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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楼,姚云龙着急慌忙的把自己怎么道谢,怎么编瞎话儿,又是怎么试探的,眉飞色舞的说了一遍,说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乐乐,“咱们什么时间走?”
乐乐正在给凤儿梳头,放下手中的梳子,不着急不上火的说:“着什么急,你不是要多歇几天再走的吗?”
“可是……”被乐乐看的,姚云龙下半句没有说出来,可那意思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都已经问明白他上哪儿了,咱们还不甩掉这个大尾巴?
眯眼看了好一会儿,乐乐叹了口气,“那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能因为有一个讨厌人的家伙,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就随便打乱自己的计划呢?”
自己的计划?姚云龙傻眼,他们根本就没有计划好不好,不过,脑袋一转,他也明白乐乐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拉开凳子,坐到一边,递个梳子,递个头绳,给乐乐打下手,虚心的问道:“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嗖衣~贼!”乐乐用食指挽了个指花,也不管姚云龙听得懂听不懂,接着说道:“慢慢拖着呗,谁熬到最后,谁就赢了。”
两手拍拍大腿,姚云龙想站起来,却又坐了下去,忍不住问道:“要是熬不住呢?”
“定力!”说完,乐乐双手抬起凤儿的小脸,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然后才气势十足的抬头看向姚云龙,“那咱们就去膈应他,比他更讨厌,让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啊!姚云龙有些傻眼,有这种人,跟别人比着讨厌,不让人讨厌自己还不行,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摇摇头,姚云龙试探的问道:“这么麻烦,咱们先走不就行了吗。”
“笨!”用力的在姚云龙脑袋上一点,“知道他往哪儿走了远远不够,还得让他先走,要是咱们先走,他改道了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让他走,他前脚往江南走,咱们后脚往西南去,这样最大程度的保证他不会再跟上来捣乱,就不信他脸皮厚到还能调头追上来。”
姚云龙蔫儿了,头脑耷拉着,没精打彩的叹了口气,“唉!那你说,咱们怎么招他讨厌?”
梳子,没用的头绳,各种发簪……乐乐将桌面上的东西一件件收拾起来,还不忘瞅姚云龙一眼,“傻了吧,没事儿招人讨厌自己干嘛,人见人爱还来不及呢。”
“不是你说的吗?”这可是她的主意呀,姚云龙觉得自己实在是跟不上乐乐的思路,之前还觉得自己比她聪明,她什么事情都得靠着自己,怎么这两天突然就反了过来,她那脑子是怎么长的。
“那是最后,最后,下下策!”收拾好了,乐乐拿过小笸箩,开始教凤儿女红,乐乐的女红算不上精品,可也拿得出手,当年她就是五岁开始学着拿针的,到了凤儿这也不能太晚了。
准备好了绷子,乐乐看着凤儿小心翼翼的行针走线,抬头看到姚云龙还在自己身边傻站着,叹了口气,“这几天,你先去后厨逛一逛,学学怎么烧灶,炒菜,做饭什么的,烤的虽然好吃,可总吃也腻呀。学完了,再跟驿卒学学怎么伺弄马驴骡子,总不能一直都靠别人来干,总有那么一天,咱们找到住的地方,定居下来,难道还要雇个伙计干这活儿?还有架车,也多打听打听,多学一招儿,兴许到时候就能保住咱们三条小命。”
打发了姚云龙,乐乐专心的教凤儿绣活儿,其实她还是喜欢女儿的,乖乖巧巧的,多可爱,只是这里的女孩子实在太压抑了,当丈母娘哪有当婆婆舒心,痛快。
三天过去了,姚云龙学会了烧灶,也知道炒菜要先放油,再放葱花,炖菜要加足水。
五天过去了,姚云龙知道了不同的草料有不同的作用,喂不同的牲口,也学会怎么给它们洗澡,还知道要定时修掌。
八天过去了,姚云龙驾车的本事也见涨。
终于,在姚云龙殷切期盼下,那男人结帐离开了驿站。
在姚云龙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乐乐故意又吊了吊他的胃口,才道:“咱们明天一早上就走。”
