定会平平安安地回到南城,见到爸爸妈妈和温柔温和。
这么想着,她悄悄将吃饭时用过的叉子留了下来,等到那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派人来取回餐具的时候,她一道叉在人家的颈脖上,然后匆匆逃跑。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这么残忍的事,可是,如果她不这么做,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直觉告诉她,那个叫做夜天昊的男人,比松下次郎还要可怕!
她在漆黑的夜里拼命往前逃跑,赤着足,双手颤抖,连身子都像是被拆了骨头一样,痛得难以忍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