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姨眉头紧拧,不由颤声喝道,"你在说什么?光凭这个你便认定我瞧不起你么?难道你以为之前我都只是..."
管家却听不进任何话,脸甚至有些扭曲,"你只是把我当做一条随意使唤的狗!我儿子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说说,他哪里比不上那个半死不活的书呆子!"
"那是魅儿自己选的!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要偷珠子泄恨吗?"梅姨还抱着微弱的希望,急得眼眶发红。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管家手中的匕首上时,裴余殃悄然无声绕到管家身侧,拿着之前手中的半块珠子,把握好力道将珠子对着管家手腕用力弹去。
管家右手吃痛,倒抽一口凉气缩了缩,就在匕首离开梅姨脖子的那一刻,裴余殃一把将梅姨拖拽到自己身后。
随后利落地从护卫手中抢过一把刀,对准管家道,"昨夜你潜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了,不过是一直在等你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来!你嘴上说得好听,想让梅姨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我看贪图的是梅姨的家产吧!"
事态一下子扭转,护卫们纷纷回神,立刻将管家围得严严实实。
梅姨深吸了两口气,挣开裴余殃的搀扶,用绢帕擦掉脖子上的血渍,冷冷道,"我本已打算好,过两年就在南羽给你置一处家业,让你养老无忧,只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不需要你此时来假惺惺的可怜我,你的女儿和那个来历不明的书呆子,是绝不会有好下场的!"管家歇斯底里叫道,如今他被抓了个现行,已经不可能有活路了!
梅姨闻言,收起所有的怜悯,终于彻底冷了神色,最后望了一眼管家,背过身朝侍卫吩咐道,"将他绑起来,沉江!今日之事,从此不得张扬,谁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要谁给他陪葬!"
"我不会让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将我沉江的!"管家已经几近疯狂,突而扭头恶狠狠看着裴余殃,"梅姨啊梅姨,你轻信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书呆子,如今又亲信一个来历不明身怀武功的小丫头,梅家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上!"
语落,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管家猛然挣开护卫,面色狰狞,径直朝裴余殃扑来。
裴余殃一愣,正欲反击,他却自己撞上她手中大刀刀尖上,鲜血喷薄出来,洒了裴余殃满满一裙裾。
她张了张嘴,缓缓松开手中的刀柄,管家随即瘫倒在地上,在地上挣扎抽搐了许久,临死依然瞪着眼睛不甘心地朝着裴余殃,似乎是将怨恨全都转到了裴余殃身上。
"将他拖下去,扔到江里喂鱼!"梅姨见状,微微拧眉,立刻命护卫将管家的尸首拖走,缓了缓神,又担忧地望向裴余殃,"盈盈,你没事吧?"
这算是第一个真正死在她手上的人吗?裴余殃看着满身的血迹,云哥儿死时的情景又在脑海闪过,心顿时隐隐作痛起来,却仍强撑着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