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宇望了一眼冷寒轩,慢慢的站起身,走到朝堂中央,拱手向冷元弘福了福身。
“皇上,小王这次是第一次与贵国太子见面,又谈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喔。”冷元弘的语气十分的怪异,其实这件事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明白,冷寒轩是遭人陷害,可是他偏偏要追根究底,到底是为了什么。“那有劳皇子跑一趟了,来人,派人护送皇子回驿馆。”
“是。”殿外的护卫走了进来,将云泽宇一行人,安全的护送出皇宫。
此时的大殿之中,只剩下,冷元弘,冷寒轩和珑儿。三人对峙望了许久,最后还是冷元弘打破了这僵局。
“寒轩,这次的事,朕想你应该明白些什么了。”
“儿臣知道。”冷元弘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满意的笑了。
“你是朕最看重的皇子,你大哥性子太过浮躁,难当大任,你四弟,性格多疑,锋芒太露,绝不会是个明君。只有你,性格内敛,收放有度,懂得隐藏,这才是一个君王必备的素质,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
“儿臣谨记。”
“好了,下去吧?”
“儿臣告退。”珑儿和冷寒轩向冷元弘跪了安,就从殿内退下了。看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身影,冷元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寒轩,希望你可以珍惜眼前的人,不要像朕一样,做一个孤家寡人。”
冷元弘一只手托着下巴,眼中仿佛含有太多的哀伤,作为一个帝王他是成功的,可是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他最大的遗憾,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陈启,派你去做的事做好了吗?”陈启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也就是陈公公,他是与皇上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是深厚。
“回皇上,奴才办事,您放心。”陈公公看了一眼坐在龙椅上的冷元弘,第一次,他发现眼中的这位君主好像真的老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冷元弘仿佛还在眼前,转眼间那个人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也脆弱了许多。或许这就是时间的独到之处,可以使一切东西都改变。
“皇上,老奴不明白,为何您要这样做,四皇子也是您的儿子,您……”
冷元弘瞪了一眼陈启,示意不要再讲下去,而陈启跟了他这么多年自然是明白其中的意思,立即就将嘴闭上了。
“陈启,你陪在朕身边好像也有几十年了吧?”
“是,能在皇上身边,是老奴这一生最大的荣幸。”
“是啊?几十年了,我们都老了。”冷元弘抬头望着这承乾殿上巨大的藻井,那一圈圈金碧辉煌的雕塑,一幅幅旷古绝今的画作,他就这样拥有了十几年,也是时候换人来欣赏了。“下去吧。”冷元弘挥了挥手,示意殿中的人都退下。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一人,作为帝王,注定只有孤独。
“嗣儿,这一次别怪父皇狠心了。”冷元弘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凶狠之色。“怪只能怪你的母后。”
皇宫之外,珑儿正准备上马车,恰好云泽宇也刚刚出宫门。
“太子妃,有礼了。”珑儿看着眼前这个冒牌的三皇子,扑哧一笑,弄得那男子莫名其妙,男子身后的水云走到冷寒轩和珑儿的面前,拱手一拜。
“太子妃,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水云先生,有礼了。”珑儿向他挤出一个笑容。
“不知水云先生有何事找珑儿。”冷寒轩突然挡在了珑儿和水云之间,冷冷的眼神紧紧盯着水云。
“太子似乎太紧张了,我只是向太子妃问个好而已。”
水云将手中的玉箫轻轻一转,便转身离开了,同时珑儿和冷寒轩也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水云的视线之中。他从树后慢慢走出来,嘴上依旧挂着那种云淡风情的笑容。
“殿下,我们应该回齐国了。”一边的冒牌货向水云单膝跪下。
“刘将军,这一次你做的似乎不太好。”
跪在地上的刘魁安连头也不敢抬,跪着的姿势似乎都要僵硬了。
“臣不知,殿下何意?”
“你这次假扮我可是被人看出来了。”云泽宇将手中的玉箫插在腰间。
“啊……,不会吧。”刘魁安连连发出几声惊讶的叫声。“是谁,我老刘去杀了他。”
“那个人可杀不得。”刘魁安望着眼前的人,每一次他看见三皇子笑,都好像是云里雾里一般,不知道其中的意味,可是第一次,他发现,在云泽宇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傻笑。
“这人是谁?”