“好。”再怎么老成,再怎么经事,那也是个孩子,才十来岁,姚云龙终于得尝所愿,直接就蹦了起来。
天刚刚亮,姚云龙就起来了,现在已经到了三月中,天气没那么的热,不需要在车厢壁上挡那么多的棉被,姚云龙将所有的被子都铺到车板上,小炉子也点上,天儿还没到热的时候,点着也挺好,关键是还能热个茶什么的,这才是重点。
从驿站出来,往南走大概五里地,就是一个岔路,一条路是往江南去的,另一条路就是乐乐他们要走的,路过中兴王朝的腹地,一直走到西南边陲的路。
车停在岔路上,姚云龙回过头,看了眼乐乐,然后得意的一甩鞭花,赶着骡子一向朝西南方面走去。
这次走的这一路,和之前那几天又不同,天儿不能总那么冷下去,慢慢暖和起来,有一些不怕寒的树开始抽芽,慢慢的路上有了些其他的颜色,三个人的心情雀跃起来,不再是刚刚逃出海城时那种压抑。
中午,照旧还是在没有人的亭子里,吃了顿简单的烤山药、烤土豆。
收拾好东西,乐乐和凤儿围着亭子转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倒不是这亭子有多好,而是实在是马车里太憋屈了,又那么颠,乐乐对长途旅行的爱,早在开始的三天里就消磨光了。
如果不是安全第一,恐怕随便找个什么小村落,她就能带着两个孩子扎下根来。
中兴王朝的官路都可以并排走四驾马车,两边还栽了大冠的行道树,等到夏天,有了树荫,在这路上跑起来,还是挺痛快的。
乐乐像个最高检查官,一边看风景,一边在心里给她的那位穿越前辈打分。
掀开门帘,姚云龙把头探进来,懊恼的说道:“那个男人好像跟过来了。”
“什么?”乐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真成甩不掉的牛皮糖了?真让这小子给说中了?“你不是看错了?”说着,扭过身后,掀开车厢后面的小窗帘,往后看去。
姚云龙还真没看错,来的还真就是那个人。
挡好帘子,乐乐坐在车里,看着睡在她身边的凤儿,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叔,你不是要去江南吗?怎么跑到这条路上了?”姚云龙的声音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无奈,无奈极了。
这都明明是两条不同的路,还有一天的时间差,他还能追过来,这得是多么多么的不要脸呀!自己家到底有什么可值得他这么垫记的,难道说,是她的身份?这人跟镇海候有关系?
男人忍住大笑的冲动,露出雪白的牙齿,冲着姚云龙淡淡的一笑,“我听朋友说,这条官道不太平,时常有劫道的,想过来舒展一下筋骨,没想到又碰上你们了,真巧呀。”
劫道的?姚云龙警惕的看了一下官道两边,除了两排行道树外,全都是田地,现在这两边种的是玉米,上午的时候,种的都是稻子,怎么看都是悠闲自得的农家生活,会有劫道的吗?
有古怪,姚云龙已经认定这个男人在骗他,暗自冷笑几下,一脸天真的问道:“那大叔的江南之行怎么办?你不是和朋友约好去坐花船、喝花酒吗?”
先是大叔,然后现在又来了个坐花船,吃花酒,这个小子真是不恶心死人不罢休,男人表情怪异的看着姚云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连忙摆手,“我这趟出来就是逛逛,什么江南、西南的,没什么差别,也没约什么人,更没坐花船、吃花酒的兴致,哪有热闹往哪走,只是,那种热闹我消受不起。”
说完,男人心里升起一阵古怪,没事儿跟个小屁孩儿解释什么。
姚云龙貌似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哦”了一声,接着就专心的赶车,不再说话。
就算是用个骡子拉车,也不至于这么慢吧,男子骑在大黑马上,走几步,就停一停,回头看着越走越慢的大车,这骡子也不是年老体衰,也不是还没长成,不至于吧,还有那小子,怎么看也像是个成手儿,这鞭子怎么甩的这么别扭呢。
又等了好几回,男人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故意的。
本来,他也不确定乐乐是不是他要找的女人,只是在观察的时候,觉得这一家人挺有意思的,有心再偷听几回,又觉得实在有违大道,便作罢了,只是,就此上了心。
越上心,越觉得可疑,才有了这先走一步,引他们出来,再追过来的戏码。
都明说了,这一路不太平,还躲着自己这个强有力的帮手,太可疑了,男子等姚云龙赶着车,用蜗牛的速度爬过来后,问道:“对了,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早就想问,一直都没倒出时间来,这一路不太平,要是顺路的话,我送你们吧。”
想都没想,姚云龙立刻摆手,“不用,不用,就不麻烦大叔了。”***(未完待续)