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手中的脸盆，楚氏提步向屋里头走去，一进屋，便看见了正站在一旁候着的楚霸天。
错过与他的视线，楚氏放下手中的脸盆，用手摸了摸盆中的水，这会儿的水是温的，刚刚好。
没有开口，也没有再去看楚霸天，楚氏只是做着平时自己一向做惯了的事情。把洁白的巾帕放在盆中打湿，然后拧了拧，伸手递给一旁已经站了许久的男人。
见着楚霸天接过帕子，楚氏便又去张罗着漱口水，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如果不细看，两人还是很和谐。
“夫人，不管你如何恼我，我还是不会认。”
手中握着那帕子，楚霸天并未有所动作，而是看着那个在为他忙碌的女人。
他知道她为什么昨晚上未曾归来，也知道她今天为何早早的来了，不过，他还是不能如她的意。
听到楚霸天坚定的话语，楚氏的身子一顿，不过也仅仅是一顿，半晌后，她才拿着器具，一路走到楚霸天身边。
“老爷，先漱口吧。”
把手中的被子呈到楚霸天面前，楚氏这才抬起了头。楚霸天眯着眼睛看了看，奈何，这楚氏的脸上除了淡淡的笑意再无其他。
她这是认同自己的话了吗？
眼中带着狐疑，不过楚霸天却还是接过楚氏手中的杯子，漱了口。末了又在楚氏的侍候下净了面。
在这过程中，楚霸天一直盯着楚氏的面容，企图看出那张平静外表下的真实心情，奈何，直到一切结束，他被整理的清清爽爽了，这楚氏都未再说话。脸上的微笑依旧。
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衣襟，楚霸天终于收回自己的视线，身子一转，便要向门外走去。
罢了，有什么事回来再问，他现在还要赶着去上朝。
“老爷，再见。”
一脚刚刚跨出房门，楚霸天便听到身后一声温柔的女声，猛地转过头来，楚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眼神凌厉的瞪着楚氏，楚霸天心中有些不确定。以往每次他出去的时候，楚氏都会问一句“老爷可否会回来用饭？”像今天这般，这是第一次。
承受着楚霸天看向她的凌厉眼神，楚氏不惧的迎上，脸上还是挂着淡笑，一切与平时无异，似乎，这句话并未有什么不妥。
再见，这就是她的决定，如果老爷真的坚决不认兰儿，那么往后的日子，就由她来去照顾兰儿。
对自己的另一对儿女，她不是不疼，她也不是不舍，不过，比兰儿幸运的是，他们从小都有着父母的疼爱，并且衣食无忧。
况且，就算她搬去与荷儿一起了，他们还有老爷会疼爱他们，再说，她也还在这上京，随时都能回来。
长久以来的压抑，她已经太累太累了。像昨天那般歇斯底里的自己，她也很是厌恶。不想再去与老爷争论些什么，既然他有他想要维护的，那么她，自然也能够去维护自己想要维护的。
想清楚之后，心中却更加的轻松了，没有怨，没有恨，你有你想要的，我有我想去保护的，就这么简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