“谁?可是个很重要的人呢?”孕育则看了一眼刘魁安。“你不是一直都受母后之托,想让我争夺皇位吗?那让我告诉你,这个人只让我开始对这个皇位感兴趣的人。”
说完云泽宇便转身上了马,奔腾而去,刘魁安摸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人,如此厉害。”他还记得他印象之中的三皇子,是个神仙般的人,一生志愿就是云游四海,行医救人,以他的才智,争夺太子之位根本就不在话下,可是他却对此毫不在意,他的母亲也几次劝说都没用,这次怎么就转性了。
云泽宇坐在马上,手中的玉箫不停转着“珑儿,这世上配的上你的,不只冷寒轩一个人,我会和他一样,你等着看吧。”
太子府中,倾月见到冷寒轩回来立即就扑了过来。
“寒暄,你没事吧。皇上没有罚你吧?”
“没事。”冷寒轩将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快步的走进前厅。珑儿也紧随其后,大厅之中早已站着几个人,轻盈,端默还有几个下人。
珑儿走到轻盈的身边,向她使了个眼色,只见轻盈点了点头,眼神扫向那个跪在地上的奴才。冷寒轩突然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珑儿就做他的边上。
“你们都下去。”冷寒轩将所有的奴才都支开了,空荡荡的大厅之中只剩下,冷寒轩,珑儿,轻盈和端默,还有那个跪在地上的奴才。“好了,你可以说了。”
“奴才不知说什么。”那奴才倒是显得很冷静,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不知道吗?那我来提醒你。”冷寒轩走到他的面前。“本太子大难不死,你是不是很难向你的主子交待。”
“奴才不知道太子的意思。”
“是吗?”冷寒轩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丝诡异的笑。“你不知道,那你的家人可能比你清楚,不如我来问问他们。”
一边的珑儿茗了一口茶,向身边的轻盈点了点头,转身站了起来。
“把人带上来。”珑儿向屋外大喊了一声。
那跪在地上的奴才似乎微微抖了一下,完全没了刚才的镇静,他抬头望着眼前的珑儿。
“太子妃不觉得这样做很卑鄙吗?”
“是吗?”珑儿蹲下身凑近他的耳边,笑出声来。“比起冷寒嗣,怎么样。”
“太子妃饶命。”那奴才一听到冷寒嗣的名字,立即就忙着不断磕头。“奴才全都告诉你,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说吧?”冷寒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那人将所有的原油都告诉了他,那人名叫何济才,因为欠别人一大笔债,所以替冷寒嗣做事,来抵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次失手了。
“我想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奴才知道,知道。”他抬头看了看身边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竟然哭了起来。
“你放心,你一家人的安全,我可以保证。”珑儿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万一指正了冷寒嗣,反被他压一口,那他妻子和儿子的命就报不住了。
“好,我答应你们。”
“你可以下去了。”冷寒轩让几个侍卫将何济才拉了下去。“冷寒嗣,这一步你走错了。”
眼中的杀气突然弥漫了整个房间,冷寒轩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了,水夹杂着鲜血淙淙而下。珑儿赶紧命轻盈将绷带拿来,跪在冷寒轩的面前,小心的替他止血,白色的药膏涂在手上。珑儿可以感觉到他在颤抖,所以她缠绷带的动作慢了下来。
“以后小心点。”珑儿将药瓶放回药箱中,正准备离开,却被冷寒轩用手拉住。那刚刚才止住血的手又从绷带之中渗出了丝丝血迹。“快放手,你又流血了。”
“珑儿,谢谢。”
他叫自己“珑儿”了,这是第一次他还这样温柔的称呼自己,珑儿准备扯开冷寒轩手的动作僵硬在空中,冷寒轩,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珑儿闭上眼睛,所有的思绪都在那一刻被打乱了,她用力地抽开自己的手。
“太子应该休息了,明日那扭转乾坤的一局,要好好表现。”
冷寒轩的手放在腿上,血已经染到衣服上了,他看着眼前的女子。
“如果我告诉你,不久之后,我会娶别的女子进太子府,你会如何?”
珑儿踏出门槛的脚停住了,他要娶别人了吗?没想到这么快,不过也是,时间不多了吗?
“那很好啊?希望她可以帮到你。”珑儿右脚快速踏出门槛,跑向自己的房间,嘴角竟然泛起一丝苦涩。那是什么,泪吗?自己怎么哭了,为了冷寒轩吗?这一刻,她才明白冷寒轩在自己的心中原来真么重要,即使她不愿意承认。
看着离开的珑儿,冷寒轩露出一丝苦笑,原来父皇说的没错,帝王之路,终究是孤独的。珑儿,我们之间似乎就到这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